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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李杰的私人飞机缓缓降落在邻省的一个私人机场内。
随即一辆早已等候多时的黑色奔驰快速上前，将他接到了一处隐蔽的山庄。
山庄很是气派，直接依山而建，建在了半山腰，院子四周都是高墙和电网，入口处更有持枪警卫把守。
李杰下车后，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子快步迎了上来。
"教授。"李杰对着来人微微点头。
被称为教授的男人约五十岁左右，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像个学者，但那双眼睛却冷得像蛇："李总大驾光临，想必是又有好事要降临了。"
随即两人走进一间隔音效果极好的书房。
两人落座后，没有什么客套寒暄，李杰直接切入主题："夜枭跑了，带着那个U盘。"
李杰说出的这句话后果相当的有份量，甚至可以说决定了大家以后的命运，不然李杰也不会大老远亲自跑了过来。
正常来说教授听后肯定会震惊万分，可谁知接下来教授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只是轻轻推了推眼镜："我记得你说过，夜枭是你最得力的助手，永远不会背叛你。"
"人是会变的。"李杰冷笑，"尤其是当他发现自己只是棋子的时候，这也是人性使然，没有什么是永恒的。"
教授没有接着说话，而是起身走到书架前，从上面取下来一本厚重的书籍，书籍后面竟然是一处隐藏的保险箱。
他轻轻输入了一串密码，打开保险柜门从里面取出了一个文件夹："这是'黑熊'的资料，我想现在是该启用他的时候了。"
李杰翻开文件夹，里面是一个年轻男子的照片和简历。照片上男子身材魁梧，面容凶狠，尤其是那双眼睛，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他有多可靠？"李杰问。
教授微笑："他是我最完美的作品，绝对服从，绝对高效。"
李杰满意地合上文件夹："让他立刻行动。夜枭很可能去了青山镇，那里有林峰的安全屋。"
"林峰？"教授挑眉，"那个警察还活着？"
"我也是这几天才知道，看来我们都低估了他。"李杰站起身，"这次务必一网打尽，U盘里的内容绝不能泄露，否则你我……。"
李杰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冲教授做了个斩首的手势。
教授点点头，随即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激活'黑熊'，目标青山镇，最高优先级。"
挂断电话后，教授看向李杰："还有一件事，警方那边..."
"吴晓峰和苏倩倩已经被监视起来了。"李杰打断他，"但他们如果查到青山镇..."
"那就一起解决。"教授轻描淡写地说，仿佛在讨论明天的天气，"正好测试一下'黑熊'的实战能力，我对他的实力可是很期待。"
夜枭猛地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浸透了背心。梦中，李杰拿着枪，接连对着他冷笑："你以为你能逃得掉？"
地下室一片漆黑，只有老式收音机发出的微弱电流声。
夜枭摸索着打开床头灯，发现老人不在房间里。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轻手轻脚地爬上楼梯，推开暗门一条缝。
杂货店里黑漆漆的，但后门微微开着，夜风将门吹得轻轻晃动。
"老王？"夜枭小声呼唤，没有回应。
他摸到柜台后面，发现老王的配枪不见了。
夜枭的心跳加速，悄悄从后门溜出去。小巷里静得可怕，连虫鸣声都没有。
突然，一声闷响从巷子尽头传来，像是装了消音器的枪声。夜枭本能地蹲下，借着垃圾桶的掩护向声源处移动。
巷子拐角处，一个黑影倒在地上。
夜枭屏住呼吸慢慢靠近，发现是老王！老人的胸口有一个血洞，眼睛还睁着，但已经没了气息。
夜枭的血液凝固了。他刚要转身逃跑，一个冰冷的东西顶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别动。"一个毫无感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把U盘交出来。"
夜枭慢慢举起双手："东西现在不在我身上，这东西要是到了李杰手里，我活不过下一秒。你以为我会随身带着？"
身后的男人沉默了一下，突然一把抓住夜枭的头发，强迫他抬头看向巷子另一头。
月光下，一个黑衣人影正快速接近。
"林峰..."夜枭喃喃道。
"很好。"身后的男人——应该是李杰派来的杀手——冷笑一声，"正好一网打尽。"
就在杀手自言自语分神的瞬间，夜枭猛地后仰，用手肘狠狠击向对方腹部。
杀手闷哼一声，枪响了，子弹擦着夜枭的脸颊飞过。
夜枭不顾一切地扑向杀手，两人滚倒在地。杀手的力气大得惊人，很快反制住夜枭，掐住了他的脖子。
"你比我想象的难缠。"杀手冷冷地说，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
夜枭的视线开始模糊，就在他即将失去意识的刹那，一声枪响划破夜空。杀手的身体猛地一震，松开了手。
夜枭挣扎着爬起来，看到林峰站在几米外，手中的枪还冒着烟。
杀手倒在地上，胸口汩汩冒血，但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居然在笑！
"太...晚了..."杀手咳着血说，"他们已经...来了..."
