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谶言,野千金和娴狐妖反杀

第84章 对决之前(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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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当时的场面,实在是好笑。暮霞笑出了声。

周定继续说:“在混乱中,张天寿趁机逃上了岛。瓜瓜的隐身术在那里能用,所以我们留瓜瓜在那里跟踪他。”

暮霞说:“我还以为胆小瓜留在蜀山,不敢来,还是来了啊。”

李熙成收敛起笑意,说:“那个满是怪物的岛,只怕就是元元子说的竞技岛。”

施则虚说:“那张天寿既然是与胡四一伙的,胡四会不会已经知道竞技岛的详情?”

李熙成说:“事发突然,纯是元元子一时兴起,胡四大概也不曾预料到。赶紧回去毁灭界石,才是最有利于他的。不过,能对竞技岛多几分了解更好。”

“懂了,交给我吧。”暮霞说,“不过,还缺一个礼物,送给小婴儿那种。”

暮霞和周定前往金子、阿西那边送礼。这一次,没有小童跟着他们。

看看手里的金项圈,暮霞由衷感叹,“没想到,那个讨人嫌的施道长,居然手这么巧。”

这个金项圈的金子由王成希提供,原是她到处游历时得到的两个小元宝,还没来得及送给有需要的人。上面镶嵌的六颗宝石由青岚提供,她戴了一条宝石手链,本来是为了用上面的宝石来传送消息,正好把剩下的宝石用上。然后,由施则虚把金锭融化,变成金丝,再穿上宝石,拧成项圈。最后的成品不仅美观,还加了驱邪的符咒。

周定说:“你以后说话小心些,不要总这么直言无讳。今后若我不在,就没人提醒你,也没人——总之,要自己小心在意。”

“好了好了,父亲说,背后议论人是私德有亏,我这是敢当他面讲的,不算亏德。”

周定苦笑,“父亲的话是这样理解的?”

“反正他现在也不能教训我了。”这句话笑着开头,却哽咽结尾。

周定递给暮霞一块玉佩,“这是宝库的钥匙。”

暮霞接过来收好。

“对于我很可能就要死这件事,你好像接受得挺好。”

“一点都不好,明明应该我去。”暮霞笑完,正色说:“父母已经不在,如果你也死了,我都不知道我活在人间的意义是什么?我可能会伤心一年、两年、三年?我也不知道需要多少年,但我会拼命活着,一直到我找到活着的意义为止。我不会像青岚一样自己寻死。”

“好,那我就放心了。”

“另外,你们还是有赢的可能啊。虽然你和王仙姑不算厉害,但还有掌门和施道长在,有机会的。”

“你还真是会宽慰人啊。”

两个人相视一笑。

李熙成住的住处离金子他们的住处不远,他们很快就走到了。暮霞还没送上礼物,阿西就先笑着递给她一张叠起来的纸。

金子说:“这是竞技岛的地图。我们正愁着怎么偷偷找你去,你们就来了。这一位是周公子?”

“对,他是我丈夫。你们都知道了?还把地图都准备好了?这么快?”暮霞说。

在暮霞连环问的时候,周定默默地朝阿西金子抱拳行礼。

“你们要去竞技岛夺宝嘛,消息已经满天飞。有很多宾客想去观看,可热闹了。”

阿西比划。金子说:“知道,知道。我们当然不是只想着看热闹,阿西赶紧去找来了这张地图,上面标了各种妖兽、怪物的栖息地。”

暮霞把金项圈递给金子。“宝儿呢?这是送给她的礼物。”

“多谢你费心。她刚睡着了,等她醒了我就拿给她戴。”金子接过金项圈。

暮霞打开那张纸,是一副非常清晰的地图,河流、道路、巢穴都画得清清楚楚。在地图的边缘,还有一些小字,写着对各种怪物的介绍,看起来刚写完不久。

“这是刚写的?”暮霞问。

“对。地图是原先就有的,岛上可能有好几十张。阿西恳请三十一去问了各个了解竞技岛的师兄弟,写了一些怪物的简介。希望能帮上忙。”

“简直帮了大忙。辛苦你们了。”

暮霞和周定再次向阿西、金子道谢,然后赶紧带着地图回去。

码头上,热闹非常,比之前的宴会还要热闹。那个时候,大家都还不认识,也不敢贸然聊天,怕触怒对方。现在不一样,所有人都可以聊这场竞技。蜀山派与大妖怪的对决,还有元元子精心研制的怪物充当强力第三方。每一个宾客都能发表意见,说说自己更看好哪一方。宾客们已经知道出场的人选,不知原本只告知元元子的消息到底是怎么泄露的。目前,看好胡四一方的比较多,看好怪物一方的其次。

想看比赛的宾客乘坐迎宾小船陆续走了,码头上只剩下三艘船,比小船大了两倍。元元子带着江无厄和几名童子登上中间那艘船,胡四和妖怪们登上左边那艘,青岚和暮霞跟着李熙成上右边船。

李熙成一上船就在船中间坐下开始打坐,施则虚和王成希站在他旁边。石中焰和追风去了船头。暮霞和青岚、周定在船尾。站了片刻,青岚就觉得太尴尬了,于是往船头走去。就在她经过李熙成身边,往石中焰那边走的时候,她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回头,就看见施则虚朝她冲过来,下一瞬,她就摔下船,掉入虚空。

怎么回事?暮霞没来得及考虑,就也跳了下去,想抓住青岚,但青岚瞬间就消失了。暮霞险些也跟着她消失,但电光火石之间,周定抓住了她。周定一手抓着船舷,一手抓着暮霞的衣领。船上的其他人也反应过来,李熙成一把将暮霞凌空拽回船上。

船头,追风按着石中焰。“你这样跳下去有什么用?和她一起失踪吗?要么杀了那个老道士给她报仇,要么想办法救她——”

“你说得对。”石中焰拔刀朝施则虚冲过去。

施则虚不躲不闪,任石中焰的刀架在他脖子上。

“为什么?”石中焰持刀的手在发抖。

施则虚慢慢地说:“第一,你杀死我爱徒,我杀死你女儿,不过一报还一报。你有什么好不满的?”

