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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张明宇盯着电脑屏幕上闪烁的光标，手指悬在键盘上方迟迟没有落下。Pingu企鹅玩偶歪倒在一堆草稿纸旁，黑溜溜的眼睛仿佛在嘲笑他的犹豫。窗外，首尔的霓虹渐渐熄灭，只剩下几盏路灯孤独地亮着。
"还没睡？"
Winter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浓浓的睡意。她赤脚踩在地毯上，身上套着张明宇的旧T恤，下摆垂到大腿中部，露出上面印着的「2009夏日音乐节」字样。
张明宇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在写企划书。"他侧身让她看屏幕，标题赫然写着「星光同台：制作人与他的朋友们」。
Winter瞬间清醒了："你要开演唱会？"她扑到他背上，下巴搁在他肩头，"什么时候？在哪里？嘉宾名单呢？"
"只是想法..."张明宇的声音渐渐弱下去。自从BIGBANG合作舞台和游乐园演唱会后，粉丝的呼声越来越高，公司也多次暗示希望他正式以艺人身份活动。但真正促使他下定决心的是上周那封邮件——来自当年音乐学院的老教授，问他是否还记得曾经"要办最自由演唱会"的梦想。
Winter已经抢过鼠标往下滚动："'不设固定流程，每位嘉宾自由选择表演形式'...'观众席与舞台界限模糊'..."她突然停下，指着某一行，"'特别环节：未完成作品的即兴创作'？你疯了吗？"
张明宇笑着把她拉到腿上："所以才需要你当音乐总监。"他点开一个加密文件夹，里面是十几段demo，"帮我听听哪些适合现场..."
文件夹按艺人名字分类：BIGBANG、aespa、(G)I-DLE、Red Velvet...甚至还有几个独立音乐人的名字。Winter瞪大眼睛："你都联系好了？"
"嗯。"张明宇的耳尖微微发红，"权志龙前辈说可以表演他2008年废弃的一首歌，小娟想尝试爵士版《LATATA》..."他顿了顿，"你愿意唱《Starlight》的原始demo版本吗？就是那次在浴室..."
Winter用抱枕砸他，却掩饰不住上扬的嘴角："所以这就是你这几周鬼鬼祟祟的原因？"
企划通过得异常顺利。李秀满看完方案只问了一个问题："场地想好了吗？"当张明宇回答"汉江公园草坪"时，老人家的眼睛亮了起来："和我想的一样。"
彩排第一天，权志龙戴着渔夫帽和夸张的墨镜出现，手里拎着个超市塑料袋："带了零食。"袋子里是各种口味的软糖，按颜色分类得整整齐齐。他听完舞台设计后，突然提议："要不要加个秘密通道？我从观众席突然出现怎么样？"
(G)I-DLE全员到齐时，现场立刻热闹起来。雨琦拉着Winter展示新学的鬼步舞，舒华则对张明宇带来的手工饼干赞不绝口。小娟和Minnie躲在角落研究改编谱，时不时爆发出笑声。
最令人意外的是Red Velvet的Wendy，她主动请缨担任和声指导："听说你想让观众也参与合唱部分？"她拿出一沓乐谱，"我简化了几个版本，适合不同水平的粉丝。"
演出前三天，场地搭建进入最后阶段。主舞台被设计成开放式客厅，沙发、茶几甚至冰箱一应俱全。观众区则是大片的野餐垫和懒人沙发，最近的距离舞台不到两米。音响师苦笑着调试设备："这绝对是我做过最疯狂的声场设计。"
张明宇站在中央，看着工作人员往"客厅"墙上挂照片——都是他和嘉宾们的私下合影：和BIGBANG在后台吃泡面，和aespa在游乐园骑旋转木马，甚至还有张雨琦往他脸上抹蛋糕的糗照。Winter悄悄塞进一张她和张明宇在录音室睡着的自拍，两人中间夹着Pingu企鹅。
演出当天，五千名幸运粉丝通过抽选获得入场资格。没有应援棒，取而代之的是每人发到的一个小铃铛和口琴。当夕阳西下，草坪上的灯光渐次亮起，像散落的星辰。
开场出乎所有人意料——没有主持人，没有炫酷VCR，张明宇就这么穿着居家服从"客厅"的冰箱里拿了罐啤酒，坐到钢琴前："欢迎来我家玩。"简单的问候后，他弹起了《Snowscape》里最温柔的一段旋律。
BIGBANG的登场引发第一波尖叫。太阳从观众席站起来，一边唱着《眼鼻嘴》一边走向舞台，权志龙则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沙发后面，即兴加了段rap。当他们拉着张明宇合唱《Last Dance》时，台下的铃铛声已经响成一片。
aespa表演的是未公开的《Galaxy's Heart》acoustic版。Winter坐在高脚凳上，清透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动人。唱到一半，宁宁突然跑下台，把话筒递给前排一位戴着企鹅发箍的粉丝："这句你来！"
(G)I-DLE的爵士改编让全场跟着摇摆。雨琦拉着张明宇跳探戈，结果两人差点被话筒线绊倒。小娟趁机篡改歌词，把"Latata"改成了"张明宇害怕跳舞"，惹得全场大笑。
最感人的环节是"未完成作品"部分。张明宇播放了一段十几年前的demo，粗糙的录音里能听到年轻时的他和同学的笑闹声。随后，所有嘉宾一起上台，即兴完成了这首青涩的情歌。Wendy的和声指导见效了——五千人的合唱如同温柔的潮水，将夜空下的草坪变成巨大的共鸣箱。
安可时，张明宇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差点忘了这个。"他按下播放键，传出来的是Winter在浴室哼唱的《Starlight》原始版本。在众人的起哄声中，Winter红着脸接过话筒，和张明宇完成了这个"最私密"的公开表演。
演出结束后，嘉宾们横七竖八地瘫在舞台"客厅"里，像极了大学生派对后的场景。权志龙啃着西瓜说："下次去真正的海边办吧。"雨琦立刻举手："我带冲浪板！"
Winter靠在张明宇肩上，看着工作人员收拾场地。粉丝们留下的铃铛在风中叮当作响，像星星碎片碰撞的声音。
"成功了？"她轻声问。
张明宇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因为弹吉他新长的茧："比我想象的更好。"
月光下，Pingu企鹅玩偶坐在钢琴上，黑溜溜的眼睛倒映着这片狼藉却温馨的场景。它身旁的相框里，是张刚刚拍下的全家福——所有人挤在沙发上做着鬼脸，而照片角落的日历显示着日期：20**年*月*日，张明宇第一次以歌手身份开演唱会的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