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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很想告诉她，在国外一个人治疗的那些年里，他见不到她，也不能联系她，更不能让别人找到他。
他只有把自己活成她的模样，好像就能欺骗自己，她其实还在身边。
出车祸断腿的时候，他无时无刻不在想见到沈菀。
但是慕家那时候四面楚歌，他不敢连累她。
他只能活成她的模样。
沈菀脸上也有笑容，碗里缭绕而上的热气，晕染在她的脸边。
她还是把碗递了过去，“既然口味都变了，不知道你是不是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喝中药？”
慕凌低头，看着面前黑漆漆的中药。
他有些无奈，“杨大婶就是喜欢捣鼓这些草药，说什么喝了对身体好。”
“其实都是……”
沈菀打断他，目光灼灼，“你先喝药，我找你还有事。”
她就知道，他还是不想喝中药。
看来他和杨大婶相处得很好，不然那么冷淡的人，怎么会任由杨大婶为所欲为？
“好吧。”深知自己是躲不过了。
慕凌也只能垂下眉眼，将中药一饮而尽。
不知道是不是中药是沈菀端来的原因，他居然不觉得有那么苦涩了，心底浮现上了点点的欢愉。
慕凌把碗递给她，沈菀这个时候已经自然给他拿过帕子递给他，让他擦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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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动作一时间是那么的默契，甚至都不需要对方用任何的语言。
突然的默契，让沈菀平静垂下眼，又沉稳了起来。
慕凌打破了沉默，“找我有什么事？”
“其实……也没什么事，慕凌，你什么时候离开桐市？你在这里很不安全，我希望你能避开桐市，回深市或者京城去。”沈菀顿了顿，还是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留在这里，敌人在暗，慕凌会有危险。
慕凌眼里闪过一抹凝重。
“离开？”
他其实是打算要离开的，但是沈菀还有麻烦，他不能走。
他走了，父亲留下来的那些人不会对沈家伸出援手。
只有他在这里，沈菀才是安全的。
沈菀用力点头，“请你相信我，我没有骗你。”
“你离开这里……”对所有人都好。
如果可以的话，我能为你去死，但是那个人不能是我三哥。
她怕，真的太怕又重复前世的命运。
慕凌很久都没有发出声音。
他眼神沉下去，手掌落在沈菀的发顶。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嗓音温和沉静。
“我相信你。”
“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你。”
“你不用这么紧张。”
不是想象中的质问，而是一种近乎温暖的安慰。
沈菀怔在那，双眼瞬间就盈满了泪水。
她说这么无理的要求，他什么都不问，他居然就说相信她？
慕凌怎么能这么好呢？
泪水在脸上肆虐，沈菀喉咙卡得哽咽。
“我没有骗你，谢谢你相信我。”
“我希望你活着，我要你好好的活着。”
慕凌目光又柔软了下来。
笑意盈满了他的黑眸。
“我知道。”
“你不用谢我，相信你，是我本来就该做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