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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语堂扛着柴火回来,听了前因后果,也乐了:“这哪是白虎,分明是只偷鸡贼!下次它再来,我给它设个陷阱,用灵肉做诱饵,保管让它知道厉害。”
“可别。”易凡摆摆手,往灶里添了把柴,“它是鹿儿的神宠,真伤着了不好交代。再说,它也是没吃饱才惦记这些的。”他看着围栏里惊魂未定的灵鸡,“得给它备点耐吃的,不然这些小家伙迟早遭殃。”
说干就干,易凡挑了条最肥的野猪肉,切成宽宽的肉条,用盐、花椒和灵酒腌了,挂在灶边的架子上熏烤。肉条渐渐渗出油汁,在炭火的烘烤下泛出琥珀色,香气像长了腿,漫得满营都是。他又杀了只野山鸡,抹上蜂蜜和捣碎的香料,架在炭火上转着烤,鸡皮烤得金黄酥脆,油汁滴在炭上,冒起阵阵白烟,连远处矿洞的杂役都探头探脑:“易大哥今天又做啥好吃的?香得勾魂!”
傍晚时分,小白果然又来了。这次它没敢直接闯围栏,而是蹲在帐篷外,尾巴摇得欢,嘴里还叼着根白羽毛——正是早上那只灵鸡的,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战利品”。
易凡把刚烤好的野猪肉干和半只烤鸡递过去,故意板着脸:“以后不许偷灵鸡了,这些给你,不够再来要,不许自己动手。”
小白低头闻了闻,眼睛瞬间亮了。烤鸡的皮泛着油光,肉香混着蜂蜜的甜;肉干硬实耐嚼,越嚼越香。它叼起肉干和烤鸡,用脑袋轻轻蹭了蹭易凡的手心,喉咙里发出“呼噜”的声音,像是在认错,又像是在道谢。
转身跑的时候,它跑得比早上还欢,尾巴竖得高高的,连那根炫耀的羽毛都掉了也没回头。楚楚蹲在易凡肩上,看着小白的背影,叽叽喳喳地叫,像是在说“下次我肯定看住它”。
易凡摸了摸楚楚的羽毛,笑道:“知道你尽责了,下次可别再被骨头骗了。”
灶台上的酱肉还在咕嘟,栏里的灵鸡渐渐安静下来,重新开始啄食龚瑶撒的灵谷。林语堂蹲在旁边添柴,看着那一串串油亮的肉干,笑道:“这下小白该满足了,再馋也犯不着偷鸡了。”
易凡望着小白跑远的方向,夕阳把它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朵会跑的白云。他笑了笑——这小老虎虽调皮,却也透着孩子气的鲜活。或许,多备点吃的,就能让它少犯点“错”,也让这草原上的日子,多些这样热热闹闹的烟火气。夜风掠过来,带着烤鸡的余温,把远处的虫鸣都吹得软了些,像是在应和这寻常日子里的暖意。
夜色像块浸了墨的绒布,缓缓盖过草原。易凡提着鱼笼往回走,笼底的水晃荡着,映出条白得发亮的影子——那是条足有半臂长的鱼,鳞片像嵌了层碎玉,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晕,游动时尾鳍展开,像朵盛开的白莲花。
“这鱼真好看。”龚瑶凑过来,指尖轻轻点了点笼壁,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鳞片是玉色的,鳍边带点淡金……这该不会是传说中的白玉龙鱼吧?”
“白玉龙鱼?”易凡挑眉,他只觉得这鱼漂亮,没听过名头。
“古籍里提过!”龚瑶语气都带了点颤,“说是灵河深处才有的神鱼,十年长一寸,百年才成形,吃了能增寿数,还能润灵脉,是可遇不可求的宝贝!”
