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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逸臣听到脚步声,猛地回头,六只蚁肢还维持着“蚁足踏”的起势,周身淡白色的神灵气晃了晃,差点又散了。他嘿嘿一笑,挠了挠头:“早点练熟‘蚁足踏’,才能早点学‘缩地步’啊!你看,我刚才都能连续跳三下不摔了!”说着,他特意往后退了两步,深吸一口气,将神灵气缓缓聚到前肢足尖——这次灵气没再乱跑,他轻轻一踏,身体稳稳跃起半尺,落地时脚掌沾了点晨露,又借着这股劲再踏,接连跳了三下,最后一下虽然落地时晃了晃,却真没摔。
杨知渊走上前,眼底带着笑意,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确实进步不少,神灵气稳多了。不过落地的时候,记得把神灵气往脚踝收一收,就像踩在软泥上那样卸力,不然跳多了容易伤腿。”他一边说,一边抬起自己的前肢,淡金色的神灵气在足尖绕了个圈,轻轻一踏地面——明明只是很轻的一下,却没留下半点脚印,连草叶都只是微微晃了晃。
“你看,”杨知渊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杨逸臣耳中,“‘蚁足踏’的关键不是跳多高,是让神灵气跟着脚步走,既托住身体,又不浪费力气。你之前总想着用力,反而把神灵气憋住了。”
杨逸臣盯着他的肢体尖,眼睛都不眨:“我懂了!就像水跟着船走,神灵气跟着脚走!”他立马照着试了试,这次没急着跳,而是先让神灵气在脚踝绕了圈,再慢慢抬脚——果然,落地时稳多了,连晨露都没溅起来。他兴奋地挥了挥前肢:“成了!知渊,你这方法比老蚁王说的还管用!”
两人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哒哒”的脚步声,石墩顶着一头还没理顺的土黄色绒毛跑了过来,爪子上还沾着两片草叶。“知渊哥!逸臣哥!”它瓮声瓮气地喊,跑到近前才停下,爪子在地上蹭了蹭,“我今天也早起了!我昨晚梦见自己学会‘缩地变’了,一下子就跑到黑蛛窝前面,还把它们的蛛丝都踩断了!”
杨诗瑶的声音紧跟着从后面传来:“石墩,慢点跑,别摔了。”她提着一个装满野果的草篮,缓步走过来,晨光洒在她银灰色的蚁肢上,泛着淡淡的光泽。“我猜你们肯定早就来了,特意多摘了点甜浆果,练完功刚好垫垫肚子。”她把草篮放在地上,拿出一颗红得发亮的浆果递给石墩,“这个最甜,你昨天说喜欢吃。”
石墩接过浆果,立马啃了起来,汁水顺着爪子往下滴,它也不在意,含糊地说:“谢谢诗瑶姐!今天我还要练裹露珠,昨天最后一次,我裹了三秒才掉!”
杨知渊看着眼前热闹的场景,嘴角弯了弯,刚想说点什么,突然微微蹙眉,朝着蚁巢方向望了一眼。杨逸臣注意到他的神色,停下动作:“怎么了?知渊,有问题吗?”
“没什么,”杨知渊摇摇头,却没放松警惕,“就是刚才好像感觉到一丝不一样的神灵气,很淡,像蛛丝的味道,又好像不是。可能是我记错了。”
老蚁王和杨战恰好这时走过来,听到这话,老蚁王的触角立马竖了起来:“蛛丝的神灵气?知渊,你再仔细想想,是从哪个方向来的?”他的声音比平时严肃了不少,“最近黑蛛族安分了些,但咱们不能掉以轻心,上次它们偷袭蚁巢,就是借着晨雾掩护来的。”
杨知渊闭上眼睛,仔细感受了片刻,再睁开时,眼底多了几分不确定:“好像是东边,靠近蛛巢林边缘的方向,但现在又感觉不到了,可能真的是晨雾里的水汽让我认错了。”
杨战皱着眉,伸手摸了摸腰间的石斧:“不管是不是,都得去看看。东边那片林子去年被黑蛛结了不少蛛丝,虽然咱们清理过一次,但说不定还有漏网的。我去东边看看,你们在空地继续练,要是有动静,就喊我。”
老蚁王点点头:“小心点,带上‘蚁甲覆’,别大意。”
杨战应了声,转身朝着东边走去,周身很快裹上一层深褐色的神灵气,脚步比平时快了不少,眨眼就消失在树林里。
空地的气氛稍微沉了沉,杨逸臣挠了挠头,故作轻松地说:“肯定是知渊看错了,黑蛛哪敢这么早来?再说了,有外公在,就算来了也不怕!咱们继续练‘蚁足踏’,我还等着学‘缩地步’呢!”
