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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相思顿时有个念头闪过，她猛地抬头与聂长庚对视一眼，似乎对方也想到了同一点。
二人转身就往垂拱殿里跑去。
垂拱殿被大批禁军围守着，往里面去，还有一圈暗卫护在裴金乐周围。
“皇上......”顾相思冲到殿内。
裴金乐坐在轮椅上，表情是说不出的复杂。
“禁军呢？王宁呢！”他低沉的嗓音还是掩盖不住满腔慌乱和焦急。
康之茂这时也着急忙慌地从殿外跑过来，整个人扑通跪倒在裴金乐面前，颤抖着声音道：
“皇上......王宁将军和张仁将军已经领兵上前应战，但是......兵符，还有另一半被偷了......”
“被偷了？！”顾相思和聂长庚诧异地异口同声道。
“所以两位将军现在只能领着不到两千的禁军......”康之茂的声音越说越小声。
大贞兵符分阴阳两半，一半放在掌握兵权的将领手中，另一半则是枢密院拿着。
“那枢密院的人呢？”顾相思严肃问。
康之茂答：“枢密院院事吴正......刚刚传来消息，在今日早晨暴毙在自己府中......”
“果然，今日暴乱，是有预谋的。”聂长庚冷不丁道。
裴金乐静静坐在轮椅上，听此消息后，神情却变得出奇冷静，一对凤目阴沉黯淡。
“聂长庚听令，”他语气平静沉稳。
聂长庚回望裴金乐一眼，看不出他任何情绪，虽是不解，还是下跪行礼，“臣在。”
“来人，赐金牌。”
众人一惊，康之茂赶紧上前凑到裴金乐耳边小声提醒：“皇上......您不会是要......”
可裴金乐只是深深瞥了康之茂一眼，正颜厉色道：“赐聂长庚金牌！”
“见此金牌，如朕亲临，可号令全军。赐予聂长庚，即刻封为忠勇将军，率领全军应战！”
康之茂惊讶地跪下，大呼：“请皇上三思啊！”
圣上金牌只有皇帝本人持有，代表的就是皇权，裴金乐要将金牌赐给聂长庚，就是等于把皇权都交给了聂长庚，整个大贞都交给他了。
其他拥有金牌的人，谋朝篡位易如反掌。
聂长庚也极为震惊，有些惶恐地低下头，“皇上，无论金牌与否，臣都会誓死保护皇上！”
裴金乐却自己推动轮椅，来到聂长庚面前，一手搭在他肩头，郑重道：“聂三儿，你要保护的不是朕，是大贞江山，是百姓。你不该一直待在阴影里当个暗卫，你该是骑着战马杀敌的将军，就像聂老将军一样。”
他给聂长庚封的，正是聂老将军当年的封号——忠勇大将军。
康之茂带着几分戒备将金牌呈到聂长庚面前，“聂......聂将军，接金牌吧......”
聂长庚对上裴金乐的视线，亦如回到了当年都还是少年的两人，无君臣之分，只剩下互相欣赏和信任。
殿外不断传来刀戈碰撞的声响，还有忽远忽近的嘶杀惨叫，叛军已经攻进皇宫内。
聂长庚不再做多考虑，毅然决然接过金牌，“臣接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