易凡听得心头一动,提着鱼笼往灶台走:“那可得好好做。”他没舍得放太多调料,只切了几片姜,倒了点灵泉水,清炖。鱼下锅时,水“咕嘟”一声,没一会儿就泛出奶白的汤色,玉色的鳞片在汤里渐渐化开,混着鱼肉的鲜香,漫出的香气竟带着点清冽的甜,不像寻常鱼味那般厚重。
炖好后,他先盛出半锅,装进带保温法阵的食盒,递给蹲在旁边的小白:“给鹿儿送去,让她趁热吃。”小白叼着食盒,尾巴摇得像朵白菊花,转身就窜进了夜色里。
剩下的半锅,他分了几碗,龚香儿、龚瑶、林语堂、云龙围坐在灶台边,捧着粗瓷碗小口喝着。鱼肉嫩得像豆腐,轻轻一抿就化在嘴里,汤汁滑过喉咙,竟带着股暖流,顺着经脉往四肢百骸窜——林语堂原本有些滞涩的灵力,忽然顺畅了许多;云龙常年握镐头的手,酸胀感竟消了大半;龚香儿咂咂嘴,说“像吞了团暖云,浑身都轻飘飘的”。
易凡自己也喝了两碗,只觉得丹田处暖暖的,原本卡了许久的修为瓶颈,竟隐隐有了松动的迹象。他望着空碗,心里暗叹:龚瑶果然没说错,这鱼当真神奇。
第二天傍晚,小白带回了鹿儿的字条,字迹比往常更轻快些:“鱼味清甜,食后通体舒泰,连近日的烦躁都消了。母亲近来总说灵力滞涩,若再有此鱼,盼能让她也尝尝。”
易凡看着字条,转身就往河边走,又编了几个鱼笼,笼口放了最鲜的虾肉做饵,沉进灵河深处。他想着,若能再钓到几条,不光鹿儿和女王能吃,给龚瑶、香儿她们补补也极好。
回到房间时,龚瑶正趴在矮桌上翻书。桌上摊着本泛黄的古籍,书页边缘都卷了毛边,她手里捏着根白玉龙鱼的脊骨——那骨头竟没像寻常鱼骨般发灰,反而泛着淡淡的玉色,阳光下能看见里面流转的微光。
“你看这骨头。”龚瑶头也没抬,指尖点着古籍上的插图,“插图里的神鱼,脊骨有七道金纹,你看这根……”她把鱼骨凑到灯下,果然,骨缝里隐隐藏着七道极细的金线,像被月光镀过,“古籍说,这是‘灵髓玉鱼’,不是白玉龙鱼!是上古神鱼,百年才现一次,吃了不光增寿,还能洗髓伐脉,让废灵根都能生转机!”
她忽然抬起头,眼睛瞪得溜圆,声音都劈了调:“小呆!你、你把传说中的神鱼给炖了?!”
易凡刚坐下喝了口茶,闻言“噗”地差点喷出来,手里的茶杯晃了晃,茶水溅在衣襟上:“神、神鱼?不是说白玉龙鱼吗?”
“那是我看走眼了!”龚瑶把古籍往他面前一推,指着上面的注解,“你看,白玉龙鱼鳞片是纯玉色,灵髓玉鱼鳞片带淡金,鳍边有金纹,你钓的那条就是!古籍说,这鱼是天地灵气所化,吃一条抵得上修百年!”
“咚”的一声,林语堂掀着门帘进来,手里还攥着块没啃完的鱼骨,闻言把骨头往桌上一放:“啥?那鱼是神鱼?我刚才还觉得啃着挺脆,扔了半根……”话没说完,他就心疼得直拍大腿,“早知道我嚼碎了咽啊!”
云龙刚擦完矿镐进来,听了也愣了愣,摸着下巴道:“难怪我刚才练劈矿的法子,灵力顺得邪乎,还以为是错觉……原来吃了神鱼。”
龚香儿从帐外探个脑袋进来,嘴里还叼着块鱼干——是刚才没吃完的龙鱼肉,闻言眼睛瞪得像铜铃:“神鱼?就是我刚才觉得刺都软乎乎的那条?早知道我连刺都嚼了!”
