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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悦瞧见哥哥满脸伤,关心几句,意外听见小夭与涂山璟的事.......
讥讽道:“感情咱们两兄妹被当猴耍?这两人在我们眼皮子下郎情妾意?”
她就说瑶儿府邸开宴那日,小夭怎么唱着唱着脸红了。以为是不好意思,原来是对着涂山璟害羞。
馨悦听完哥哥转述涂山璟的话,再瞧他哥这模样,像是释然,没生嫌隙。
“防风意映这关可不好过,我宁可面对玱玹身边所有女人,也不愿意面对防风意映。”
本来她也知小夭对她哥没意思,刚才骤然听见有点反应不过来,下意识维护哥哥,现在哥哥都不介意,她更不会说些什么。
情爱这事在他们这种氏族大家,有时候根本不算事。
丰隆见妹妹说起玱玹,“你真的不考虑?现在岳梁可待在这里,你要是不想嫁,到时候玱玹娶别人,你别吃味。”
“反正这时我不会嫁。”馨悦再次表明态度。
“行!”丰隆也不多言,捂着脸找药。
瑶儿每日都会去街上玩,玱玹哄她几次去辰荣山玩,都被拒绝。半年之后,她还是没等到相柳,可能他对自己的身份介意吧。
岳梁瞧着自己脚上的血泡,就差没哭天抹泪。
他送信询问何时可以回去,只等到冷冰冰一句话,“小殿下不归,你不归。”
城中大大小小的巷子,瑶儿都逛过了。有几个地方大家都不准她去,岳梁也没胆子带她去,越不让她去,她越好奇,无奈身边人看得紧,随时有人跟。
她甩开过珊瑚和海棠一次,兴奋地跑进去,呆若木鸡的走出来。
人双双,榻晃晃,嗯嗯啊啊......
出来在街上碰见珊瑚,珊瑚看见自己就眼泪哗哗流,不停说:“小殿下,万幸你没出事。”
那次之后,她知道自己乱跑会给她们带来麻烦,再也不乱跑了。
回府的时候,正好碰见玱玹过来,好奇地问玱玹那些人在做什么。玱玹沉默许久,沉默到自己以为玱玹哑巴了。
“快活。”
什么是快活呢?她追问玱玹,玱玹撒腿就跑。她又去问姐姐,刚问完,小夭冲出房门追着岳梁劈头盖脸的骂,问他平日都带自己去些什么烟花之地。
瑶儿..........快活怎么了!!!最后得到答案,快活就是快乐。
越看岳梁越可怜,今日大发善心,“岳梁,咱们回西炎吧。”
“你终于玩累了。”岳梁从没觉得什么话这么顺耳,立刻收拾起这位祖宗的东西。
小夭对瑶儿要返回西炎王宫,没了担心。她和阿念肚子里的确找不出故事,她每晚胡编乱造。
当天,岳梁带着小祖宗与獙君返回西炎王宫,感恩戴德卸下差事,回家图清净。
岳梁一走,宣告这次事情彻底过去。玱玹将当初被七王与五王收买的人推了出去,他们因为刺杀一事,氏族动荡,心生不满。
西炎王下令辰荣熠再次排查,还有哪些氏族对政令有所不满,严查不待。
氏族对西炎王的不满再次上升,对于储君之位的关注愈发高,这时候玱玹再次走进他们的视线。
与其让西炎王选继承人,不如他们暗中扶持一位。
涂山璟说服舅舅,曋氏嫡女与玱玹联姻,修缮宫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请旨迎娶。
馨悦之前因事情没有尘埃落地,一直没有与玱玹私下见面。此时风波平息,两人如同往常般相处。
瑶儿回到朝云殿,看见站在院中的西炎王,傲娇地走过去。“外爷,谢谢你老人家愿意让我回来。”
“中原不好吗?”西炎王伸出手,瑶儿自然地牵住他的手。
“好是好,就是因为太好,大家不让我看不好的,有种好的不真实的感觉。”回来的路上,她又到过几座城池,完全不似中原繁华。
瑶儿牵着西炎王的手走向朝云殿,檐角铜铃在暮色中叮咚作响。她忽然仰头问道:“外爷,为什么中原的街道干净得连片落叶都要被扫走,可我们途经的边城,饿死的流民就躺在路旁?”西炎王掌心一僵,殿内熏香在两人之间凝成无形的帷幕。
西炎王松开瑶儿的手,玄色广袖扫过青铜灯树,投下的阴影恰好遮住瑶儿半张脸。“你看见的落叶,”他取过案上密报撕碎,纸屑落进香炉时化作青烟,“是有些人必须被扫除的体面。”老迈的指尖捏了捏瑶儿的下巴。“记住,施舍怜悯前先数清自己有几根手指。”
慈悲必须经过血淬火炼,就像他们此刻共赏的晚霞,实则是边境焚烧尸体的烟霭飘到了王都。
瑶儿踮脚去够青铜灯树垂落的流苏穗子,指尖掠过西炎王袖口暗绣的龙鳞纹。“那外爷的手指够数吗?”她突然发问,孩童的直率撕开熏香帷幕,“您教我写字时说'仁'字要横平竖直,可边城的'人'字都饿得歪歪扭扭了。”
檐铃恰在此时断裂一枚,瑶儿捡起铜铃递给外爷:“您听,掉下来的铃铛比挂着的响呢。”
晚霞将两人影子拉长成扭曲的秤杆。瑶儿突然把铜铃塞进西炎王掌心:“外爷说过帝王术要权衡轻重,那这个铃铛...”她掰开老人攥紧的拳头,“是挂在檐角当摆设好听?还是攥在手里硌得疼好?”
西炎王凝视掌中铜铃,指腹摩挲过铃身裂痕时,戒指与青铜发出刺耳刮擦声。
他突然将铜铃放在瑶儿耳畔:“听见了吗?这声响里藏着亡魂的咳嗽。”暮色中老人嘴角扯出刀刻般的笑纹,却用广袖替瑶儿挡住飘来的飞絮,“外爷教你的横平竖直是锦帛上的字,你倒学会了用血墨临帖。”
西炎王抓起一把沙砾任其从指缝流泻:“帝王术就像这流沙,攥得再紧,不如学会让该落的落,该留的留。”
瑶儿盯着外爷手上的流沙,想起另一个老爷爷,“外爷,有些东西流掉就再也捡不起来了。假若我当时做的决定,很久很久以后,后悔了怎么办?”
西炎王的手突然悬停半空,沙砾在暮光中凝成金雾。老人将最后几粒沙按进瑶儿掌心:“会后悔的沙,才是活着的沙。”
他带她到廊下看青铜漏刻,浑浊的水滴坠入陶瓮:“看见吗?后悔是漏底的水。”突然翻转漏刻,水流逆涌而上。
浑浊水珠溅在瑶儿眉心。
“但帝王要做的,是让每滴后悔都浇灌新的棋路。”
“外爷,我这次在辰荣山见到一位老爷爷,他说愿各族通婚百年,再无辰荣西炎之分。”瑶儿开口说起他与老爷爷的对话,隐去獙君不让她说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