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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芮在一旁看得火冒三丈，手里的书都快捏变形了："喂！你们..."
“抱歉抱歉，我这就离开。”许月慌忙道歉，以不同寻常的语气急切道，“很...抱歉...呃...你没事吧。”
“还好，不过...”
“我没事。”女子顺势撩了撩亮丽白发，在阳光下闪耀。
“那我们走——了。”苏芮拽着苏白迎，匆忙离去，以不耐烦的语气怒斥，“最近怎么这么多白发烦我们，真的是，要迟到了。”
“呃...”
下午三点十五分，实验室的自动门在两人身后缓缓关闭。苏芮把背包往桌上一扔，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你能不能别老是擅自行动？"她转身瞪着苏白迎，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那个许月明显有问题！"
苏白迎没有立即回答，显然是厌倦了路上的唠叨。
他的目光落在实验台中央的培养皿上，银灰色的瞳孔微微收缩："海拉细胞系...第三十七代培养物。"
苏芮愣住了："你怎么知道这是第几代？连标签都没看..."
"边缘的菌落形态。"苏白迎轻轻触碰培养皿边缘，动作熟练得像个资深研究员，"第三代到四十代之间会有特征性变化。"
李教授推门进来，手里抱着一摞资料："来得正好。苏芮，把昨天的电泳数据整理一下；苏白迎，你试试配置新的神经培养基。"
苏芮刚要开口抗议，却见苏白迎已经走向试剂架，修长的手指在瓶瓶罐罐间游走。
"DMEM基础液50ml..."他低声自语，"加入2%的N2补充剂和1%的谷氨酰胺..."
苏芮瞪大眼睛。
这些专业术语连她都要查笔记才能确定配比。
"你连这个都知道？"她忍不住问道。
苏白迎的动作顿了一下，银发垂落在眼前："感觉...很熟悉。"
李教授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意味深长："看来记忆植入很成功。"
"记忆植入？"苏芮猛地转向教授。
"在他苏醒前，我往熵浊脑里输入了三年份的神经生物学专业知识。"李教授走到苏白迎身边，看着他娴熟地使用微量移液器，"现在看来，肌肉记忆比预期保留得更好。"
苏芮突然觉得嘴里发苦。所以她苦学两年的知识，苏白迎睡一觉就会了？
"这不公平..."她小声嘀咕，用力敲击键盘调出电泳数据。
屏幕上杂乱无章的条带让她太阳穴突突直跳。这个DNA降解程度，根本没法分析啊...
"试试调整电压梯度。"苏白迎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吓得她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
他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手指虚点在屏幕上："这里和这里的条带间距，说明电泳缓冲液pH值偏低了。"
苏芮抬头看他，鼻尖差点碰到他的下巴。这么近的距离，她能看清他睫毛投下的细碎阴影。
"你...你离远点说话！"她慌乱地推开转椅，却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试剂架。
眼看一瓶珍贵酶制剂就要摔落，苏白迎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伸手一捞——
瓶子稳稳停在他掌心，连液面都没晃动。
"小心。"他把瓶子放回原处，指尖在瓶身上留下一个冰晶状的指纹，又迅速消融。
苏芮倒吸一口凉气："不是你怎么这个都会…"
李教授突然咳嗽起来："苏芮，把02号样本的数据给我。"
苏芮转身去拿文件，却没注意到苏白迎的眼神突然变得恍惚。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实验台边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