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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鹤童没有趁胜追击,只是站在原地,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似乎都随着他的呼吸在流动,远处索隆练刀的声音,海边渔民的吆喝声,路飞显然没料到自己势大力沉的一拳会被如此轻易地化解,愣了愣之后,眼睛反而更亮了:“好厉害!再来!”
这一次,他不再是单纯挥拳,而是借着奔跑的势头,整个身体像颗小炮弹似的撞过来。唐鹤童能“看”到他体内橡胶果实的能量在快速流转,四肢的肌肉纤维都变得像橡皮筋一样紧绷。这要是被撞到,就算是成年人也得倒飞出去。
但唐鹤童脚下只是轻轻一错,身形如同风中柳叶般斜飘出去,恰好避开路飞的冲撞。同时右手食指中指并拢,用了招唐门的“点穴”手法,在路飞后颈轻轻一点。
“唔!”路飞顿时感觉脖子一麻,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空了似的,脚步踉跄着扑在沙滩上,溅起一片沙粒。
“你耍赖!”路飞趴在地上不满地嚷嚷,却没真的生气,反而扭头看向唐鹤童的眼神充满了好奇,“你刚才那一下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突然动不了了?”
“只是暂时阻断了你的气血流动。”唐鹤童收回手,指尖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霸气波动。刚才那一下,他试着将见闻色融入点穴,精准地找到了路飞体内能量流转的节点,虽然没能像对付普通人那样封住经脉,但也起到了暂时滞涩行动的效果。
“气血流动?”路飞似懂非懂地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沙子,“跟霸气有关吗?”
“有点关系,又不太一样。”唐鹤童解释道,“就像……霸气是奔腾的江河,而我用的是引导水流的堤坝。”
这个比喻显然超出了路飞的理解范围,他抓了抓脑袋,很快就把这事抛到脑后,又兴冲冲地说:“再来!这次我不会输了!”
唐鹤童看着他活力四射的样子,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发现自己似乎慢慢习惯了这个吵闹的小孩。而且和路飞交手,能让他更直观地了解恶魔果实的能力,这对完善自己的战斗方式很有帮助。
“来吧。”唐鹤童摆出了个防御的架势,双脚微分,双手虚握,正是唐门“九宫步”的起手式。这个步法讲究灵动变幻,能在狭小的范围内辗转腾挪,很适合对付路飞这种擅长直线冲击的对手。
路飞大吼一声,双臂突然变得像面条一样拉长,如同两条鞭子左右夹击抽过来。唐鹤童眼神一凝,见闻色霸气瞬间展开,将路飞手臂的轨迹看得一清二楚。他左脚为轴,身体猛地旋转,如同陀螺般避开左边的手臂,同时右手探出,食指中指精准地搭在路飞右臂的关节处,顺着他挥来的力道轻轻一引。
“哎呀!”路飞只觉得右臂突然失去了控制,不由自主地跟着旋转起来,整个人像被拧成了麻花,最后“噗通”一声摔在地上,溅起的沙粒差点迷了眼睛。
“可恶!”路飞不服气地爬起来,这次却没有立刻发动攻击,而是歪着脑袋打量着唐鹤童,“你的动作好奇怪,总是能摸到我最没力气的地方。”
“这叫‘找窍’。”唐鹤童解释道,“无论多强的攻击,总有发力的起点和卸力的终点,找到那个点,就能以弱胜强。”
“找窍?”路飞摸了摸下巴,突然眼睛一亮,“我知道了!就像打年糕的时候,要找到最合适的角度下锤子!”
唐鹤童愣了一下,没想到这小孩能想到这么形象的比喻,忍不住点了点头:“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那我也要学!”路飞立刻嚷嚷起来,“学会了是不是就能打赢索隆了?”
“等你什么时候能在我这招九宫步下坚持十招再说吧。”唐鹤童故意逗他。
“没问题!”路飞拍着胸脯保证,立刻又摆出了架势,“这次我肯定能撑到十招!”
两人就这样在沙滩上你来我往地切磋起来。路飞的攻击越来越刁钻,橡胶果实的能力被他用得花样百出,时而变成大皮球滚过来,时而像弹弓一样弹射出去。而唐鹤童则始终游刃有余,九宫步配合见闻色,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攻击,偶尔出手点拨,就让路飞的攻势无功而返。
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经升到了头顶。路飞终于累得瘫在沙滩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上却满是兴奋:“太好玩了!唐鹤童,你真厉害!比索隆还厉害!”
