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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隘口即将对接，请三十六区乘员准备，带好随身物品，手持疫站文牒，个人身份证明前往关隘大门。”
机械式的播报响彻整个区域。
雁门关号来了。
这艘老式关隘级每六十七年来一次，负责将天王号上获准的乘员送往后方。
“嘿，劳资早就来了，来，孩子交给我。”播报音结束，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从人群中被挤了出来。
男人这才找到这个身高不足半米的精壮矮人。
他方才与各种异人、精怪、甚至精灵混在一起，十分不好辨认。
其实说是矮人并不准确。
为了救亡图存，树洞人类几乎发掘了人类文明的所有谨慎的潜力与旧日幻想，经历了洋务运动之后，实际上天王星上确实建造了铁炉堡、永恒峰这样的矮人族栖地。
不过老李不是那种矮人，而是焦侥国民。
身高和矮人相差无几，但其它方面相去甚远。
焦侥人，不擅长工程，没有大胡子，更不喜麦芽酒，为人短小，但衣冠楚楚，极擅农耕。
毒祸年代，很多作物都被列为高危，擅长布种嘉禾的焦侥人是重要的后勤保障人员。
“李叔！”女孩非常有礼貌的向身高还不如他的叔叔打着招呼。
“唉，真乖。”老李微笑着牵过孩子。
不过，以他的身高来说，更像是孩子牵着他。
“没时间寒暄了，刚我来时，检查站已经开始运作了！”
父女也知道是时候了。
很快，惜别被合成音淹没，关隘的大门关上了，父亲和女儿至此，相隔两方。
.......
.......
大门之后，便没了汹涌的人潮，显然能过关的不过是少数。
人们有序的开始自发排队。
“你爹......”老李寻思总得找点话题，安慰一下小妮子。
没成想，刚开口，女孩就仿佛变了个人一般，利索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李叔，第一次接触，太平军损失过万，我爹可能要上一线了，敌军心灵恐惧膨胀效应很强，我的存在，对于他是累赘，所以......一线接敌人员家属最好在九个心宿肆时间离开。”
老李眼里闪过一丝异色，随即转换为赞许。
这妮子，居然知道原委......
也是。
在这个年代成长的孩子，看得懂生离死别没什么好奇怪的。
她会好奇，会找妈妈，会相信爹哄她的话，何尝不是装成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在战争年月，给父亲以心灵慰藉。
“嚯，好家伙，原来你父亲的事情，你什么都知道。”老李看着比他高一个头的小女孩，摇了摇头。
“家母事情我也知道.......”小女孩叹了口气：“她已病逝四月有余。”
“哎，妮子，节哀顺便。”
“嗯，李叔放心，我情绪很稳定，可以通过检测。”小女孩顿了一下:“至少我这个年龄的检测。”
这个年代，疯病肆虐，心灵遭到入侵而不健康的生命体也无法登上雁门。
“我很好奇，你还知道什么？”李叔倒是来了兴致。
不过老李的兴致很快就没了，因为他刚刚透过天王星的舷窗，看到远处的心宿发出的光正呈现不正常的彩色，还没等他研究，一双大手遮住了眼。
“李叔闭眼！空袭！”
女孩的手至少比他的大。
这是老李的第一个想法，他什么都看不到，但他能够想象到属于女孩稚嫩的手正在保护他的视觉感受器不受破坏。
再之后，他的感受就变得怪异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