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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欢岛的轮廓在暮色中渐渐清晰,与其说是岛,不如说是座漂浮的巨大游乐场——旋转木马的柱子是缠绕着藤蔓的炮管,过山车的轨道架在搁浅的战舰残骸上,摩天轮的座舱里隐约能看见海盗们举着酒杯狂欢。最醒目的是岛中央那座巨大的小丑雕像,它的眼睛是两盏旋转的探照灯,正将光柱扫向驶来的草帽骷髅旗帆船。
“这地方……比水之都的游乐园还疯狂!”路飞趴在船舷上,看着一个海盗骑着鳄鱼从过山车轨道上滑下来,兴奋地拍手,“我们先去玩那个!”
“先解决眼前的麻烦比较好。”娜美敲了敲航海图,图上用红笔圈出十几个标记,“根据之前截获的情报,这里聚集了七个‘超新星’级别的海贼团,还有……”她指向其中一个画着笑脸的标记,“‘狂欢男爵’巴基尔,据说他能操控岛上的所有游乐设施,去年有三艘海军战舰被他的旋转木马绞成了碎片。”
船刚驶入港口,就被一群骑着飞鱼的海盗包围了。他们穿着五颜六色的小丑服,手里的武器是涂着毒药的玩具枪:“外来的海贼!按照规矩,要先通过‘欢乐试炼’才能上岛!”为首的独眼海盗举起喇叭,“第一项:在过山车轨道上抢到巴基尔大人的气球!”
“听起来很好玩!”路飞不等众人反应,已经踩着月步跳上最近的过山车。山治紧随其后,踢技带起的火焰点燃了轨道旁的烟花,为路飞照亮前路。索隆则直接劈开一辆迎面冲来的海盗车,三刀流的刀气在轨道上划出火花。
“这群家伙……”娜美无奈地叹气,转身对基诺说,“能让船靠岸吗?我们得准备接应他们。”基诺点点头,手掌贴在船板上,港口的礁石自动移开,让出一条通路。
过山车上,路飞正和一个戴着尖顶帽的海盗抢夺气球。那海盗的“气球果实”能让身体膨胀成气球状,却被路飞的橡胶拳头揍得像泄了气的皮球。当他终于抢到气球时,轨道突然断裂,整节车厢朝着海面坠去。
“看我的!”路飞的橡胶手臂缠住空中的烟花,将自己和车厢甩向岛中央的小丑雕像,“直接去找那个巴基尔!”
雕像顶端的控制室里,一个留着爆炸头的男人正透过望远镜观察这一切,他的手指在布满按钮的控制台上来回跳跃。随着他的动作,地面突然裂开,喷出无数彩色的泡沫,将坠向地面的路飞包裹住:“有意思的小鬼……居然能在‘疯狂茶会’区域全身而退。”他按下一个红色按钮,雕像的嘴巴突然张开,露出里面的旋转楼梯,“让他上来吧,我倒要看看,能让圣地船队追得团团转的人,有多少斤两。”
路飞被泡沫温柔地送到雕像脚下,抬头看见敞开的入口,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楼梯两侧的墙壁上画满了诡异的壁画:笑着上吊的海盗,哭着吃毒药的小丑,还有一个戴着草帽的人被绑在旋转木马上,周围的人都在欢呼。
“这些画一点都不好笑。”路飞皱起眉头,一拳砸向壁画,墙壁应声而裂,露出后面隐藏的通道——通道里堆满了金银财宝,闪烁的光芒中,有个熟悉的身影正蹲在那里数金币。
“巴基?”路飞惊讶地看着那个穿红鼻子的男人,“你怎么在这里?”
巴基吓得一哆嗦,金币撒了一地:“路、路飞?你怎么也来狂欢岛了?”他突然压低声音,凑近路飞耳边,“别告诉别人我在这里藏了宝藏!还有,千万不要得罪巴基尔,那家伙的能力很诡异,据说他能……”
话没说完,通道尽头传来巴基尔的笑声:“在背后说人坏话,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哦。”一个巨大的骰子从阴影中滚出来,骰子的每个面上都画着不同的刑具图案,“来玩个游戏吧,掷到六点,你们就能活着离开;掷到一点……就永远留在壁画里吧。”
骰子突然裂开,露出里面的机关枪,子弹像雨点般射向路飞。路飞的橡胶身体瞬间膨胀成盾牌,护住身后的巴基,同时一脚将骰子踢向巴基尔。巴基尔轻巧地躲开,手指在空气中虚点,周围的财宝突然飞起,组成一道黄金墙壁挡住去路。
“你的能力是操控物体?”路飞的拳头泛着粉绿色的光芒——那是三位一体果的调和之力,“这点小把戏可拦不住我!”他的拳头穿透黄金墙,却在接触到巴基尔的瞬间停住了——对方的身体突然变得像游乐园的镜子屋一样,布满了反射面,拳头的力量全部被反弹回来。
“这是‘镜像果实’的能力。”巴基躲在路飞身后,瑟瑟发抖,“他能反射任何物理攻击,去年那个用震震果实的海贼,就是被自己的能力震死的!”
