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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里还剩救护员在交接手续，一个人影冲进来。
前台梦媛对着那人开口道：“不好意思，我们今天不营业了……”
“我找人，有没有一个叫丁志克的送来？烧伤的。”
那是一个女孩，气喘吁吁，满头的汗，背得化妆包也没来得及摘下，显然跑了好多地方，看得出很着急。
梦媛拿起电话：“刚送来十几个，我帮你问问。”
“他穿什么衣服啊？”一旁的救护员开口询问道。
“迷彩裤，黑夹克，不高，一头黄毛，见过吗？”
救护员皱眉回忆，另一个救护员却想了起来。
“哦！就那个，胸口一个洞那个。”
女孩一听眼前一黑，但她还是强撑住，询问道：“他……他还活着吗？”
此刻女孩要找的人正躺在重症室里，他插着氧气管、吊着水，仍神志不清。乔杨将无菌敷料盖住丁志克身上伤口，一旁的周静雯一脸凝重。
乔杨开口道：“暂时用猪皮敷盖了创面，但不尽快动手术，伤口开始感染， 别说肺顶不住，也有败血病风险。”
周静雯沉默片刻开口：“最要紧的还是先找血，RH 阴性血没办法临时调集，血库在找献血人了，但最快得一周。”
说着两人出了重症室。
乔杨又朝重症室中望了一眼：“他这个情况，最多八小时，一定得动手术。”
周静雯也只能叹一口气，一筹莫展。
“哎，要是褚老师在就好了。什么时候能联系上他？”乔杨询问周静雯。
“飞机延误了，刚起飞，还有十几个小时呢。”
这时，梦媛陪着刚刚在前台的那个女孩走了过来。
“周主任，这是丁志克家属。”梦媛介绍道。
谁料，周静雯却先认出了女孩：“桃子？”
乔杨挑眉，看向桃子，此刻她的注意力已被丁志克吸引，趴在玻璃上往里瞅。透过门上的小窗，只能看见丁志克黄色的脑袋和各种仪器的管子，桃子眼圈 红了。
走廊中，就剩周静雯、桃子和乔杨三人。
周静雯坐在桃子身边，递给她一杯水。
“丁志克是你……男朋友？”
“打算明年结婚了。”
乔杨听闻想了想开口询问道：“你能联系上丁志克的家属吗？他是 RH 阴性血，手术需要大量输血。”
桃子有些迷茫：“什么是……R 什么？他不是 A 型血吗？”
周静雯解释：“他是 A 型血的 RH 阴性，俗称‘熊猫血’。有匹配的血也许就能救他一命，但最好不是直系亲属。”
“我没有他家里人电话，但我可以找找他手机。”
乔杨继续询问：“有在S市的吗？”
桃子摇了摇头：“他家是陕西的，就他跟他哥出来了，去年他哥结婚就回家了。”
“先联系他家人吧。”乔杨退而求其次。
桃子却有些犹豫询问：“我能去看看他吗？”
周静雯摇头拒绝：“还不行。他现在很容易感染，必须在 ICU 隔离监护，每隔半小时清洁创面。等解决了血的问题，就会立刻给他手术。”
“他会死吗？”桃子问的很轻。
乔杨和周静雯都默不作声，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回答。
桃子垂下眼，眼泪无声啪嗒掉下来。
短暂的沟通过后，周静雯和乔杨又都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周静雯刚推开办公室的门，手机就震动起来，一条新的微信，来自 “郭璇”：“我在门口。”
周静雯皱眉，随即下楼，就见一辆黑色保姆车停在大门外。
保姆车门打开，一个人缩在座位上，拿了个围巾捂着右脸，但血已经浸透， 是郭璇本人。
周静雯原本有些不耐烦，此时看到郭璇受伤有些困惑。
“什么都别问，也别说。”郭璇先开了口。
周静雯点点头，随即郭璇拿开围巾，只见她的下巴一片血肉模糊，鲜血汩汩流出。周静雯大惊。
手术室中，无影灯亮起，郭璇已躺卧在手术台上。周静雯刚为她打完局部麻醉针，此刻手术室中只有她们两人。
“现在开始清理伤口。”
郭璇仍然清醒，听到周静雯的话点了点头。
周静雯开始为郭璇清创，但觉得伤口离奇，里面有奇怪的细孔，像被尖锐咬到的牙齿印，而且伤口边缘参差不齐，有小肉块相连。
“璇姐，你这伤是狗咬的吗？”
郭璇眼神有点闪躲只道：“我摔的。”
周静雯继续清创，越发确认伤口是动物咬伤，知道郭璇说谎，继续开口：
“这里没有别人，我会替你保密，但你需要告诉我实情。”
郭璇沉默。
“你的伤口不规则，而且有撕裂，一般只有咬合力很强的大型犬才会造成这样的伤口。就算是打过疫苗的狗，也有感染破伤风的风险。这个修复起来并不难，但前提是对症治疗。”
说罢周静雯一直盯着郭璇看，郭璇明显犹豫了。
而此刻乔杨正同陆子游一起吃饭，两人边在办公室的电脑上查看丁志克的伤口照片，边对着满桌的文献讨论手术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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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杨指了照片的胸口位置道：“右胸伤口最大直径 13 厘米，考虑做皮瓣加皮片移植。”
“最好的情况是用下腹的皮瓣，把缺损补上。”陆子游补充，
“未必盖得住…我们需要后备方案。”乔杨想了想，在饭盒里一块儿肉上面 比划，“不行就在局部形成皮瓣，填补洞穿缺损，残余部分植皮。”
陆子游也从自己饭盒里扒拉下一块鸡皮，盖在那块肉上：“都不够还有大腿 全外侧呢，做显微外科吻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