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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厨房的烟囱升起袅袅炊烟,易凡怔怔望着煮沸的汤锅,思绪却早已飘远。昨夜与媚儿的约定、洛雪的怒意、小诗的离去,如乱麻般缠绕心头。待他将最后一笼蒸饺端上案台,小诗陪着红菱用完早餐后匆匆离去的身影,更添几分怅然。
正出神间,洛雪风风火火闯了进来,胸口剧烈起伏,脸颊还带着未消的薄怒:“你,和我去一趟比武场,洛冰的哥哥要和你切磋!”易凡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戏谑:“怎么不揍我了呀?”洛雪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慌乱地垂下头,绞着裙摆的手指暴露了她的局促:“我不对,不应该那样说你。打完这场比赛后,洛风自会带你去修神院的。你要赢他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也要撑三十回合才行。这样我也不很丢脸。”
易凡低笑一声,利落地取出金雷柱剑,剑鞘上缠绕的符文泛着微光。他将剑稳稳挂在腰间,周身陡然腾起一股锐气,看得洛雪微微一怔。两人一前一后穿过青石街巷,晨雾未散,石板路上还凝着露水。
比武场四周已聚满看热闹的人群,喝彩声与议论声此起彼伏。洛冰身旁站着一名青年男子,玄色劲装勾勒出魁梧身形,腰间悬着的巨剑与盾牌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见易凡走近,男子目光如炬,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你就是小妹说的富府的厨子?”
易凡拱手行礼,目光沉稳:“您是?”“我是一个炼体师,修神院人称战神的林雨堂。我的武器是一个盾牌和一把巨剑,不过今天我不用剑了。”林雨堂话语间满是自信,抬手示意易凡先出招。
“请赐教!”易凡话音未落,身影如鬼魅般疾掠而出。魔影闪踏碎地面青砖,寒气顺着脚步蔓延,冰剑术凝成的寒霜瞬间包裹住林雨堂的脚踝。裹挟着雷霆之力的剑斩破空而至,空气中炸开细密的电光。
林雨堂神色微变,仓促间祭出护盾。金色光晕如蛋壳般将他笼罩,易凡十余道凌厉剑招劈在盾上,只溅起串串火星。林雨堂大笑出声,周身金光暴涨:“我这是金光护体盾法,完全抵御物理伤害,你还是省省力气吧?”
易凡不慌不忙,左手突然亮起幽蓝符文。三道天劫之丝如灵蛇般穿透护盾,在刺破林雨堂铠甲的瞬间化作流光消散。林雨堂瞳孔骤缩,惊喝道:“哟呵还是魔物双修的高手呢。我小瞧你了抱歉啊!”说罢,他拔出巨剑,剑刃撕裂空气发出尖啸。
剑光与金光交织,两人身影在尘土飞扬中穿梭。七八十回合过去,易凡的衣衫已被汗水浸透,剑锋也微微卷刃。他虚晃一招后退三步,朗声道:“我输了。你比我高两个境界,我不是你的对手。”
林雨堂却收起武器,眼中满是赞赏:“以你的修为和功法,同阶无敌了!和我一样的话打我就和玩似的,下界第二没人敢说第一了!”易凡连忙摆手:“您谬赞了。”林雨堂拍了拍他的肩膀,爽朗笑道:“小弟弟有没有兴趣来学炼体术呢?”
