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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抬头看我。”
姜问依旧不敢。
可绛却伸出那根莹白的手指，将姜问的头抬了起来。
姜问被迫与绛对视。
那张原本跟姜问极像的脸，依旧还是那般温和看她。
那样的圣洁，那样的悲悯。
她那双眼眸带着无限宽容，静静凝视姜问。
绛缓缓道：“问，小白是为了苍生死的，不要难过。”
“我也不会难过，我为小白而骄傲。”
绛抚了抚姜问的发丝，温暖的指尖抚摸姜问的脸庞。
“问，我也为你骄傲。”
“你成功阻止了天劫，你很厉害。”
她说话时，语气那般的温柔，神音入耳，洗涤姜问的灵台，拂过她的心脏。
姜问想说不是的。
不是她阻止了天劫。
是离觞用自己的命阻止的天劫。
“是离觞……”
“是你让离觞感到温暖，他献祭时，是感到开心的。”绛打断她，如此说道。
姜问突然觉得很委屈，很想哭。
这几年来，一直麻木的厮杀，很是疲惫。
她就是用无休止的厮杀，来忘却同伴的离去。
原以为她只能将这份悲痛永远埋在心里。
但绛却安抚了她。
绛没有怪她。
绛还说为她而骄傲。
姜问鼻头酸涩，想不管不顾的抱着绛哭一场。
如此想，便要如此做。
姜问张开嘴，正欲哭一场。
“是你！”
身后传来的嘶吼声，让姜问欲哭的动作止住。
她维持着大张嘴的动作，望向发出尖锐嘶吼的主人。
云寐那张好看的脸在看清绛的脸后，越发狰狞难看。
如同恶鬼一般，她放开被她抓的满脸血痕的十音长老，扑向绛。
姜问眉头一皱，将绛往后一推。
“让开！”
姜问没有让开，而是朝身边几人使了个眼色。
很快，溪胤溪虞、叶明风应靡也默然挡在了绛身前。
“她是无辜的，”姜问皱眉直勾勾看着云寐：“罪魁祸首是那个华禅，绛并未做对不起你们的事。”
云寐面上越发狰狞扭曲。
“她是那个贱人的女儿！她怎么就无辜了！”
姜问不认同摇头：“她也是十音长老的女儿。”
被点到名的十音长老这才晃过神来，飞快走到绛面前。
太多年没有见到自己的女儿了。
十音长老竟有些恍惚。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但还未来得及说，一个巴掌又被甩到了他脸上。
“好啊你！带着你女儿来跟我炫耀？”
“舐犊情深是吗？好！我让你舐犊情深！”
姜问皱眉，很是不耐烦看着面前发疯的女子。
看起来，又要打起来了。
姜问转过身，想去捂住绛的眼睛。
她本是圣洁之神，不该看污秽之事。
可绛却轻轻将她的手握住。
绛轻柔朝姜问露出一抹温柔的笑。
“无事。”
她缓缓又看向再次扭打在一起的十音长老和云寐。
“我非是十音长老的亲生女儿。”
这又是一个大大的炸雷。
其威力值太大，竟让陷入恶鬼般疯魔的云寐也停下动作。
“什么！”
“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