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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仅有的资料判断出来，"苏芮的声音很轻，像在讨论某个实验数据，"你满眼似乎都是他对吧，虽然这有违兄妹情感常理。"
月霞的呼吸突然变得很浅。
窗外的麻雀不知何时又飞了回来，正歪着头透过玻璃打量她们。
"但它确实在你身上发生了。"苏芮转过身，晨光在她身后勾勒出柔和的轮廓。
月霞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嗯..."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很爱他，不止亲人之间..."
窗台上的麻雀突然飞走了。
"甚至恋人我也..."月霞猛地咬住下唇，那里立刻泛出淡淡的血色，"我不知道说这些好不好，我知道这种关系是禁忌的，不能被社会认可的..."
苏芮突然笑了。
那笑声很轻，却让月霞诧异地抬起头。
她看见苏芮的眉眼弯成温柔的弧度，晨光在她睫毛上跳跃，像是撒了一把碎金。
"果然...噗。"
"笑什么..."月霞的声音带着些许恼怒，耳尖却悄悄红了。
苏芮走到她面前，轻轻握住她紧攥的拳头。
月霞这才发现自己的指甲已经在掌心留下了四个月牙形的痕迹。
"放以前，技术没有成熟的时期，"苏芮慢慢掰开她的手指，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某种易碎品，"我可能会批判这段感情。"
"但遇到你这万中无一的例子，"苏芮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月霞从未见过的光芒，"我居然也会有些共鸣。"
月霞的瞳孔微微扩大。
她突然意识到，苏芮指腹的温度，和哥哥如此相似。
"所以。"苏芮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放心，我做过你和苏白迎的血缘检测。"
"没有血缘关系。"苏芮的声音带着某种释然，"这还顺便证实了一个论点——"
"人造人的容貌可以随着熵浊能改变而不影响血缘，虽然挺无聊的，但好歹也是一个论点，说不定将来就有能伪造人类的熵浊呢..."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
医疗仪器的"滴滴"声，窗外渐起的风声，甚至许月平稳的呼吸声，都在这一刻变得格外清晰。
月霞的目光落在手机屏幕里的电子报告上。
那些密密麻麻的数据和图表，此刻都化作了最简单的答案——她可以光明正大地爱他，不必背负道德的枷锁。
但下一秒，苏芮的问题却让她如坠冰窟：
"但苏白迎现在的状态，你真的能够接受吗？残缺的记忆...即便是本我..."
月霞猛地抬头。苏芮的眼神不再温柔，而是带着研究员特有的冷静与审视。
"从彼岸花那里得知，他的熵浊融合度已经超过87%。"苏芮的声音很轻，却字字如刀。
晨光突然变得刺眼起来。
月霞看见自己的影子在地板上扭曲变形，像极了那个雨夜在熵浊中挣扎的身影。
"我......"
她的声音哽在喉咙里。
"无论是苏白迎还是林瑞萨..."她一字一句地说，"都是我的哥哥。"
"从始至终，我爱的都只是那个灵魂。"
窗外，第一缕阳光终于穿透云层，照在床头那盆多肉植物上。
那是苏白迎留下的，唯一没有改变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