王成希说:“师叔,难道你特意跟来,就是为了伺机报仇?”

李熙成说:“我也想要一个解释。师叔虽然报仇心切,但这样对付一个无辜女子,不像是师叔的作为。石兄,可否撤回刀?我担保师叔不会逃跑。”

施则虚大笑,丝毫不管那把刀已经割伤了他的肌肤。

石中焰冷哼一声,收刀。“不管你逃到哪里,我都会追过去。”

施则虚不理他,却对李熙成说:“好,好,我原先认为师兄选错了人,齐少华比你更适合当掌门,是我错了。没错,我当然想报仇,但我也分得清轻重缓急。你先老实回答我,如果没有青岚,胡四根本就不可能破坏最后一块界石,对不对?”

“是的。只有掌握特殊空间法术,天赋异禀者,才能去往最后一块界石的所在地。但这是历代掌门口口相传的秘密,师叔如何得知?”

“机缘巧合,也算是天佑蜀山。我在翻检历代掌门手札时,找到了一张记录。当时的大拙掌门,担心自己和继任掌门同时殉难,所以写下了一段文字。你早就知道,杀死青岚就能保护界墙的最后一道防线,可你做不到杀死一个无辜女子。我能做到。”

暮霞说:“你纯粹是胡说八道,凭你的小人之心在那里瞎猜。青岚心地善良,又恨胡四入骨,绝不可能帮他摧毁界墙。”

“是吗?若胡四用她所珍爱者的性命来威胁她呢?若胡四有妖术能控制她呢?一个女妖的性命,和人界的万千苍生,孰轻孰重?”

“当然是我女儿的命更重要。若我女儿死了,不需胡四动手,我会亲自灭了蜀山。”石中焰两眼充血,可怕的威压四散。虽然不是针对暮霞,暮霞还是冷得打了个寒颤。

施则虚说:“你们看到了吧,这就是妖的真面目,像他这样的妖还有无数。所以我宁愿双手染上无辜者的鲜血,也一定要阻止界墙被打破。”

暮霞问石中焰:“是不是你能感知到青岚,她还活着?”

“是。所以这老杂毛还活着。”

“那我们赶紧去元元子那边问问,要怎么救她出来。”暮霞就要往外飞,被周定一把按住。

周定说:“他们已经注意到这边的异常,却没有过来。大概此时是不能离开船的。”

“伯符说得对,等降落后再去。”李熙成说,“师叔,这样解决问题,完全违背了蜀山建立的初衷。等此间事了,请师叔回蜀山接受审判。”

“是。”

三艘船降落在竞技岛。并不是真正降落在岛上,在竞技岛的上空,多了一个透明的大平台,上面已经站了很多观众,船停靠到平台边缘。

暮霞朝元元子那边跑过去,却见金魇、狼拂晓、陆成峰也急急忙忙往元元子那边走。胡四呢?

“青岚掉进了虚空中,要怎么才能救她出来?”

元元子皱眉,“她大概率死定了,放弃吧。我用虚空当城墙是有原因的,哪有那么容易救?”

狼拂晓过来,说:“胡大王也掉进去了。请老神仙说说要怎么救?”

暮霞非常诧异,“怎么?你们谁想当老大,偷偷灭了他?”

“小丫头胡说什么?大王是看见青岚掉下去后,自己跳下去的。”

啊?什么情况?胡四为什么会跳?他也知道只有青岚能带他去最后一块界石?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陆成峰阴恻恻地说:“李掌门这一招高啊,用你们战斗力最低的,换我们战斗力最高的。”

看到他用师傅的身体说出根本不像师傅的话,暮霞的怒气冲上了头。“闭嘴!”

“怎么?你有能耐让我闭嘴吗?”

元元子说:“行了行了,比赛重要,大家都等着呢。你们下去岛上再拼个你死我活,在这里打,浪费了。”

“都这样了还要比赛?”暮霞说。

“当然,三对三也行。”

金魇说:“大王从虚空活着回来的概率有多大?”

元元子说:“若他的决心和欲望够大,大概五成。若求生的欲望不大,会死得很快。”

暮霞心想,完了,青岚求死的决心倒是挺大。“借我一艘船,我去找青岚。”

“傻瓜。”元元子只说了两个字。

江无厄替他补充,“那些船并不能穿破虚空,只是在虚空的缝隙中游走。”

“那到底要怎么才能进入虚空带她出来?”

“需要我亲自打造一艘船,各种能量、符咒,麻烦死了。我现在没心情搞。”

金魇说:“哦,这样的话,这场竞赛我好像没必要参与了。我看不出来,我能得到好处。”

陆成峰说:“若大王回不来,我承认你为新的王,如何?当然,我也不会亏待狼兄。”

石中焰对元元子说:“要怎样,你才有心情造一艘能破除虚空的船?”

元元子笑眯眯地说:“问得好,我的确有些试验需要一些艺高且胆大者帮我收集数据,这样我就有心情了。不过,这些都要等看完比赛再说。”

“你刚刚不是说,若求生欲不够,会死得很快?等竞赛完还来得及吗?”石中焰说。

“若是意志薄弱的,现在就已经死了。若是强悍的,看完比赛再去也来得及。”

石中焰没有躁狂,看来青岚的状态还算活得稳定。但是,她能坚持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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