远处传来警笛声，越来越近。
林峰脸色一变，拉起夜枭："快走！警察和李杰的人都在往这边赶！"
夜枭踉跄着跟上林峰："老王他..."
"我知道。"林峰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愤怒，"这笔账我会记在李杰头上。"
两人钻进小巷深处的一辆旧车里。林峰发动引擎，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后视镜里，夜枭看到几辆警车和黑色SUV同时抵达了杂货店门口。
"现在怎么办？"夜枭喘着气问，"U盘还在老王那里..."
林峰猛打方向盘，车子拐上一条山路："不，U盘我已经拿到了。老王临死前给了我。"
夜枭震惊地看着他："那你为什么还来救我？"
林峰没有立即回答。
车子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远处已经能看到城市的灯火。
"因为，"林峰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我需要你作证。U盘里的证据加上你的证词，才能彻底扳倒李杰。"
夜枭沉默了。他知道作证意味着什么——他自己也难逃法律的制裁。但比起李杰的追杀，监狱或许反而是更安全的地方。
林峰停下车，从座位底下拿出一个卫星电话："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夜枭看着林峰拨号，突然意识到，自己正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一边是继续逃亡，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一边是自首作证，换取可能的宽大处理。
但无论如何选择，他都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但想到自己前半生也是李杰的一个棋子，一个恶贯满盈的打手，自己手上也沾满了鲜血，与其惶恐的逃亡还不如用后半生赎罪。
采石场的冷风卷着砂砾拍打在夜枭脸上，夜枭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脑子里一直回想着自己这几年为李杰干的那些恶贯满盈的坏事。
林峰拨通卫星电话的手指突然停住，转头盯着夜枭："在联系吴晓峰前，你得知道U盘里真正要命的东西。"
他从怀中取出金属U盘，月光下泛着冷光。"
李杰的账本只是开胃菜，真正致命的是第三层加密文件。"
林峰掏出手机调出一段视频——昏暗实验室里，十几个孩子被锁在玻璃舱内，皮肤上爬满蛛网状青紫色血管。
"人体增强计划。"林峰声音发紧，"李杰和'教授'用孤儿做神经强化实验，那些孩子三天内全部脑死亡。"
夜枭的胃部痉挛起来。
画面切到戴着金丝眼镜的教授，正微笑着记录数据："第七批实验体耐受性提升12%，但杏仁核损伤不可逆..."
"这疯子是谁？"
"周永年，神经科学泰斗。"林峰关掉视频，"三年前他实验室爆炸是伪造的，实际被李杰秘密收编。管理高层至少有三人参与分红，所以我的卧底身份会暴露。"
夜枭的胃部再次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翻江倒海般的恶心感让他几乎要呕吐出来。
他死死盯着手机屏幕，那上面定格着周永年那张戴着金丝眼镜，面容儒雅却透着疯狂的脸。
十几个孩子被锁在玻璃舱内的画面不断在他脑海中闪回，那些青紫色的血管像扭曲的毒蛇，缠绕着他们稚嫩的身体，最终将他们拖入死亡的深渊。
“人体增强计划…神经强化实验…脑死亡…”夜枭的声音颤抖着，每一个字都像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这些畜生…”
“他们不是人。”林峰的声音同样沉重，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他们是魔鬼，是披着人皮的野兽。”
采石场内一片死寂，只有冷风呼啸的声音，像是亡魂的哀嚎。月光惨白，照在废弃的碎石机上，投下扭曲的阴影，如同张牙舞爪的怪物。
夜枭突然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他意识到自己不仅仅是在逃亡，也不仅仅是在对抗李杰，而是在与一个庞大而黑暗的体系作战，一个连管理方高层都牵涉其中的罪恶网络。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夜枭抬起头，盯着林峰的眼睛，“直接交给吴晓峰不就行了？”
林峰沉默片刻，眼神复杂：“因为这是你选择的一部分。你必须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知道自己在对抗什么。
一旦你选择作证，你就不再是简单地指证李杰，而是要将整个‘人体增强计划’公之于众。
这意味着你将面对的不是李杰一个人的怒火，而是整个黑暗体系的反扑。”
夜枭苦笑一声：“我已经没有退路了，不是吗？再说以前我也是他们的帮凶，现在我只是在为我犯下的罪恶赎罪！”
“是的，你没有退路。”林峰点点头，“但你也握着他们的命门。U盘，是你的护身符，也是他们的催命符。”
夜枭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好吧，告诉我，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林峰拿出卫星电话：“首先，我们要联系吴晓峰。但不是用这个。”
他指了指卫星电话，“太容易被追踪。我们需要一个更安全的方式。”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金属盒子，上面布满了复杂的按钮和指示灯。
“这是自制的信号干扰器，可以屏蔽方圆五百米内的所有电子信号。
我会用它来制造一个‘信号黑洞’，然后我们用一部没有插入SIM卡的手机，通过无线网络的中继，间接联系吴晓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