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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戴着降噪耳机，面前摆着二十八个录满的U盘——全是不同版本的安眠故事。
"我想休息一下。"
她摘下耳机，声音沙哑得可怕，"就像你需要我一样，我也需要喘口气。"
霍凛望着她眼下浓重的青黑，突然发现那些纵容背后，是她将自己溺毙在爱里的献祭。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如注，两个满身伤痕的灵魂，在这场偏执的爱里，终于开始学会互相松绑。
暴雨骤停后的空气裹着潮湿的泥土气息，阮卿卿将精心准备的文件轻轻推到霍凛面前。
男人正在处理公务，眉头因合同上的数字微微蹙起，却在瞥见文件标题的瞬间，钢笔尖在纸面洇出墨团——
烫金的《结婚申请书》几个大字，在日光灯下泛着温柔的光。
“阿凛，我们结婚吧。”她的声音轻柔却坚定，伸手覆上他僵直的手背。
霍凛猛然抬头，狭长的眸子里翻涌着惊涛骇浪，常年因失眠而泛着血丝的眼底，此刻竟蒙上一层水光。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沙哑得可怕，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办公室里静得能听见两人交错的心跳声，空调外机的嗡鸣都显得格外刺耳。
阮卿卿起身绕过办公桌，跨坐在他腿上，双手环住他的脖颈。
她能感觉到他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却仍在克制着内心的情绪。
“我说，我想成为你的妻子。”
她将脸埋进他颈窝，“这样，你就再也不用担心我会离开了。”
霍凛突然紧紧抱住她，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
他颤抖着亲吻她的额头、眉眼、唇瓣，每一下都带着近乎虔诚的小心翼翼。
“为什么？”
他哽咽着问，“我这么疯，这么偏执，你为什么还要......”
“因为我爱你。”
阮卿卿打断他的话，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爱你的强大，也爱你的脆弱。你的占有欲，你的不安，都是我最珍视的部分。”
她拿起桌上的钢笔，塞进他手里，“签了吧，霍太太这个位置，我想坐一辈子。”
霍凛的手握着笔，却迟迟落不下去。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失控的夜晚，她彻夜不眠地安抚他；
那些偏执的举动，她总是温柔包容；还有无数个清晨，他在她怀里醒来时的安心。
原来不知不觉间，她早已成为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全部。
“你会后悔的。”
他低声说，却还是颤抖着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墨迹未干，他便迫不及待地将她压在办公桌上，吻去她眼角的泪：
“从今天起，你就彻底属于我了。”
民政局红色的印章落在结婚证书上时，霍凛的指尖还在微微颤抖。
阮卿卿看着他小心翼翼将两本结婚证收进定制的丝绒盒里，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发顶镀上金边。
那个在商场上杀伐决断的男人，此刻像捧着稀世珍宝般虔诚。
"以后吵架不许提离婚。"他突然开口，声音闷在盒子里有些失真。
阮卿卿伸手抚平他蹙起的眉峰，却被他反握住手腕按在民政局冰冷的柜台上。
"霍太太，"
他低头吻她无名指上的婚戒，齿间碾过铂金戒圈上刻着的鸢尾花纹路。
"这是你自己选的牢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