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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杯第三次见底时，张明宇终于确认自己没看错邮件内容。发件人栏赫然显示着「YG Entertainment」，主题简单直接：「BIGBANG新专制作邀约」。
Winter从背后凑过来，下巴搁在他肩上："发什么呆呢？"她刚结束晨练，发梢还带着湿气，柠檬沐浴露的味道钻进张明宇的鼻腔。
"你看。"他侧身让出屏幕。
Winter的瞳孔瞬间放大："BIGBANG？那个BIGBANG？"她夺过鼠标往下滚动，突然倒吸一口气，"他们想让你...上台？"
邮件末尾附着一份企划草案，其中一行被标成醒目的红色：「考虑到歌曲概念，希望制作人能参与feat及舞台表演」。
张明宇的指尖在桌面上敲出一段不规则的节奏。十年前，他还是音乐学院的学生时，曾翻跳过无数遍《Fantastic Baby》；五年前，他第一次以制作人身份参加颁奖礼，远远看到权志龙时紧张得把名片掉在了地上。
"你该答应的。"Winter突然说，眼睛亮得像星星坠落，"想想看，这可是写入履历的光荣事迹！"
"但我..."
"没有但是。"Winter双手捧住他的脸，"张明宇先生，你难道要拒绝和你的青春偶像同台吗？"
会议室里的空气凝固得能切片。YG的A&R总监李秀贤（与SM的那位同名）推来一份合约："太阳xi特别坚持这个创意。他说《Rebirth》这首歌需要'局外人'的视角。"
张明宇翻看着曲谱，主歌部分确实留出了大段空白，标注着「制作人feat」。旋律走向让他想起自己早期为地下rapper做的beat，那种粗粝的生命力是现在精致K-pop里罕见的。
"编舞部分可以简化。"舞蹈总监补充道，"毕竟您不是专业..."
"他可以的。"Winter突然插话。所有人都转头看向这个擅自跟来的"家属"。她镇定自若地喝了口水，"张明宇学现代舞出身，只是后来转做幕后了。"
桌下，张明宇的皮鞋尖警告性地碰了碰她的踝骨。这谎撒得也太离谱了——他唯一跟舞蹈沾边的经历是大学交谊舞选修课，还差点挂科。
但当他抬头，对上Winter那双盛满狡黠与鼓励的眼睛时，拒绝的话突然卡在了喉咙里。
第一次全体排练堪称灾难。权志龙叼着棒棒糖，饶有兴趣地看着张明宇同手同脚地走位："哇，真有人能四肢各过各的。"太阳憋笑憋得肩膀直抖，大成假装系鞋带实则掩饰笑意，只有胜利好心地递来毛巾："哥，休息会儿吧。"
张明宇瘫在练习室地板上，汗水把T恤浸透成深灰色。镜子里的自己狼狈不堪，与周围游刃有余的BIGBANG成员形成惨烈对比。他摸出手机，给Winter发了条消息：「谋杀亲夫是违法的」
Winter回复得很快：「视频我看了，其实很有个人风格^^」附带一个粉丝剪辑的鬼畜视频，把他顺拐的画面循环播放成了魔性舞蹈。
第二周情况稍有好转。张明宇发现只要把舞步分解成八拍，像编程一样输入大脑，身体就能勉强跟上。权志龙对这个方法很感兴趣："像不像作曲？把音符拆解再重组。"
录音倒是出乎意料的顺利。《Rebirth》的feat部分不需要华丽技巧，而是要一种"未打磨的质感"——用太阳的话说，就像"突然闯入派对的陌生人"。张明宇录了三遍就过了，制作人听得直拍大腿："就是这个！业界老油条装不出来的青涩感！"
彩排现场，Winter偷偷溜进控制台。她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却被权志龙一眼认出来："来监工？"他笑着递给她一杯咖啡，"放心，没让你家那位露腹肌。"
舞台设计像座废弃工厂，张明宇的part安排在一段铁桥上。当灯光亮起，他要从阴影中走出，与太阳完成一段call & response。第一次带妆彩排时，Winter在台下屏住呼吸——那个平日连公司年会都要躲最后排的男人，此刻站在数万瓦的聚光灯下，声音稳得像在自家录音室。
"哇哦，"权志龙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边，"他天生就该在台上。"
正式录制当天，YG大楼被粉丝围得水泄不通。张明宇在待机室反复检查耳返，手指微微发抖。Winter蹲在他面前，把Pingu企鹅玩偶塞进他西装内袋："让它替你紧张就好。"
"如果我搞砸了..."
"那就搞砸啊。"Winter满不在乎地整理他的领带，"反正你是'闯入派对的陌生人'，记得吗？"
音乐响起的那一刻，所有恐惧奇迹般消散了。张明宇站在铁桥上，看着对面太阳伸来的手，突然想起十年前那个在电脑前扒《谎言》和弦的大学生。当他唱出第一个音，台下的尖叫声几乎掀翻屋顶——后来才知道是aespa全员带着MY来应援了。
安可环节，BIGBANG成员突然把他推到中央。没有任何彩排，权志龙即兴起了《Last Dance》的调，五个人（包括手足无措的张明宇）在台上随意摇摆，像老友聚会般自然。镜头扫到观众席，Winter正和宁宁抢应援棒，笑得前仰后合。
庆功宴上，YG杨贤硕社长亲自敬酒："张制作人考虑过转型艺人吗？"还没等回答，Winter已经抢过酒杯："不行！他是我们星辰音乐的镇店之宝！"
凌晨回到公寓，张明宇瘫在沙发上，连手指都不想动。Winter趴在他胸前，听着尚未平复的心跳："今晚感觉如何？"
他望着天花板，突然笑了："像第一次给你录音时那样。"手指轻轻梳理着她的长发，"既害怕搞砸，又忍不住想试试看。"
Winter撑起身子，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那下次我们合作舞台吧？你feat我，或者我feat你。"
张明宇没有回答，只是把她搂得更紧些。窗外的首尔灯火通明，而Pingu企鹅坐在茶几上，黑溜溜的眼睛倒映着这对相拥的身影，仿佛在见证某个新的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