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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顾问。”小张探头进来，“有个姓傅的大夫找你。”
傅星沅站在警署门口，月白长衫被夜风吹得微微飘动。他看到白曜丞出来，开门见山：“王婶的儿子说你在查纸人案？”
白曜丞挑眉：“你怎么关心起这个？”
“王婶昨晚梦见了纸人。”傅星沅语气平静，“今早我去看她，她给了我这个。”
他从袖中取出一截红线，和白曜丞在徐老汉手中发现的一模一样。
白曜丞瞳孔一缩：“她人呢？”
“在我家医馆。”傅星沅转身就走，“要问就快点，她吓得不轻。”
傅家医馆的后院里，王婶缩在藤椅上瑟瑟发抖。傅为国正在给她把脉，见白曜丞进来，微微点头示意。
“王婶，说说你的梦。”傅星沅轻声道。
王婶的嘴唇颤抖着：“我梦见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脸上贴着白纸，看不清长相。她给了我一根红线，说要带我走……”
“什么时候的事？”白曜丞问。
“三天前。”王婶突然抓住傅星沅的手，“傅大夫，我会不会也……”
傅星沅拍拍她的手：“别怕，只是梦。”
白曜丞走到院外，傅星沅跟了出来。两人站在屋檐下，一时无言。
“你怎么看？”白曜丞突然问。
傅星沅淡淡道：“装神弄鬼罢了。那三个人肯定有什么共同之处，凶手在利用迷信掩盖真正的动机。”
白曜丞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你还懂破案。”
“常识。”傅星沅转身回屋，“对了，王婶说她在梦里闻到一股檀香味。”
檀香？白曜丞想起白云观。他连夜赶回道观，老道士已经睡下，被叫醒后满脸不悦。
“檀香？敝观用的都是普通线香。”老道士摇头，“不过……”他犹豫了一下，“徐老汉的香烛铺，前些日子进过一批南洋檀香。”
白曜丞精神一振：“卖给谁了？”
老道士回忆道：“好像是个戏班子……对，庆喜班的班主来买过。”
庆喜班是京城有名的戏班子，专演神怪戏。白曜丞赶到戏班驻地时已是深夜，班主正带着几个徒弟整理戏箱。
“檀香？是买过。”班主爽快地承认，“排新戏要用。”
“什么新戏？”
“《纸娘娘传奇》。”班主拿出一张戏单，“讲一个被负心汉害死的女人，化作纸人回来报仇的故事。”
白曜丞接过戏单，上面的首演日期赫然是三天后。他刚要细问，一个徒弟匆匆跑来：“班主！后台的纸人道具不见了！”
班主脸色大变：“怎么可能？我明明锁在……”
白曜丞已经冲向后台。道具箱大开着，里面空空如也。箱底残留着几片纸屑，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檀香味。
戏班的人面面相觑。白曜丞盯着空箱子，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凶手下一次行动，会在什么时候？
他掏出记事本，发现前三起命案分别发生在初一、初三、初五。如果这个规律成立，那么下一场命案，很可能就在——明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