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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若不信，可翻查父亲历年奏折。”楚泱泱解下腰间玉佩呈上，“此乃臣女十岁生辰时，陛下亲赐玉佩。上面有父亲亲自刻下的‘泱泱’二字，其中正是少了一点水。”
公公赶紧跑下去，把玉佩拿给老皇帝。
老皇帝摩挲玉佩背面篆刻‘泱泱’二字，沉默不语。
太子跪地，“父皇，三年前秋狝遇刺时，曾有黑衣人为儿臣示警，那人正是楚相！当时刺客箭矢已对准儿臣后心，是楚相亲卫射落了毒箭。”
他扯开衣襟，露出锁骨下方狰狞疤痕，“若非楚相及时送来解毒丸，儿臣早已命丧黄泉。”
皇后指尖掐进扶手雕花，抿着嘴，没有说话。
太子妃白迎纯也接口道，“当日叛军攻破东宫偏门，正是楚相带兵杀进来，若不是楚相，我东宫一众人，连同瑞儿，都会命丧三皇子剑下。”
说到此处，白迎纯还有些心有余悸。
楚世源微微抬眸，看了一眼皇后的方向，忽而垂下头，身体瘫软坐在跪地的小腿上。
“多谢太子太子妃为老臣证明，不过，老臣愧对你们。”
楚世源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抬起眸时，双眼浸满失望与决绝，“老臣罪该万死，曾经意图辅佐三皇子殿下，老臣百口莫辩，请皇上赐罪。”
“只是，愿皇上看在老臣悬崖勒马的份上，放过丞相府众人，泱泱与兮风无辜，恳请皇上恩典。”
说完，楚世源拜了又拜。
楚泱泱不解，跪着走到楚世源身边，“父亲，你为何这么说？你没做过的事，为何要承认？”
她拉着父亲的手臂，楚世源手掌握住她的手背，声音透着深深的疲惫，与愧疚。
“是父亲对不起你和你母亲，你就当没有我这个父亲。”
说完，他狠心将楚泱泱的手拨开，她险些摔倒，还好洛兮风一把扶住她。
楚泱泱心中不解，她看向皇后，正见皇后咬着嘴唇，深深地看着楚世源，眼神中，竟有一丝……
道不明的情愫。
楚泱泱心中一惊。
难道父亲与皇后还一段情？
镇定了片刻，楚泱泱在父亲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
楚世源倏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皇后。
楚泱泱说道，“父亲，丞相府上下百来人，还有您的骨肉至亲，您当真不愿说句实话吗？”
楚世源震动片刻，手掌握成拳。
皇后有些慌了神，“楚相，你可要三思而后行。丞相府一众人的性命，都在你的一念之间。”
此话一出，更有威胁之意。
楚世源难以置信地盯着皇后，脱口而出，“永宁，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听到楚世源喊出皇后闺名，老皇帝不由眉心一皱，一手重重拍向御案之上，“楚相，还不快如实道来！”
楚泱泱劝道，“父亲，我们才是您真正的亲人啊，孰重孰轻，您应该懂得分辨的啊。”
楚世源咬牙，始终不肯松口。
洛兮风忽而轻笑出声，引来所有人的侧目。
洛兮风素来冷冽的嗓音里淬着寒冰，“或者，楚相解释一下，十年前，洛鹤庭太医一门惨遭灭门，又是何故？”
洛兮风突然掀袍跪下，“陛下，微臣正是当年洛家的亲眷，儿时微臣从近侍处得知，洛家满门获罪，此乃冤案，洛氏家主洛鹤庭，被冤戕害宫中德妃，正是那时的皇后娘娘，而宣判死罪，并令洛家获罪的也是楚相。”
“陛下，微臣斗胆，请求皇上为洛家重开此案，还我洛家公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