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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城市的霓虹透过车窗在琴酒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仪表盘上的时间跳向十一点五十,车子缓缓停在公寓楼下,引擎熄灭的瞬间,车厢里只剩下彼此清浅的呼吸声。
哲也的脑袋歪在椅背上,长长的睫毛像疲倦的蝶翼,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琴酒抬手,指腹带着薄茧轻轻蹭了蹭少年柔软的发顶,动作是与他平日冷硬气质截然不同的温柔。“小没良心的,才玩了一会儿就困成这样。”
他低声嘟囔着,眼底翻涌着不舍——若不是明天那份棘手的任务压着,他真想把这小家伙拐回自己家。
“好了,到家了。”
琴酒轻拍哲也的脸颊,看着少年迷迷糊糊睁开眼,揉着眼睛推开车门,软乎乎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
“到了啊?黑泽哥哥再见,路上小心。”
琴酒把后座那袋零食和玩具塞进哲也的背包,拉链拉到一半又停住,从口袋里摸出颗水果糖塞进去,才把背包往少年肩上一挂。
“进去吧,别让家里人等急了。”
他站在车边,直到看着哲也的身影消失在楼道拐角,那双总是覆着寒意的眸子才转向隔壁那栋亮着微光的房子。
阿笠博士家的窗户还透着暖黄,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嘲讽,冷哼一声转身上车。引擎轰鸣声划破夜的寂静,黑色轿车很快隐入夜色。
哲也踮着脚尖掏出钥匙,刚拧开门把就听见“咔哒”一声轻响。
客厅里一片漆黑,他摸着墙按下开关,暖白的灯光瞬间洒满房间,沙发上那个静坐的身影猛地撞进眼里。
灰原哀正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中央,月光从她身后的窗户漏进来,在她周身镀上一层冷白的光晕。
“哇!”哲也吓得往后跳了半步,后背紧紧贴在门板上,瞌睡虫瞬间被惊得无影无踪,
“灰原姐姐!你怎么不开灯啊?差点把我魂吓飞了!”
灰原抬起眼,镜片后的目光带着几分无奈和了然,她抬手晃了晃手腕上的表:“十一点五十五分。”
她顿了顿,声音里带着点刻意压低的严肃,“再过五分钟,我就要给江户川打电话汇报‘某位小朋友疑似夜不归宿’的紧急情况了。”
哲也这才后知后觉地吐了吐舌头,连忙凑过去挨着灰原坐下,献宝似的从背包里掏出个精致的小盒子:“那个……我不是故意回来晚的嘛。”
他把盒子往灰原面前推了推,软声软气地撒娇,“灰原姐姐你看,这是我特意给你带的芝士蛋糕,超好吃的!
你就别告诉我哥啦,他要是知道了,肯定又要从‘熬夜伤身体’讲到‘小孩子要遵守时间’,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灰原看着他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像只做错事却拼命摇尾巴求原谅的小狗,终是没忍住轻咳一声,伸手接过蛋糕盒:
“好吧。”她故作矜持地打开盒子,浓郁的芝士香气立刻弥漫开来,“看在你态度还算诚恳,又有‘赔罪礼’的份上,这次就不告诉他了。”
“耶!灰原姐姐你最好了!”哲也立刻开心地搂住她的胳膊,脑袋在她肩上轻轻蹭了蹭。
“别撒娇了。”灰原拍了拍他的手背,眼底却漾开一丝笑意,“博士在厨房给你留了饼干,热牛奶也温着呢,快去吃点再睡觉。”
“好!”哲也上楼换了一个睡衣,就跟着灰原去了隔壁。
案件解决后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毛利小五郎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走在最前面,“真是的,怎么是这么无趣的案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