易凡瞳孔一亮,心中燃起炽热的希望。修神院的大门尚未踏入,新的机遇却已降临。他郑重行礼,声音坚定:“我当然愿意了!”围观人群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而远处的洛雪望着易凡意气风发的模样,脸颊悄然泛起红晕。晨光为这场意外的比试镀上金边,也为易凡的修行之路铺开新的篇章。
机缘暗涌下的前路
比武场四周的喧嚣尚未完全消散,人群突然自动分开一条通路。洛风步伐沉稳地穿过人群,径直来到林雨堂面前,抱拳行礼时袖口掠过一丝郑重:“林师兄好。”
林雨堂大笑着伸手拍了拍洛风的肩膀,豪迈之气尽显:“风师弟!”洛风顺势压低声音,眼中闪过一丝恳切:“这个小家伙是我的朋友,请你帮忙引荐一下给您的师父诸葛雷先生吧?”林雨堂挑眉打量了一眼易凡,随后爽朗应道:“小事一桩而已,不过要先通过那苛责的入院测试才行。”
“不就是灵根测试和体力测试吗?”洛风语气轻松,似乎并未将测试放在心上。林雨堂却神色一肃,摇头道:“还有根骨和资质悟性呢。你没经历过你是不明白的。”洛风不以为意地笑笑:“实在不行做个杂役弟子也不错哦。”
一旁的洛冰忍不住娇嗔:“风哥哥,你咋对这小子这么上心呢?”洛风宠溺地看向洛冰,眼底笑意藏着几分神秘:“我对他一见如故行不行啊?”洛冰脸颊微红,低下头轻声应道:“师兄说了当然可以了。”
洛风忽而凑近林雨堂,声音压得极低:“林兄,这是雷三的意思!”林雨堂眼神微凛,旋即了然地点头:“我了解了。”洛风再次抱拳行礼,转身离开比武场时衣袂带起一阵风。
“小凡,回家咯!”洛雪蹦跳着来到易凡身边,白嫩嫩的小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眼中满是欢喜,“小凡干的漂亮,那小妮子再也不会欺负我了!”她顿了顿,语气转为钦佩,“这个林师兄虽然和我们一个辈分,其实早就在我们之上了,也就是洛风还能和他支撑支撑,其他人都被他秒杀了。”
易凡微微颔首,心中却暗自思忖。他清楚,洛风那句“雷三的意思”背后定有隐情。林雨堂也重新审视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厨子,目光中多了几分探究:“明天早上比武场见,我带你去参加测试。”
易凡赶忙抱拳致谢,待林雨堂离去后,才与洛雪并肩往回走。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洛雪一路上叽叽喳喳说着林雨堂的过往,易凡却望着天边火烧云出神。他知道,从明日起,自己的命运将彻底改变——无论是那严苛的入院测试,还是背后暗涌的势力纠葛,都将是他修行路上必须跨越的关卡。而此刻掌心残留的洛雪的温度,或许会成为这场未知冒险中最温暖的慰藉。
府邸里的烟火温情
暮色漫过青瓦时,易凡与洛雪回到府中。洛雪卸去比武场的英气,指尖扯了扯易凡的衣袖,眼尾微翘似撒娇的猫儿:“小凡我要吃鲜虾小馄饨了,你给我弄嘛?”她发间的银铃随动作轻响,在静谧的院落里荡起细碎涟漪。
易凡低笑一声,转身从橱柜底层取出新磨的面粉,又拿出晒干的虾仁——那是他上月趁晴好天气晒制的,琥珀色的虾仁蜷在青瓷罐里,透着股阳光的暖香。洛雪踮脚张望,见状撇了撇嘴:“我不是说鲜虾么?”
“这个味道更鲜也会更有嚼劲哦。”易凡将虾仁泡进温水,指尖在面粉里勾出个月牙状的窝,“反正你吃一次,再也不想吃鲜虾了。”他手腕翻动,面团在案板上化作薄如蝉翼的面皮,洛雪抱着手臂歪头看,睫毛在眼睑投下淡淡阴影,像停在春水上的蝶。
待馄饨下锅,沸水里浮起雪片似的皮,易凡撒入紫菜、香菜,白瓷碗里顿时染上抹抹鲜活的色彩。洛雪捧着碗吹了吹,汤匙刚触到唇便瞪大了眼——干虾的鲜甜被温水激发,混着韭菜的清香在舌尖炸开,面皮柔韧得恰到好处,咬开时竟有汤汁溅出。她一连吃了三大碗,嘴角沾着香菜末,像只偷腥的猫儿般满足:“我宣布,从今天起,干虾仁小馄饨是本姑娘最喜欢吃的食物了!”
正说着,胖嘟嘟的红菱扶着腰晃进厨房,鼻尖动了动:“什么味道这么香?”她一眼瞅见案板上剩下的馄饨,眼睛顿时亮起来,也不待旁人开口,捏起就往嘴里送。易凡见状要去添水再包,洛雪却伸手拦住,指尖戳了戳红菱圆滚滚的肚子:“嫂子你不能吃了,都胖成啥样了还想吃?”
