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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芒吞没了他们的身影。
江璃睁开眼时，鼻尖充斥着潮湿的苔藓气息。她正站在一片荒芜的石阶上，四周雾气缭绕，远处隐约可见一座残破的巨塔矗立在山崖尽头，塔身布满裂痕，仿佛随时会崩塌。
“这……是哪里？”唐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语气里带着一丝压抑的兴奋。
众人陆续从光环中走出，脚下的石板微微震动，像是某种古老的机制被唤醒。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金属与腐朽交织的味道，令人不适。
“看来我们真的到了。”裴策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地图，那上面的符号已经模糊不清，只剩下一道淡淡的痕迹指向远方。
“那边就是遗迹。”陆骁目光锁定那座巨塔，“先别轻举妄动。”
骨蝉走在最前方，脚步无声，每一步都踩在最安全的位置。他抬起头，望向天空——那里没有阳光，只有一层厚重的灰云，像是一块巨大的幕布遮住了天穹。
“这里的能量场很不稳定。”钟离熵低声说，手掌中凝聚出一个小型黑洞，却立刻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扭曲成螺旋状，“有东西在干扰空间。”
“符文。”苏泠轻声开口，她的视线落在前方的一根石柱上，柱身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古老文字，每一个字符都在缓缓流动，如同活物般蠕动。
“这些不是装饰。”裴策走上前，伸手触碰那些符文，指尖刚一接触，便被一股强烈的反震力弹开，整个人踉跄后退几步。
“它们在保护什么。”江璃皱眉，靠近那根石柱，仔细观察那些流动的文字，“也许是某种防御机制。”
“防御？”血鸮冷哼一声，“听起来像是陷阱。”
“也许两者都是。”裴策揉了揉手腕，眼神变得专注，“我需要时间研究这些符文的规律。”
“那就给你时间。”陆骁环顾四周，示意众人分散警戒，“但必须快点，我不喜欢这种地方。”
他们沿着石阶继续前行，越靠近那座巨塔，周围的符文就越密集。地面上、墙壁上、甚至空中，都有若隐若现的光纹浮动，仿佛整个空间都被某种力量编织成了一张庞大的网。
“这些符文……似乎在回应我们的存在。”江璃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一块浮空的石碑。
那石碑上的符文原本静止不动，但在他们靠近的一瞬间，开始剧烈跳动，甚至发出低沉的嗡鸣声。
“它在……警告我们？”唐翎试探性地向前迈了一步，结果那块石碑猛然爆发出一道刺目的蓝光，地面随之震动。
“别乱动！”陆骁一把拉住唐翎，同时拔出武器，警惕地盯着周围。
“这不是普通的防御。”裴策蹲下身，仔细记录下刚才的变化，“它在分析我们……就像是一种高级识别系统。”
“也就是说，如果我们无法通过它的‘检测’，就无法前进。”钟离熵沉声道。
“没错。”裴策点头，“而且它可能不只是识别身份，而是……评估价值。”
“什么意思？”骨蝉皱眉。
“比如……你是否值得进入。”裴策抬头看向那座巨塔，“或者，你是否能承受代价。”
“又是代价。”血鸮冷笑，“你们这些人总是把事情复杂化。”
“这不是复杂。”江璃打断他，“这是规则。我们必须遵守，否则就会被淘汰。”
“淘汰？”唐翎眯起眼，“你是说，我们会死？”
“也许比死更糟。”苏泠轻声说，她看着手臂上的正字，神色复杂，“我已经经历过很多次死亡，但有些东西，连死亡都无法衡量。”
空气一时沉默下来。
“总之，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出破解符文的方法。”陆骁打破沉默，“裴策，你负责研究符文结构，其他人保持警戒。”
裴策点头，取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开始记录周围的符文变化。他的概率推演能力虽然受情绪影响，但在这种高度集中状态下，反而能发挥出更强的效果。
“这些符文并不是随机排列。”他一边记录一边分析，“它们之间存在某种逻辑关系，像是某种密码……或者是……仪式的一部分。”
“仪式？”江璃若有所思，“会不会和那座塔有关？”
“很有可能。”裴策抬头望向巨塔，“它不仅仅是建筑，而是一个容器。”
“装什么的？”血鸮问。
“答案。”裴策嘴角扬起一抹苦笑，“或者说，是我们要付出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