“别大意,索隆的刀可不是闹着玩的。”唐鹤童也有些气喘,虽然没怎么发力,但持续保持见闻色和精准控制霸气,对精神力的消耗不小。他走到路飞身边坐下,看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海面,突然想起了香克斯临走前说的话。
这些天,他一直在尝试按照香克斯的提示,在吐纳时将注意力集中在丹田。虽然气海依旧空空如也,但他发现,在吐纳的过程中,霸气似乎变得更加温顺了。以前调用武装色,总感觉像是在强行挤压身体里的力量,生硬而滞涩,现在却像是有了条无形的通道,能让霸气顺着经脉的轨迹流动,虽然微弱,却带着种井然有序的韵律。
“这难道就是……内息和霸气的结合?”唐鹤童喃喃自语。
“你说什么?”路飞好奇地问。
“没什么。”唐鹤童摇摇头,站起身,“该回去了,玛琪诺应该在找我们了。”
回到村里时,果然看到玛琪诺站在店门口张望,看到他们回来,立刻笑着招手:“你们跑哪去了?早餐都凉了。”
“我们在打架!”路飞抢先说道,还兴奋地比划着,“唐鹤童好厉害,我根本打不到他!”
“不许在外面打架。”玛琪诺嗔怪地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唐鹤童身上时,却带着温柔的笑意,“快去洗洗手,我去把早餐热一下。”
吃过早餐,唐鹤童像往常一样开始帮忙打理店铺。刚把桌子擦干净,就看到索隆背着三把刀走了进来,径直走到他面前,把一个用布包着的东西放在桌上。
“这是什么?”唐鹤童疑惑地问。
“给你的。”索隆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眼神飘向别处,“上次你提醒我海兽的弱点,算是谢礼。”
唐鹤童打开布包,里面是一把匕首。和香克斯给的那把不同,这把匕首更短更细,刀身呈暗青色,刀刃上布满了细密的纹路,看起来更像是一件精致的工艺品,而不是武器。
“这是……”
“用海楼石粉末混合精铁打造的,比普通匕首轻三成,锋利度却加倍。”索隆解释道,“我看你出手喜欢用巧劲,这把刀应该适合你。”
唐鹤童拿起匕首,入手果然轻盈,刀柄的弧度恰好贴合掌心,握在手里有种浑然一体的感觉。他能感觉到,刀柄上似乎还残留着索隆的气息,那是一种凌厉而执着的味道。
“谢谢。”唐鹤童真诚地说。他知道索隆虽然看起来冷淡,却是个外冷内热的人。
“不用。”索隆摆摆手,转身就要走,却又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说,“下午有空吗?后山见。”
唐鹤童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索隆这是想和他切磋。他看了眼手里的匕首,握紧了些,点头道:“好。”
下午,唐鹤童准时来到后山。这里是索隆平时练刀的地方,地面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刀痕,旁边还堆着一堆被劈成两半的石头。索隆已经到了,正盘膝坐在一块平整的岩石上闭目养神,三把刀整齐地放在身边。
听到脚步声,索隆睁开眼睛,站起身:“准备好了吗?”
“嗯。”唐鹤童将索隆送的匕首别在腰间,没有拔出来。他想试试,不用武器能不能接下索隆的刀。
索隆也没多问,直接拔出了两把刀,摆出了三刀流的起手式:“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最好不要。”唐鹤童的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体内的霸气开始缓缓流转,按照他摸索出的轨迹在经脉中游走。他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似乎都随着他的呼吸微微震颤,索隆身上的气息如同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
“喝!”
索隆率先发动攻击,身影一闪就冲了过来,两把刀如同交错的闪电,带着凌厉的劲风直逼唐鹤童的面门。这一刀又快又狠,显然是用上了武装色,刀身泛着淡淡的黑色。
唐鹤童瞳孔微缩,见闻色霸气瞬间将刀路拆解开来。他没有后退,反而脚下发力,身形猛地向左侧倾斜,几乎与地面平行,恰好避开刀锋。同时右手如电探出,食指中指并拢,点向索隆握刀的手腕。
这一下又快又准,正是唐门的“锁喉指”,虽然没真的锁喉,却精准地指向了索隆发力的关节。
索隆显然没料到他敢如此近身反击,眼神一凛,左手刀回撩,逼退唐鹤童的手指,右手刀顺势下劈,刀风呼啸着斩向唐鹤童的腰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