易凡看着他们或懊悔或兴奋的样子,再看看桌上那根泛着玉光的鱼骨,忽然觉得哭笑不得。他本以为只是条珍稀的鱼,没想到竟钓了条传说中的神鱼,还被他就这么清炖了,分给大家吃得干干净净。
“也不算亏。”他拿起那根鱼骨,入手温润,像块暖玉,“大家吃了都有好处,总比烂在河里强。”
龚瑶却还在心疼,捧着古籍嘟囔:“可那是神鱼啊……古籍说,谁要是能完整保存灵髓玉鱼的鱼骨,就能在灵河底打开通往秘境的门……”
话没说完,窗外忽然传来“嗷”的一声,小白不知何时回来了,嘴里叼着个湿漉漉的鱼笼——笼里竟又躺着条白玉龙鱼,不,是灵髓玉鱼,鳞片上的淡金在月光下闪得明明晃晃。
众人看着鱼笼,又看看彼此,忽然都笑了。或许这草原灵河,本就藏着不少惊喜,而他们,不过是恰好撞见了这烟火气里的奇遇。易凡望着笼里游动的神鱼,忽然觉得,这清炖的滋味,或许比什么秘境宝藏,更让人踏实。
天刚蒙蒙亮,灶台上的陶釜就开始“咕嘟”作响。易凡蹲在灶前,手里捏着片姜,轻轻往锅里放——锅里躺着条刚钓上来的灵髓玉鱼,鳞片上的淡金在晨光里流转,比昨天那条更显温润。他没敢多放调料,只加了三两片灵姜和半壶山泉水,打算清炖出最本真的鲜味。
鱼香漫出来时,小白已经蹲在灶台边,尾巴摇得像朵白菊花,鼻尖几乎要碰到锅盖。易凡笑着盛出大半锅鱼,装进那个带保温法阵的食盒:“给鹿儿送去,告诉她这次的鱼更嫩些,让女王也尝尝。”又从旁边拎过整只烤得油亮的野猪,“这个给你,慢慢吃。”
小白叼着食盒和野猪,蹭了蹭易凡的手心,转身就窜进了晨雾里,蹄子踏过草地的声音轻快得像在唱歌。
等小白带回回信时,易凡正给大家分剩下的鱼汤。信纸是水绿色的,字迹带着点雀跃:“夫君,母亲说这是灵髓玉鱼,百年才出一对,当年父亲就是为了钓它才守在灵河旁,没想到全被你钓走啦。”末尾画了个小小的笑脸,“玉髓鱼骨我给宝宝磨了个护身符,莹润得很,戴着安心。鱼汤母亲喝了,说灵力都顺了,谢谢你呀。”
“夫君?”龚香儿凑过来看,眼睛瞪得溜圆,伸手戳了戳易凡的胳膊,“鹿儿叫你夫君?你们俩……”
易凡脸一红,把信纸折起来塞进怀里,岔开话题:“快喝鱼汤,凉了就不好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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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瑶端着碗,抿了口汤,笑道:“这灵髓玉鱼百年才一对,下次再想吃,得等一百年咯。”
“那也值了。”龚香儿咂咂嘴,碗底都舔得干干净净,“我现在觉得浑身轻飘飘的,好像能举起来矿上的大铁砧,这甜头尝得值!”
云龙是傍晚才从矿上回来的。他照旧蹲在灶台边,默默喝着易凡留的鱼汤,没像往常那样说笑,眉头微微蹙着,像是在琢磨事。易凡以为他累了,没多问,转身去给小白准备晚上的肉干。
夜深时,帐篷外传来轻响。易凡掀开帘子,见云龙站在月光里,手里攥着个酒葫芦,脸颊泛着不寻常的红。
“易兄弟。”云龙声音有点哑,往他手里塞了半葫芦酒,“我突破了。”
“突破?”易凡愣了愣。
“化神期。”云龙仰头灌了口酒,喉结滚动,眼里却亮得惊人,“卡在元婴巅峰十几年,矿洞里的浊气浸得灵脉都快淤死了,刚才喝着鱼汤,忽然觉得丹田一热,灵力撞开了玄关,就这么……成了。”
他放下酒葫芦,声音带着点发颤的激动:“半条鱼,十几年的禁锢就这么破了……我以前想都不敢想。”
易凡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忽然明白了他白天的沉默——那是激动得说不出话。他拍了拍云龙的肩膀,笑道:“该恭喜你,以后挖矿都能多抡几镐头了。”
云龙被他逗笑,抹了把脸:“这得谢你。若不是你天天变着法做吃的,我怕是还困在元婴期,熬成个老矿工。”他举起酒葫芦,“这杯我敬你,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说。”
“客气啥。”易凡和他碰了碰葫芦,酒液辣得烧心,却暖得舒服。
帐篷外,月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远处的矿洞传来守夜人的咳嗽声,近处的灵鸡在栏里打盹,小白不知何时回来了,蹲在帐篷顶上,尾巴扫着瓦片,发出轻响。易凡望着天上的星子,忽然觉得这草原上的日子,像锅里慢慢炖着的汤,起初看着平淡,熬着熬着,就熬出了这般浓稠的暖意——有突破的惊喜,有隐秘的牵挂,还有这些围在一起喝汤的人,热热闹闹的,比什么仙缘秘境都实在。
晨雾还没散尽,石桥的石板上凝着层薄露,踩上去发滑。易凡拎着空鱼笼往河边走,远远就看见风神坐在老柳树下,鱼竿斜斜插在石缝里,鱼线垂在水里,一动不动,像幅被晨雾浸软的画。
“老人家,今天没钓着?”易凡走过去,把手里的东西往石桌上一放——那是段灵髓玉鱼的脊骨,昨晚龚瑶研究完,让他给风神带过来看看。
风神掀起眼皮,目光落在鱼骨上,原本浑浊的眼睛忽然亮了亮,指尖轻轻碰了碰骨缝里的金线:“灵髓玉鱼……被你钓走了?”
