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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塑料薄膜包裹的 confession
审讯室的日光灯管滋啦作响，叶明海盯着桌上的二锅头酒瓶，喉结上下滚动。瓶身上的生产日期"2009.08.15"像根细针扎进他的瞳孔，让他想起那个燥热的夏夜，王丽华的指甲划过他后背时的刺痛。
一、牌局谎言
"张全军失踪那晚？"叶明海的肥手指敲着桌面，"我在村口老槐树底下打牌呢，三缺一，侯文贵还帮我点了根烟！"陈建军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在发抖——那是被张全军踩断过的手指，每逢阴雨天就会疼。
小林推来监控录像："这是2009年9月19日晚八点的村口监控，画面里没有你，也没有侯文贵。"叶明海的脸色瞬间煞白："监控坏了！那天停电......"话没说完，陈建军甩出份供电记录："当晚全村停电时间是凌晨一点，你打牌的时段电力正常。"
叶明海突然跳起来，手铐在桌角撞出刺耳的响声："就算我没打牌，也不能说明我杀人！"他转向单向玻璃，像是对着镜子说话，"再说了，侯文贵那小子早想取代张全军，他老婆跑了以后，天天往王丽华屋里钻......"
二、婚戒迷思
王丽华的审讯室飘着廉价雪花膏的味道，她反复擦拭着无名指上的银戒指，仿佛那是块救命的浮木。"他说等攒够钱，就盖栋三层小楼......"她的声音黏糊糊的，像泡在水里的糯米，"我们结婚时，他连戒指都是借的......"
陈建军猛地拍桌，戒指被震得飞出去，滚到墙角的监控镜头前。"借的？"他捡起戒指，内侧刻着的"丽华"二字被磨得发亮，"张全军2009年打工回来，兜里只有三百块，给娃买糖都不够，哪来的钱给你买戒指？"
王丽华的嘴唇开始发抖，眼神飘向天花板："是......是侯文贵送的......"话音未落，小林推门进来，举着份鉴定报告："队长，戒指内侧的DNA，和侯文贵的匹配。"王丽华突然捂住脸，戒指在掌心硌出红印："他说只要我跟他......"
三、工牌崩裂
侯文贵走进审讯室时，裤脚还沾着昨晚打架时的草屑。他盯着桌上的塑料袋，里面装着枚锈迹斑斑的工牌，"张全军"三个字被血渍浸得发暗——那是在叶明海柴房的墙缝里找到的。
"这玩意儿......"他的喉结动了动，"是他落在我家的......"陈建军突然把工牌拍在他面前，金属边缘划破他的虎口："落在你家？还是你从尸体上摘下来的？"侯文贵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面拖出刺耳的声响。
监控画面里，侯文贵的脸色从煞白转为铁青，又渐渐泛起不正常的潮红。他突然笑起来，笑声里带着哭腔："你们以为我想杀他？"他抓起工牌砸向单向玻璃，"是王丽华！她说只要我帮忙，就跟我过，说我比张全军强一百倍......"
四、雨夜 confession
雨又开始下了，打在审讯室的窗户上啪啪作响。侯文贵的声音混着雨声，像从井里捞出来的破抹布："那天晚上，王丽华说要跟他谈谈，让我和叶明海在屋外望风......"他扯着领口，露出后颈的抓痕，"谁知道她突然喊救命，等我们进去，张全军正掐着她脖子......"
陈建军注意到他无意识地摸着后腰——那里曾别着刻有"勇"字的匕首。"然后呢？"他递过去一支烟。侯文贵猛地吸了一口，烟灰掉进衣领："叶明海抄起桌上的酒瓶砸他头，我上去拉架，结果被他咬住手指......"他举起左手，无名指第二节缺了一块，"王丽华趁机拿起麻绳......"
小林冲进来说："队长，叶明海招了！他说埋尸时用的石板，是侯文贵从山上搬的。"陈建军盯着侯文贵发抖的肩膀，想起柳云信里的话："皮裤套棉裤，必然有缘故。"原来最厚的那条棉裤，一直藏在最里面。
侯文贵突然抓住陈建军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他的皮肉："警察同志，我真没想杀人！是她逼我的！她说如果我不帮忙，就把我跟她......"他的眼神飘向单向玻璃，仿佛能看见王丽华正在隔壁冷笑，"那天毒打她的不是张全军，是我......是我嫉妒他能娶到她......"
章节高潮：
侯文贵的供词如决堤洪水，将三人合谋杀人的细节一一揭露：
- 2009年9月19日晚，以"谈离婚"为由诱骗张全军至叶明海家；
- 叶明海用酒瓶击打其头部，侯文贵按住挣扎的张全军，王丽华用麻绳勒颈；
- 凌晨用叶明海的拖拉机将尸体运至老鹰岭西坡，用石板和塑料薄膜掩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