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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他脑海中浮现出蒙古铁骑的滚滚烟尘，忽必烈绝不会放过他这个叛徒。
他纵然武功盖世，也抵挡不住千军万马的围剿，更何况，忽必烈身边高手如云，自己孤身一人，又能逃到哪里去？
留下？向一个年轻人俯首称臣？
这让他金轮法王的面子往哪里搁？
他可是蒙古国师，曾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今却要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面前低头，这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然而，江湖生涯数十年，生死关头也经历过不少，金轮法王终究不是迂腐之人。
面子值几个钱？在性命攸关之际，面子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他很清楚，自己若是拂袖而去，等待他的绝不是什么江湖道义，而是蒙古王庭无休止的追杀。
而眼前这个龙武，虽然行事乖张，难以捉摸，但至少目前看来，对自己还有利用价值，暂时是安全的。
权衡利弊之后，金轮法王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他自嘲一笑，自己堂堂国师，竟然沦落到要向一个年轻人乞怜求生的地步，真是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不过，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了活命，这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原本僵硬的身体也放松下来。
金轮法王很清楚，在龙武面前玩弄心机是毫无意义的，这个年轻人心思深沉，手段狠辣，自己那点小聪明，在他面前简直如同班门弄斧，徒增笑柄。
既然如此，不如坦诚一些，将自己的姿态放低，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毕竟，龙武要的是利用他，而不是杀了他。只要自己表现出足够的价值，相信龙武也不会轻易放弃自己这枚棋子。
想到这里，金轮法王不再犹豫，他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杆，猛然转身，面向龙武，原本桀骜不驯的眼神，此刻变得无比的诚恳。
他缓缓走到龙武面前，双膝一弯，竟然直接半跪在了地上。
“龙公子，”金轮法王的声音带着一丝苍老和无奈，却也异常的清晰，“老衲恳请公子收留！老衲愿为大人鞍前马后，任凭差遣！只求公子能给老衲一条活路！”
他这一跪，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屈服，更是心理上的。
曾经高高在上的国师，此刻却走投无路，向一个年轻人卑躬屈膝，祈求怜悯。
这份落差，这份屈辱，足以让任何一个心高气傲之人崩溃。
然而，金轮法王却出奇的平静，他的眼神中，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算计和盘算，只剩下对生存的渴望和忐忑。
在绝对的力量和智慧面前，他所有的骄傲和尊严，都变得一文不值。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放下一切，为了活下去，不惜一切代价。
龙武背对着金轮法王，嘴角勾起，笑意更深。
他早就料到金轮法王会如此选择。从一开始的激将法，到后来的示弱，再到此刻的半跪臣服，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金轮法王自以为是的盘算，在他看来不过是跳梁小丑般的表演，毫无意义。
龙武故意没有立刻回应金轮法王的恳求，他要让这位曾经高高在上的国师，再多体会一会儿这进退两难的滋味。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周围静得落针可闻，只有金轮法王略显沉重的呼吸声，一下一下敲击着这压抑的气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