石墩也跟着点头,把最后一口浆果咽下去:“对!我还要练裹露珠,今天争取裹五秒!”
杨诗瑶拿起一颗浆果递给杨知渊,轻声说:“别多想了,杨战外公经验丰富,不会有事的。咱们先练功法,等他回来就知道了。”
杨知渊接过浆果,指尖的金色灵气轻轻碰了碰果皮,点了点头:“嗯,先练功法。逸臣,你刚才的‘蚁足踏’已经稳了,现在试试把神灵气往腿骨里引,为‘缩地步’打基础。‘缩地步’不是靠跳,是靠灵气带动筋骨,让身体顺着灵气的方向‘滑’出去,你先感受一下灵气在腿骨里流动的感觉。”
他一边说,一边做示范——只见他周身的金色神灵气慢慢往下沉,聚到腿骨处,接着往前迈了一小步。这一步看似普通,却比平时快了一倍,像是脚下有股力气在“推”着他走,连地面的影子都没怎么晃动。“你看,”杨知渊停下脚步,“神灵气在腿骨里走的时候,别让它散,就像顺着管道流一样,这样才能带动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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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逸臣看得眼睛发亮,立马照着做。他闭上眼睛,试着把神灵气往腿骨里引,可刚引到腿上肢,神灵气就往旁边跑了,腿肚子突然一麻,差点摔个趔趄。“哎呀!怎么又跑了!”他急得跺脚,“这神灵气怎么比石墩还不听话!”
石墩正蹲在旁边练裹露珠,听到这话,不满地抬起头:“我很听话的!我刚才裹住露珠两秒了!”它举起爪子,土黄色的灵气里果然裹着一颗露珠,虽然灵气还有点薄,但真的没掉。
杨诗瑶忍不住笑了:“大哥,你别总跟神灵气较劲,放松点。你刚才引神灵气的时候,太用力了,把腿骨的神灵气通道堵住了。就像你喝水的时候,别捏着杯子口,不然水怎么流进去?”她走到杨逸臣身边,伸出前肢,轻轻碰了碰他的膝盖,“你试试深呼吸,让神灵气跟着呼吸走,吸气的时候把神灵气往下引,呼气的时候让灵气在腿骨里转一圈。”
杨逸臣跟着照做,深吸一口气,慢慢把神灵气往下引。这次他没用力,神灵气居然真的顺着膝盖往下走了,腿骨里传来一阵暖暖的感觉,像裹了层软布。“有了!有了!”他兴奋地睁开眼睛,“我感觉到神灵气在腿里走了!”他试着往前迈了一步,虽然没像杨知渊那样“滑”出去,但脚步确实比平时轻了不少,像踩在枯叶上似的,没发出一点声音。
“不错!”杨知渊点点头,“再练几次,等神灵气能在腿骨里走三圈不跑,就能试着练‘缩地步’的入门步了。”
杨逸臣干劲更足了,一遍遍地练着引灵气,偶尔还会试着迈两步,虽然偶尔还是会让神灵气跑掉,但比刚开始好多了。石墩在旁边练裹露珠,进步也不小,从一开始的两秒,慢慢能裹到四秒,爪子上的土黄色神灵气也越来越均匀。杨诗瑶没练功法,而是坐在草篮边,帮着整理野果,偶尔会指点石墩两句,教它怎么让神灵气更贴合露珠。
杨知渊则在旁边巩固自己的“缩地变”。他试着让神灵气在全身的筋骨里流动,从腿骨到腰骨,再到脊骨,每走一遍,周身的金色神灵光就亮一分。他还试着加快“缩地步”的速度,从一开始的“跨”两三尺,慢慢能“跨”四五尺,而且落地时越来越稳,连草叶都不会碰弯。
练了大概一个时辰,东边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杨战回来了。他的神色比刚才去的时候严肃,走到空地中央,才停下脚步:“东边那片林子确实有问题,我在一棵老槐树下发现了几根新的蛛丝,上面还沾着黑蛛的神灵气,看样子是昨晚刚结的。”
老蚁王的触角猛地抖了抖:“昨晚结的?难道黑蛛又在打主意了?”
“不好说,”杨战摇摇头,“我顺着蛛丝找了一段,没发现黑蛛的踪迹,蛛丝到了槐树下就断了,像是故意留下的。而且那蛛丝上的神灵气很淡,要是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不像是用来偷袭的,倒像是……用来试探的。”
杨知渊皱起眉头:“试探?它们想试探咱们的实力?”
“有可能,”老蚁王沉声道,“自从上次咱们打退黑蛛的偷袭,它们就没再敢来。现在突然留下蛛丝,说不定是想看看咱们有没有新的高手。知渊,你一夜练成‘缩地变’的事,说不定已经被它们察觉到了——黑蛛的嗅觉很灵,能闻到强者的神灵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