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参悟（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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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数分钟后，静室的门，无声滑开。

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息，如同初春解冻的江河，带着一种洞悉本源的道韵，瞬间涌出，充斥了门外的回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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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护在外的红绡和青鸾同时感到精神一振，仿佛连神魂都被温润地洗涤了一遍。她们惊愕地看向门口。

楚凡走了出来。

从表面上看，他的外表并无太大变化，衣衫依旧有些破损，脸色甚至因为之前的反噬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苍白。但那双眼睛，那双曾经带着锐利或是不甘的眼睛，此刻却深邃得如同无垠的夜空，里面仿佛有星辰生灭，万物轮转的轨迹一闪而逝。

一股沉灵动如风的气质笼罩着他，举手投足间，仿佛与周遭的灵气都产生了微妙的共鸣。那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蜕变，一种对力量本质有了更高层次认知后的返璞归真。

他没有看红绡和青鸾，目光径直投向冰窟的方向，脚步沉稳而坚定，仿佛丈量着空间的尺度，一步踏出，身影便已出现在数丈之外，速度快得留下淡淡的残影。

“他…好像真的不一样了…”红绡喃喃道，语气中充满了震撼。

青鸾默默点头，眼神复杂，迅速跟上。

冰窟深处，幽蓝依旧。

苏凌月依旧守在玄冰平台旁，只是背影比之前更加单薄萧索。她背对着入口，纤瘦的肩膀微微下垂，一只手无意识地、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覆盖清儿的那层更加凝厚幽深的“法则之茧”，仿佛想从这冰冷的死寂中汲取一丝早已不存在的温度。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深入骨髓的绝望，连玄冰的蓝光似乎都沾染了灰败。

楚凡踏入冰窟的瞬间，那股沛然的生机道韵如同投入死水潭的阳光，让整个冰窟凝滞的空气都微微波动了一下。

苏凌月抚摸着冰茧的手猛地一僵。她没有回头，但身体却不易察觉地绷紧了。是楚凡…他出来了？是带来了更坏的消息？还是…终于要宣布放弃？

她不敢回头，怕看到对方眼中同样的绝望，或者…怜悯。

“苏会长。”

楚凡的声音响起，平静，沉稳，却带着一种穿透一切沉郁的力量，清晰地回荡在冰窟中。

苏凌月缓缓地转过身。

当她看清楚凡此刻的状态时，那双蕴藏着星辰大海却已黯淡许久的眼眸，猛地收缩了一下。眼前的青年，气质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股深邃与从容，绝非伪装，一种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微弱的悸动，猝不及防地从死寂的心湖深处泛起。

楚凡没有废话，他的目光越过苏凌月，直接落在冰封的清儿身上，尤其是她眉心那点

几乎要被厚重死寂彻底淹没的绿金印记上。

他的眼神专注而锐利，如同最精准的刻刀。

“《万法同源录》，我已参透。”楚凡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金玉坠地，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生灭轮转，本源相依，寂灭非终…我已明其意。”

苏凌月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参透？那等蕴含无上法则奥义的残卷，他…他竟然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参透了？这怎么可能？

巨大的震惊让她一时失语，只是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袖。

“你妹妹身上的寂灭反噬，我已看清其脉络。”楚凡继续说着，语气平淡却蕴含着强大的自信，“那核心守护，并非无懈可击。它的根基，在于‘断绝’，断绝生机，断绝希望，断绝一切变化。而我的道…在于‘生’，在于‘变’，在于‘无限可能’！”

他一边说着，一边已迈步走向玄冰平台，步履从容。他周身那内敛的生机道韵随着他的靠近，如同无形的暖流，开始温和地驱散着平台周围浓郁到化不开的死寂寒意。

“楚凡！你…”苏凌月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难以置信的希冀，“你…真的有把握了？”

她问出这句话，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发飘，像是在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楚凡在平台边缘站定，低头凝视着冰封中如同睡去的少女，嘴角竟勾起一抹极其细微、却充满强大掌控力的弧度：“把握？在这等法则层面的较量中，谁敢言绝对把握？”

他抬起头，看向苏凌月，那双深邃的眼眸中燃烧着冷静的火焰：“但这一次，我看到了路！看到了将那点‘种子’唤醒，让它真正扎根、生长，最终撬动整个寂灭根基的可能！”

话音未落，楚凡已然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