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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物房内光线昏暗,弥漫着陈旧纸张、封存铁器与一丝若有似无的霉味混合的气息。厚重的铁门在身后关闭,隔绝了外界的喧嚣。秦沐歌与叶轻雪在一位神情严肃、眼神锐利的刑部主簿引领下,穿过一排排标着案卷编号的木架,最终停在一个上了三道铜锁的厚重铁柜前。
“王妃娘娘,叶姑娘,”主簿取出钥匙,动作一丝不苟地依次开锁,声音压得极低,“锦绣坊地窖铁盒内证物,皆封存于此柜中。按李府尹严令,除三司主官及陛下特旨,任何人不得调阅。今日乃是奉王爷北境八百里加急手令及王妃您宫中对牌,方得破例。”他拉开柜门,小心捧出一个托盘,上面盖着素净的白布。
秦沐歌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她微微颔首:“有劳主簿大人。”
主簿揭开了白布。托盘上,几页边缘焦黄卷曲、字迹模糊的残破信纸散乱放置,而在这些纸张之上,静静躺着一块巴掌大小、边缘明显被火焰舔舐过、呈现出焦黑色的乳白色石牌残片。
就在白布揭开的一刹那,秦沐歌袖中的指尖猛地攥紧!无需细看,那石牌散发出的、独特的温润质感与内敛的凉意,隔着几步远的距离,便已与她血脉深处那半块石牌的记忆产生了无声的共鸣!那是一种同源同质、分离经年后再度靠近的奇异感应!
她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地走上前。主簿识趣地退开几步,垂手肃立。
秦沐歌的目光紧紧锁在那块残片上。它比她拥有的那半块略小,断裂的边缘同样参差不齐,但焦黑的痕迹主要集中在边缘和背面。她伸出微微有些颤抖的手,极其小心地将其拿起。触手瞬间,那熟悉的温凉感如同电流般传遍全身,与妆台乌木盒中那半块石牌的触感分毫不差!她屏住呼吸,将残片翻转,目光落在断裂面上——那凹凸起伏、犬牙交错的纹理走向,在她脑海中瞬间与她珍藏的那半块断裂面完美重合!严丝合缝!
她立刻从随身携带的锦囊中取出自己那半块石牌。在刑部主簿惊愕的目光下,她屏住呼吸,将两块残片小心翼翼地靠近、对合。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却清晰无比的契合声响起!
两块分离了不知多少岁月的残片,在断裂处紧密地咬合在一起!虽然边缘焦黑影响了最终的完美无缺,但那核心断裂面的纹理,如同失散的血脉,终于重新相连!石牌上那些模糊的古老云纹,在合拢的瞬间,仿佛也获得了一丝微弱的连贯性!
“是…是它…”叶轻雪在一旁捂住了嘴,眼中充满了震惊与确认。
秦沐歌紧紧握着这合二为一、却又带着焦痕与残缺的石牌,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冰冷的石牌触感下,翻涌的是滔天的怒火与刻骨的悲凉!母亲的遗物!苏雪柔当年可能以生命守护的“守护者信物”!如今,一块在她手中,另一块,竟是从与北燕、赤魇草、投毒案紧密相连的锦绣坊废墟中寻得!这冰冷的石头,无声地诉说着母亲当年任务背后深不可测的凶险,以及她死后遗物仍被卷入阴谋漩涡的残酷!
“王妃…”主簿也被这奇异的一幕所慑,声音带着一丝迟疑。
秦沐歌没有理会,她的目光转向托盘上那几页残破的信纸。纸张脆弱,字迹潦草模糊,许多地方被烧毁或污损。她小心翼翼地拿起最上面一页,凑近昏暗的光线辨认。
“……事急……速将‘月魄’残片转移……不可再留于京……‘星陨’之约已破……圣地有变……白玉长老……恐已生异心……‘影子’回报……宫中那位……对当年之事……耿耿于怀……追查甚紧……宁王……许诺……北境之路……可通……”后面的字迹被大块墨污覆盖,难以辨认。
零碎的信息,却字字如惊雷!
“月魄残片”——指的就是这石牌!
“星陨之约已破”——印证了叶权手札中的“星陨之地”!
“白玉长老生异心”——雪族四大长老之一白玉,果然已叛投宁王!
“宫中那位耿耿于怀……追查甚紧”——指向皇帝对星月盟旧事的忌惮与追查!
“宁王许诺……北境之路可通”——坐实了宁王勾结北燕,为蛮族阿骨烈提供通道!
