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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车在路上晃了一个小时，等到城里时，多了两个怯生生的眼里含泪的小姑娘。
进城后，牛车直接往僻静的小巷子走，最后停在了烧尾巷的某个宅子后门。
牙婆将对美人纸美人盂感兴趣的两个小姑娘带了进去，十来分钟就回来。
又一次停下，牛车再也没有离开。
“从今儿起跟着她们好好训练，若是得贵人看中，有你们福享。”牙婆叫来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娟儿，带她们去休息，顺便讲讲咱们这儿的规矩，”
叫娟儿的小姑娘默默的上前，领走五个新人，去了角落一间房。
窄小的屋里没有其他家具，只有个大通铺，看上面摆放的私人物品，加上新来的赵子荧五个人竟是住了近二十个人。
这宿舍，也太考验人了。
“没有多余的被褥，到时候大家一起挤挤。”娟儿面色冷淡，“还有，有事没事都别去妈妈。”说完就走了。
剩下几个人面面相觑。
“等屋里的姐姐回来再说吧。”沉默良久，终有个小姑娘站了出来，“我叫甘草，你们呢？”
“我叫麦粒儿。”
“我、我是招娣。”
“我是小雪。”
大家把目光看向赵子荧。
“我叫荧荧。”看着未来一段时间的室友，赵子莹笑了笑：“我们刚来，可要相互照啊。”
四人点了点头。
在前辈还没回来时，她们就在屋里站着聊天，完全不往大通铺方向走。
这让回来的一群女孩还算满意，毕竟谁也不喜欢外人动自己的东西。
她们也没故意刁难，麻利的空出来一部分，虽然只能躺着不能侧身，但好歹有个能睡觉的地方。
“谢谢姐姐们。”甘草摸着还算柔软的被褥，脸上笑意越发真切：原来这就是被褥啊！我以前都睡在稻草上，还是第一次看到摸到这么舒服的被褥呢！”
这让屋里所有人沉默了。
大家能来到这里，大部分是家人强卖或是为了家人自卖自身，仅有的一小部分则是拐来的。
赵子荧缩了缩脖子，静静站在一边听小姑娘们叽叽喳喳的说起从前。
待接下来半个月，每天会训练礼仪、姿态，还有各种称呼。
在此期间，屋里的几个姑娘被牙婆带出去再也没有回来。
看来是应聘成功了。
赵子荧也不知道替她们开心还是难过，反正她自己很不开心，因为到现在都还没有回去的感觉。
又过了几天，同来的姑娘还在训练，赵子荧就被牙婆给带了出去。
一路上时间很多，四个小姑娘竟是没一个开口的。
直到牙婆将四人扫视一圈，提醒道：“进了院子都给我低头，不准四处张望，一经发现我那里可就住不下你们这尊大佛。”
“是。”众人低声应到，脑袋也低了下去。
牙婆这才敲响了宅院的西角门。
门从内打开，门里门外都没说话。
牙婆将手附在胸前，微微弓着身子领着有样学样的赵子荧她们走了进去。
赵子荧只觉得路很长，绕来绕去的令人迷糊。
至于她明明可以跑，为什么还在人牙子这里住了那么久。
原因是，她是黑户，且没有路引。
在古代，户籍和路引都是不可缺少的部分。若是遇上被查又拿不出来，打死打活都由别人说了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