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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高小姐的马车消失在坊道尽头，梁靖安收回目光转身回府。
暗处的几双眼睛对他而言已经算不得什么，总之他们要的答案该有的早就已经掌握多时，看不到的，那就怪不得他归义王不够坦诚了！
望月轩内室、外间的门窗都打开了，房中甜腻的香气随着晚风的吹拂逐渐被稀释……
直到将近子时，梁靖安又重新沐浴更衣后才又回到书房。
此时房中除了已?入床榻无法尽去的余味，关上内室的门，便几乎闻不到那个女人留下的味道了。这让梁靖安获得了短暂的平静，让他觉得自己还是有资格翻腾一下心底收藏的美好。
“当……当当！当……当当！”特别节奏的敲门声响起，梁靖安收回思绪，
“进……”
李平推门让在一旁，戴着面具身穿夜行衣的人闪身进门，李平退出去随手关上房门，守在了门边。
“殿下，今夜只怕洛城的几位重臣会很忙！”来人刘明，时间紧迫，回禀事项大都是开门见山，
“楚王元远出征老六部撤藩，未动一兵一卒，已有明府、玄柔两部主动归降。今夜北元陛下在宫中设宴庆祝楚王殿下出征首战告捷！”
“哦……”梁靖安神思内观，分析着两部主动归降的利弊，庆功宴梁靖安已经知道了，他更感兴趣的是，楚王初战告捷这颗石子投入北元朝堂这一弯深谭，最先惊起的是哪路妖魔鬼怪……
“你说有人会很忙，是哪一路？怎么个忙法？”
“户部尚书张良和兵部尚书朱庆宗，今夜当难入眠！”
“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二位是各干各的，还是同流合污？”
“殿下洞悉一切，所言不差！他们早就暗中沆瀣一气，这些年利用职权在北元战事上就没少捞。只是……”
“只是因着几年前我跟楚王殿下南北休兵之约开始，没了浑水摸鱼的油水，这几年转移到朝廷给老六部的救济上去扒皮了……”梁靖安嗤鼻一笑，接着刘明补充了他后面的话。
“殿下英明，就是这么回事！上次您吩咐去老六部查勘民情，属下们就发现，户部打着救济老六部的由头调拨的钱粮、军备，除少数送到老六部，大部分都通过西去的商路进了高车和柔荑……
这些年高车、柔荑屡次三番挑衅北元，军备器械用的都是那些……”
“哼……果然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梁靖安不禁想起母亲林凡允曾跟他讲过，当年父皇刘丛临危受命、新皇登基，虽励精图治要振兴南齐，可当时国库早已在与梁珩大军连年战事中被那些贪得无厌的国之蛀虫掏空。
为了掩盖他们的贪墨之罪，那些国之奸佞还与梁珩暗通款曲、买卖军情，以致南齐与梁珩对战中节节败退，终至回天无力、国破家亡，被梁珩的南萧取而代之……
想到这些，梁靖安心底的愤懑不可抑制，拳头也攥的咯咯作响。
“殿下，您怎么了？”刘明对殿下脸上忽然泛起义愤填膺的表情感到迷惑，忙着唤他回神，
“殿下，可是想到什么，心有顾虑？”
梁靖安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抬臂轻轻摆一摆手，示意刘明自己没事，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思绪转回当下的事情。
“既然如此，想必用不了多久，楚王殿下就能发现他们干的那些勾当！
不过楚王接下来收编剩下那四个部落，估计就没那么简单了！”
梁靖安思量片刻，忽然感觉自己的时间更紧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