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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纤细的手指划过玉佩上的纹路:"这是家族标记。谢躬当年为巴结更始帝,出卖了我父亲。"说这话时她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吓得帐内烛火都晃了晃。
帐外突然传来一阵做作的咳嗽声。冯异端着个药罐子进来,看见三人表情顿时了然:"绾娘坦白了?"
"先生早知道了?"耿弇"噌"地跳起来,撞翻了矮几。
冯异不紧不慢地放下药罐,从袖中掏出块帕子擦手:"初见时就觉得眼熟。"他打量着刘绾的眉眼,"她和文叔小时候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说着从袖中取出封信,"这是文叔的回信,说..."
"报——!"一个校尉慌慌张张冲进来,差点被门槛绊个狗吃屎,"将军!不好了!降兵营集体发病,上吐下泻,已经躺倒几百人了!"
耿弇脸色"刷"地白了——是曼陀罗粉的后遗症发作了!他求助地看向冯异,却见这位素来从容的谋士也变了脸色。
"曼陀罗粉中毒会致幻。"冯异快速说道,"若处理不当..."
话没说完,远处已经传来阵阵喧哗,隐约能听见"祥瑞发怒天罚"之类的喊声。耿弇的手不自觉地摸向刀柄,却摸到个冰凉的东西——是刘绾塞过来的玉佩。
"我去。"刘绾已经站起身,利落地把长发挽成个髻,"家传医术正好对症。"她瞥了眼耿弇,"将军若闲着,不妨去会会我那位好姑父。"
帐外突然阴云密布,一道闪电划破长空,将那枚玉佩上的闪电纹映得熠熠生辉。
蓟城官驿内,谢躬正对着铜镜细细修剪胡须。镜中人面白无须,一副文士模样,唯独那双眼睛透着精明的算计。他忽然停下动作,从袖中抽出一封密信——这是今早更始帝使者暗中送来的。
"刘秀小儿,这回看你怎么逃..."谢躬阴笑着将信纸凑近烛火,却突然听见窗外"咔嚓"一声轻响。
"谁?!"他猛地转身,却只看见窗帘微微晃动。
窗外屋檐下,吴汉像只壁虎般贴着墙壁。他嘴里叼着刚拆下来的瓦片,手里攥着封誊抄的密信,心里直骂娘:"好个谢躬,居然想用调虎离山之计!"
——原来密信上写着,要谢躬设法调刘秀离开河北,好让更始帝派兵接管幽州。
吴汉正想溜走,忽然听见屋内谢躬又自言自语起来:"不过嘛...这幽州的油水,可比洛阳那点赏钱厚实多了..."
屋内,谢躬正从床底下拖出个樟木箱子。掀开盖子,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几本账册。他爱惜地抚摸着封面,喃喃道:"韦顺啊韦顺,你这些年贪的银子,现在可都归我谢某人啦!"
吴汉眼睛瞪得溜圆。这些分明是冯异伪造的假账本,怎么到了这厮手里?
谢躬突然"啪"地合上箱子,快步走到书桌前,提笔写起奏折:"臣谢躬启奏:刘秀在幽州广施恩惠,民心所向..."
写到一半,他又揉碎纸团,冷笑道:"现在告发还为时过早。等我把幽州的钱粮捞够本..."
"砰!"
房门突然被撞开。谢躬吓得一哆嗦,墨汁溅了满袖。只见耿弇大踏步走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亲兵。
"谢大人好雅兴啊。"耿弇笑得人畜无害,眼睛却盯着那个樟木箱子,"深夜还在办公?"
谢躬慌忙用衣摆遮住奏折,白脸涨得通红:"耿、耿将军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耿弇一屁股坐在箱子上,压得木板"嘎吱"响:"听说降兵营闹瘟疫,特来请刺史大人主持大局。"
谢躬眼珠子一转,突然计上心头:"本官正要去探望!不过..."他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本官怀疑,这是有人投毒!"
"哦?"耿弇挑眉,"大人觉得是谁?"
谢躬猛地拍案:"定是刘...呃,是那些不服管教的降兵自导自演!"他差点咬到舌头,慌忙改口。
屋外树梢上,冯异轻轻摇头。他转身对阴影中的刘绾低语:"你这姑父,演技比洛阳戏班的丑角还差。"
刘绾攥紧了玉佩:"他从小就这样,既想当婊子又要立牌坊。"
此时屋内,耿弇已经起身告辞。临走时他"不小心"踢翻了樟木箱,账本撒了一地。谢躬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扑上去收拾,却没注意到少了一本。
三更时分,蓟城官驿后门"吱呀"一声轻响。谢躬裹着件普通商贾的棉袍,鬼鬼祟祟地溜出来,怀里还抱着个包袱。
"老爷,都安排好了。"一个师爷模样的人从阴影中闪出,"常家那边答应给三成干股..."
谢躬得意地捻着胡须:"告诉常远,明日我就把城南的屯田划给他。"说着拍了拍包袱,"有这些账本在手,韦顺那些旧部谁敢不从?"
二人钻进小巷,七拐八绕来到一处不起眼的宅院。屋里早已坐着几个豪绅,见谢躬进来,纷纷起身作揖。
"诸位久等。"谢躬大剌剌坐在主位,解开包袱露出账本,"按照约定,盐铁之利我们五五分账..."
突然,房梁上"哗啦"掉下一堆瓦片。吴汉抱着算盘从天而降,正好砸在谢躬面前的案几上。
"谢大人,这笔账算得不对啊。"吴汉拨弄着算盘珠,"您这是要独吞七成吧?"
谢躬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你、你怎么..."
"砰!"大门被踹开。耿弇带着亲兵冲进来,刀光映得满室生寒。更让谢躬魂飞魄散的是,冯异正站在门口,手里晃着本账册——正是刚才"丢失"的那本。
"谢大人好手段。"冯异慢条斯理地说,"一边向更始帝表忠心,一边在幽州捞钱。"他突然变戏法似的掏出封信,"还伪造刘将军勾结赤眉军的证据?"
谢躬面如死灰,突然扑向窗口想逃。谁知窗外伸进一只纤纤玉手,金簪直接抵住他咽喉。
"姑父,好久不见。"刘绾笑靥如花,眼里却结着冰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