“我钓了一条,另一条被小白叼走了。”易凡蹲在河边,查看昨晚下的鱼笼,里面只有几条普通的鲫鱼,“您就别在这儿耗着了,那鱼百年才出一对,早没影了。”
风神却没接话,慢悠悠地收起鱼竿,鱼线在空中划出道淡影,鱼钩上空空如也。他望着对岸的森林,晨雾从树缝里漫出来,像流动的白纱,声音沉得像浸了水的木头:“我钓的从来不是鱼。”
易凡挑眉,没说话。
“你看那片林子里,”风神抬手指了指,“最深处有棵树,高得能戳破云层,叶子是翡翠色的,开花时能香透半个灵界——那是生命之树。”他顿了顿,指尖在鱼竿上轻轻敲着,“这树活着,灵界的灵气就不会断,仙界的根基才稳;它要是倒了,灵界会先化灰,仙界跟着崩,连你们下界的凡人界,怕也会遭天谴,山崩地裂,永无宁日。”
易凡抓鱼笼的手顿了顿,转头看他:“您守在这儿,是为了它?”
“守它是我们的使命。”风神笑了笑,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像老树的年轮,“我、雷君、火神……还有早就没落的电族,本就是守树的人。”他忽然看向易凡,目光锐利得像能穿透晨雾,“你也是四神家的孩子,早晚得知道自己的使命。”
“我可不是什么四神家的。”易凡挠挠头,捡起块石子扔进水里,涟漪荡开,搅碎了水面的雾,“就是个凡人,碰巧学了点天雷的法子,又瞎琢磨出控火的本事罢了。”他想起什么,补了句,“天关塔里的雷火诀,是我拿的,照着练了几年,凑凑合合能用。”
风神却没笑,盯着他的手:“你的雷法……比雷君精纯。”他忽然前倾身子,声音压得低,“你确认过自己的灵根?”
易凡愣了愣,抬手摊开双手。左手心腾起簇火苗,橘红色的焰心裹着点青,跳得活泼;右手心则窜起道银蓝色的电光,滋滋响着,绕着指尖打转,触到石板时,溅起细碎的火星。
“你看。”风神指着他的右手,眉头拧成个疙瘩,“这是电,不是雷。雷是天地怒,电是万物脉,早就不一样了。”他忽然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点说不清的怅然,“最早守树的是风雨雷电四族,后来电族没落了,才轮到火神补了缺。你这手控电的本事……”
“电?雷?”易凡皱起眉,这俩在他看来没区别,不都是噼里啪啦带响的么?“老人家,您说这些我听不懂。我就想钓几条鱼,给鹿儿做汤,给大家填肚子,别的事跟我没关系。”
风神看着他一脸茫然的样子,忽然笑了,摇着头收起鱼竿:“罢了,造化弄人。你现在不懂,总有懂的那天。”他站起身,晨雾从他袍角滚过,“鱼笼别下了,这几天灵河要涨水,小心淹了营地。”
易凡“哦”了一声,拎起鱼笼往回走。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眼——风神还站在柳树下,望着对岸的森林,背影被晨雾衬得有些单薄,鱼竿在他手里轻轻晃着,像在掂量什么千斤重的事。
河水“哗哗”地流,带着晨雾往下游淌。易凡挠了挠头,把风神的话抛在脑后。管它什么电族雷族,什么生命之树,眼下最要紧的是回去炖鱼汤,龚香儿怕是又在灶台边等着了。
他踩着石板往营地走,露水滴在鞋上,凉丝丝的。远处草原上,小白叼着只野兔跑过,尾巴摇得欢,像团会动的雪球。易凡看着那团白影,忽然觉得,比起那些缥缈的使命,还是眼前这烟火气里的日子,更让人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