这封信,显然是锦绣坊背后之人(很可能是那个灰衣人)留给沈万金的指令!而沈万金,显然未能及时完成这“转移残片”的任务,便遭了灭口!
“主簿大人,”秦沐歌的声音带着一种极力压抑的冰冷,“这些证物,尤其是这石牌与信笺,关乎重大旧案与北境军情,请务必严加保管,绝不容有失!本宫需立即入宫面圣!”
主簿神色一凛:“下官明白!请王妃放心!”
* * *
回府的马车上,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秦沐歌紧紧握着那两块合在一起、边缘焦黑、触手温凉的残破石牌,指腹一遍遍摩挲着断裂处契合的纹理,仿佛这样就能触摸到母亲苏雪柔早已消逝的温度,感受到她当年身处漩涡中心的挣扎与坚守。叶轻雪坐在一旁,担忧地看着姐姐冰冷如霜的侧脸,不敢出声打扰。
车帘外,五月的京城依旧繁华喧嚣,贩夫走卒的叫卖声、孩童的嬉闹声隐约传来,却仿佛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秦沐歌的世界,此刻只剩下手中这冰冷的石头,刑部证物房里那触目惊心的焦痕,信笺上零碎却惊心动魄的字句,以及北境断魂崖下那风雪弥漫、生死未卜的身影。
马车驶入王府。刚踏入沐风苑院门,一个小小的身影就像炮弹般冲了过来,紧紧抱住了秦沐歌的腿。
“娘亲!”明明仰着小脸,大眼睛里盛满了不安和委屈,“娘亲去哪里了?明明等了好久好久!嬷嬷说娘亲去办要紧事,不让明明吵…可是明明想娘亲了!”他伸出小手,紧紧抓住秦沐歌的衣角,仿佛生怕她再离开。
儿子温热的小身体和纯粹的依恋,像一道暖流,猝不及防地撞开了秦沐歌冰封的心房。她蹲下身,将明明搂进怀里,感受着他身上那熟悉的、带着奶香的温暖气息。怀中合拢的石牌边缘硌着她的手心,冰冷的触感与儿子的温热形成刺骨的对比。
“娘亲…”明明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小脑袋在秦沐歌颈窝蹭了蹭,小手好奇地摸向她紧握的拳头,“娘亲拿的什么?冰冰的石头吗?”他看到了秦沐歌指缝间露出的乳白色石牌边缘。
秦沐歌下意识地想握紧手,却又在儿子纯净的目光中缓缓松开。她摊开手掌,那块边缘焦黑、合拢后依旧残缺不全的石牌呈现在明明眼前。
“呀!”明明伸出小手指,轻轻碰了碰石牌焦黑的地方,“黑黑的…痛痛…”他又摸了摸温润的乳白色部分,“这里…凉凉的…像娘亲以前给明明玩的…那个牌牌?”他记得妆台抽屉里那半块温凉的石头。
“嗯。”秦沐歌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这是…外婆留下的东西。”
“外婆?”明明对这个词有些陌生,大眼睛里充满好奇,“外婆在哪里呀?她为什么把石头弄黑了?还弄碎了?”
孩童天真无邪的疑问,像一把最锋利的匕首,精准地刺中了秦沐歌心中最深的伤痛与迷茫。外婆在哪里?她为什么把石头弄黑了?还弄碎了?她该如何向儿子解释那被时光掩埋的血腥、背叛、阴谋与不为人知的牺牲?
“外婆…”秦沐歌的声音哽住,她将明明更紧地搂在怀里,下巴抵着儿子柔软的发顶,仿佛要从这小小的身体里汲取对抗这无边寒意的力量,“外婆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这石头…是外婆留下的…很重要的东西。它碎了…黑了…是因为…有坏人…”她无法再说下去,只能紧紧抱着儿子,身体几不可查地微微颤抖。
明明似乎感受到了母亲深沉的悲伤和压抑的愤怒。他不再追问,只是伸出短短的手臂,努力环抱住秦沐歌的脖子,小脸贴着她的脸颊,用他稚嫩的方式传递着安慰:“娘亲不哭…明明在…坏人来…明明打跑他!娘亲把石头收好…别丢了…”他伸出小手,学着秦沐歌的样子,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那两块石牌,仿佛在帮娘亲守护重要的东西。
就在这时,王府管家李忠脚步匆匆地赶来,脸上带着不同寻常的凝重,手中捧着一封样式古朴、封口处压着奇异雪花状印记的信函。
“王妃!宫门刚递来的急件!送信者自称是…雪族信使!言明必须亲手交予王妃!”
雪族信使?!
秦沐歌和叶轻雪同时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