红菱委屈地扁了扁嘴,手掌抚上小腹:“我也不想啊,可是宝宝要吃哦。”洛雪凑近,耳朵贴在红菱肚子上听了听,突然直起身子拍手:“小凡辛苦一下吧,再包十个馄饨好了!”红菱眼睛弯成月牙:“十五个!”易凡被逗得直笑,指尖翻飞间,十五个馄饨已整整齐齐躺在竹匾里,下锅时惊起满锅星子般的水泡。
红菱捧着碗坐在灶台边,吃得汤汁顺着嘴角往下淌,易凡抽了帕子递给她,目光扫过她鼓囊囊的腮帮,突然生出股奇妙的成就感——这府里的人,似乎都因他的手艺多了些烟火气。待红菱打着饱嗝离开,厨房檐角的铜铃被晚风拂响,小诗不知何时溜了进来,指尖戳了戳易凡后背,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小凡晚上留门哦。”
易凡刚要应声,洛雪却突然转身,眉梢扬起:“小诗你晚上不许出去!”她语气里带着几分莫名的较真,耳尖却泛起可疑的红。小诗吐了吐舌头,趁洛雪不注意时冲易凡眨眨眼,身影已像只灵巧的雀儿般跃出厨房。窗外,暮色正浓,院角的昙花悄然绽开,月光落进易凡盛着馄饨汤的锅里,漾起细碎的银波——这充满烟火气的府邸夜晚,竟比任何修行秘境都要来得温暖。
夜阑情殇与修神院惊遇
更深漏断,蝉鸣渐歇。易凡刚吹灭烛火,窗棂便传来极轻的叩击声。小诗像片羽毛般飘进来,发间沾着夜露,眼睛在黑暗中亮晶晶的:“小凡想我没?”她挨着他坐下,裙角扫过他小腿,带着青草的气息。
“有一点点吧,也不是特别想。”易凡故意逗她,却在嗅到她发间的茉莉香时,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小诗忽然转过身去,声音轻得像片云:“下个月红菱姐可能要生了,我就不能出来玩了。”月光从窗缝漏进来,在她肩头织出银边,易凡望着那道弧线,忽然想起春日里新开的梨花。
“小凡亲亲我吧?”她的声音带着颤意。易凡低头吻了吻她的脸颊,柔软的触感让他心头一荡。小诗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温热的掌心贴着他的皮肤:“你明天就去修神院了吧?那我们好几个月也看不到了。你转过身去!”
他顺从地背过身,耳中传来布料滑落的窸窣声,像春蚕啃食桑叶。心跳突然轰鸣如鼓,他攥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好了转过来吧?”她的声音细若蚊呐。易凡转身的瞬间,呼吸骤然停滞——月光在她肌肤上流淌,如同一幅未干的白描,丰满的曲线让他瞳孔骤缩。
“小诗你干嘛呢?”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小诗咬着唇,指尖绞着被褥:“成亲啊,还能干嘛?”易凡喉间泛起苦涩,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却在触到她湿润的睫毛时,心如刀割:“对不起,我不能给你带来你想要的生活。”
哭声突然炸开,小诗慌乱地摸索衣物,布料摩擦声里混着压抑的抽噎。她胡乱套上裙子,发带散了也顾不上系,跌跌撞撞往门口跑。易凡想伸手拉住她,却在看到她颤抖的肩膀时,手悬在半空缓缓垂下。门“吱呀”一声合上,他望着空荡荡的床铺,听见自己重重的叹息——小诗是朵开在泥沼里的花,而他是注定要飞往山巅的鸟,有些相遇,从一开始就写好了离别。
次日清晨,易凡煮了碗素面,却食之无味。他摸着碗沿发呆,想起小诗总说他煮面时会放过量的葱花,说那是“凡人的烟火气”。如今葱花依旧,对面却再无那个笑眼弯弯的人。
比武场的石板被朝阳晒得发烫,林雨堂远远看见易凡,抬手招呼:“我带你去修神院看看,今天刚好是招募新弟子的日子,明天就结束了。你小子还挺幸运的嘛。”易凡勉强笑了笑,抱拳致谢。林雨堂拍着他的肩膀往前走,铠甲相撞发出清脆的响:“你怎么没和你们师兄一起来呢?”“出了点状况,来晚了。”易凡含糊应着,目光却被远处的飞檐吸引——修神院的朱漆大门依旧宏伟,门前的青铜狮却比记忆中矮了几分,或许是因为当年的自己,只能仰着头看它们。
刚进门,易凡便撞上一道清冷的目光。凌萱仙子身着月白道袍,手持名册立在廊下,发间玉簪折射的光,让他瞬间想起青云宗的后山雪景。“我怎么好像见过你似的?”她微蹙眉头,指尖摩挲着名册边缘。易凡心跳加速,面上却笑得坦然:“仙子看我们下界来的,是不是都长得差不多啊?”