路飞的拳头被反弹的力量震得发麻,手腕上的深渊印记突然发烫。他想起希波克拉底的话:“深渊之力不是用来破坏,是用来引导。”于是他不再强行攻击,而是将调和之力注入拳头,轻轻触碰那些反射面。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镜面般的表面开始融化,露出里面流动的能量。巴基尔的脸色第一次变得凝重:“你能……看到能量的流动?”
“不知道。”路飞只觉得那些能量像顽皮的小鱼,只要顺着它们的方向引导,就能让它们变得温顺,“但你的能力,好像没那么可怕。”
就在这时,雕像外传来爆炸声。索隆和山治突破了海盗的阻拦,正朝着控制室冲来。巴基尔的反射面出现裂痕,显然维持能力消耗了他大量体力:“看来今天不宜玩游戏。”他按下墙上的按钮,地面裂开一道暗门,“欢迎来到狂欢岛,草帽小子。记住,这里的欢乐,都是用绝望换来的。”说完,他的身影消失在暗门后。
暗门关闭的瞬间,墙壁上的壁画突然活了过来。那个戴草帽的人从旋转木马上走下来,面容渐渐变得清晰——竟然和古老帆船上的身影一模一样。他对路飞伸出手,掌心托着一枚金色的硬币:“想知道空白一百年的真相吗?去‘遗忘剧场’,那里有你要的答案。”
硬币落在路飞手心的瞬间,壁画又恢复了原状。巴基拍了拍他的肩膀:“遗忘剧场是岛上最诡异的地方,进去的人没有一个能出来的……不过既然是和你有关,说不定能找到什么宝藏!”
“宝藏?”路飞的眼睛立刻亮了,“在哪里?”
“在岛的另一边,被‘哭泣森林’围着。”巴基指向窗外,“不过那森林里的树会吃人,还有……”他压低声音,“据说里面藏着天龙人的秘密基地,专门用来处理不听话的容器。”
此时,索隆和山治已经冲进控制室。索隆的刀上还滴着血,山治的衣服被烧了几个洞,但两人的表情都很轻松:“解决了外面的杂碎,接下来去哪?”
“去遗忘剧场!”路飞举起金色硬币,硬币在灯光下泛着奇异的光芒,“那里有好玩的东西!”
狂欢岛的夜晚比白天更热闹。街道上挤满了戴着面具的海盗,路边的摊贩在售卖用人骨做的纪念品,空中漂浮着会唱歌的灯笼——仔细看会发现,灯笼里是被囚禁的幽灵。玛琪怀里的三位一体果树突然发光,粉绿色的光芒笼罩住周围的灯笼,幽灵们在光芒中渐渐变得平静,露出原本善良的面容。
“它们是被巴基尔的能力控制的。”特蕾莎看着幽灵们化作光点飞走,“这些都是反抗过他的海贼,被剥夺了身体,只留下意识当装饰品。”
基诺突然停下脚步,手掌贴在地面:“地下有很多人,他们在……哭。”他的脸色变得苍白,“还有金属碰撞的声音,像是在……折磨人。”
路飞的拳头猛地握紧:“是天龙人的基地?”
“不止。”娜美展开新绘制的地图,上面用虚线标出了地下通道的走向,“根据幽灵们传递的信息,这里的地下连接着红土大陆的废弃矿坑,很多年前,那里是关押容器的地方。”
他们穿过热闹的街道,来到哭泣森林的边缘。森林里的树木果然长得像哭泣的人脸,树枝上缠着锁链,树叶发出呜咽般的声音。当路飞等人走进森林时,树枝突然活了过来,像无数只手抓向他们。
“这点小把戏……”索隆的刀刚要出鞘,却被玛琪拦住。小姑娘的藤蔓延伸到树枝上,粉绿色的光芒让树木渐渐平静下来,露出树干上刻着的字——那是无数容器的名字,其中一个名字被反复刻了很多次:“D·罗杰”。
“是罗杰船长!”路飞蹲在树下,轻轻抚摸那些刻痕,“他也来过这里?”
树干突然裂开,露出里面隐藏的通道。通道尽头有扇铁门,门上挂着天龙人的标志。基诺将手掌贴在门上,门立刻像液体般融化,露出里面的景象:一个巨大的地下剧场,观众席上坐满了戴面具的天龙人,舞台上,几个被铁链锁住的容器正在被抽取血液,他们的手腕上都有深渊印记。
“果然是天龙人的基地!”山治的踢技带起火焰,“我去救他们!”
“等等。”特蕾莎拉住他,指向舞台中央的幕布,“看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