凌萱盯着他看了片刻,忽然展颜:“也是。你是谁?”“青云宗云凡。”他垂下眼睑,避开她探寻的目光。凌萱翻阅名册,指尖突然顿住:“有你的名字,不过为什么没有来呢?”“被人揍了一顿,差点错过时间。”易凡半真半假地笑道。凌萱轻笑一声,示意他跟上:“我带你去测试灵根吧。不过要进入炼体营,需要测试体力的能力。”
能量石在测试殿中央泛着微光,易凡伸手触碰的瞬间,往事如潮水翻涌——当年他也是这样把手按在石上,看着蓝光骤起,惊得长老们打翻茶盏。此刻掌心灵力奔涌,石头轰然亮起赤红色光芒,几乎要灼伤人眼。凌萱手中的笔“啪”地掉在地上:“火灵根神级。确定去炼体吗?”
“当然,我答应人家了。”易凡点头,目光扫过殿外的樱花树。凌萱弯腰捡笔,声音忽然低了几分:“鹿儿等你好久了。”“鹿儿?谁是鹿儿?”他一愣。凌萱直起身子,目光复杂地看着他:“你不是他。那小子爱鹿儿如命,第一时间会奋不顾身去找她的。”
易凡心口猛地一跳,却在这时听见林雨堂的呼喊。他朝凌萱拱手告辞,脚步却有些虚浮。鹿儿——这个名字像把锈刀,在记忆深处轻轻搅动。他忽然想起十六岁那年,在青云宗后山遇见的小鹿,浑身雪白,眼睛像浸在露水里的黑珍珠。它总在他练剑时蹲在旁边,看他舞完一套剑,便用头蹭他的手心。后来它被山匪射杀,他抱着它温热的尸体在雪地里坐了整夜,掌心的血滴在雪上,开出红色的花。
“想什么呢?快走!”林雨堂的催促声打断思绪。易凡抬头,看见修神院的主殿在阳光下鎏金溢彩,檐角风铃叮当作响。他摸了摸腰间的金雷柱剑,剑柄上的纹路硌着掌心——有些伤口,即便过了十年,依旧会在阴雨天隐隐作痛。但此刻阳光正好,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比如成为炼体师,比如...活下去。
“来了。”他应了一声,大步跟上,身后的樱花被风吹落,一片花瓣正巧粘在凌萱刚才掉落的名册上,那页纸上,“云凡”二字被阳光照得透亮,仿佛要渗进纸里去。
炼体惊才与暗线蛰伏
林雨堂拍着易凡的肩膀哈哈大笑,眼中满是惊喜:“行啊小子,居然这么优秀!师父不在,让我测试一下算了,你的体力如何?”易凡摸了摸鼻尖,笑得随意:“还算凑合吧。”
穿过修神院九曲回廊,青石板上落着细碎樱花。林雨堂领着他来到一处偏僻院落,指了指院角布满裂纹的木人桩:“用你最大的力气打它一拳!我再看看你的身体状况。”易凡闻言挑眉,随手扯下外衫抛在石凳上——古铜色肌肤下,肌肉线条如刀刻般流畅,纵横交错的伤痕爬满脊背,剑伤、灼伤、爪痕交错成独特的纹路,在阳光下泛着淡粉色的光。看似单薄的身形,此刻却如出鞘的刀,锋芒暗藏。
林雨堂瞳孔骤缩,喉结滚动:“你小子比我还要适合这个职业!”话音未落,易凡已欺身而上。他沉腰坠马,右拳裹挟着破空声砸向木人桩,空气中响起沉闷的爆响。木屑纷飞中,碗口粗的木人桩竟被生生击穿,后半截桩身轰然倒地,惊起满地尘埃。
“好!”林雨堂喝彩声未落,已从怀中掏出一本泛黄的功法册,封皮上“炼体入门”四字烫金,在阳光下泛着古朴的光,“你以甲级通过了测试。师弟,你想先学啥?”易凡弯腰捡起外衫,指尖摩挲着布料上的褶皱,目光投向院外高耸的藏经阁:“我想去杂役营劈柴。”
林雨堂一愣,随即放声大笑:“行,我马上安排你去。你是不是有事要办呢?”他凑近几分,声音压得极低,“我听说杂役弟子出入修神院不受限制。”易凡系紧腰带的手顿了顿,抬头时眼底闪过一丝诧异。林雨堂却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一块刻着“杂役戊字叁号”的青铜令牌塞进他掌心:“拿着,这是你的身份牌。”又将功法册塞进他怀里,“师父半个月后回来,你再去见他好了。”
目送林雨堂离开,易凡独自坐在石凳上翻开功法册。书页间夹着片干枯的樱花,他指尖抚过泛黄的纸页,忽然想起昨夜小诗慌乱中掉落的发带——同样的樱花纹样,只是她的发带还带着茉莉香,而这朵花,早已没了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