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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8年2月1日,卡兹戴尔活动范围北部,7:56
能天使甩着不合身的衣袖:
“仇白小姐,为什么你的衣服尺码这么大?”
“我打小个子就高。”
“这衣服也太大了,我感觉穿着这个、衣服里都足够塞得下一只大帝了。”
“司机”在这个时候发言了:
“女士们,接下来我们大概率要先穿过一下叙拉古,你们对路线没什么意见吧?”
能天使显然有意见:
“为什么不经过莱塔尼亚?”
“苹果派小姐,你要知道,那里在打仗啊……”
“只是在和其中一个大区交战而已,其他的选帝侯大区不至于不给我们通过吧?”
“首先你看,我样子就是一个乌萨斯人,还会乌萨斯语,还长得很像乌萨斯的领导人,莱塔尼亚会轻易给我们放行吗?而且莱塔尼亚最近对消息和人员流通的管制很严格,让人不禁想起二十年多年前的莱塔尼亚了。”
“哦对了,你知不知道莱塔尼亚第二十届女皇庆典上出什么事了?”
“我不知道……报纸上很少提及。但一定影响到了莱塔尼亚的政局稳定,不然乌萨斯不敢轻易进攻。”
后知后觉的能天使又想起了一件事情:
“等一下!我一直想问你,你为什么长得这么像乌萨斯的国家领导人?当年见到小莫的……诶?怎么感觉怪怪的?你的名字也和乌萨斯的那个大官特别像……”
“算了,你还是别追究这件事情,知道得多了没有任何好处。”
“好吧
……”
这么一说,能天使反而开始了各种猜测。
她托着腮帮子、望着窗外,脑海中浮现了各式各样的胡思乱想。
车窗外的景色不断往复,让这位精力充沛的萨科塔也昏昏欲睡了起来。
她刚想打个哈欠,车厢内就发生了一阵猛烈的颠簸,令她瞬间睡意全无。
“啊?是不是有敌袭?”
陈一鸣赶紧解释道:
“没事没事,刚才有障碍物没注意到……”
仇白劝道:
“要不先停车吧,你再睡一会。”
陈一鸣果然刹了车,不过他另有打算:
“能天使,要不你来开车吧?说实话,我怎么跑过长途。”
“我?我担心我的驾驶风格……仇白小姐会开车吗?”
陈一鸣立即否决了:
“不行,她分不清油门和刹车。”
“你别乱讲话,”仇白赶紧为自己辩护,“我只是不确定离合和刹车……算了算了,反正我更不适合开车。”
“那好吧,让一个企鹅物流资深成员来驾车,待会可别在狂飙中被吓到哦。”
陈一鸣让出了驾驶座。
能天使就位后,先调整了一下座椅,按了好几遍按钮后、才确认车载电台确实没法工作。
“没有音乐的长途最难熬了……诶?仇白小姐,你去哪?”
“我也去后排坐会。”
能天使从后视镜里看到了仇白紧挨着陈一鸣坐下了。
“好吧,这下连一个能聊天的副驾驶都没了,看来只能祭出‘自言自语’大法了。”
油门一踩,车子猛然发动。
1098年2月1日,叙拉古以南-拉特兰以北地区,18:09
在摇摇晃晃的车中,陈一鸣一路昏昏沉沉,醒了又睡、睡了又醒。
直到太阳落山之后,他的疲劳才显着减轻。
毕竟他跑了三天的长途、昨天又和一整个连的兵力发生了激烈冲突,确实早就疲惫不堪了。
“我们到哪了?”他揉着眼问道。
“嗯……”靠在他身边的仇白也睡了许久。
“这里离拉特兰不远,如果你愿意的话,明天我们就能到去那里逛逛了。”
“叙拉古已经过了?”
“我绕过叙拉古的地盘了。德克萨斯说那个地方不太友善,所以我就帮你把麻烦避开啦。要不是和你们同路,我还真想再去逛一圈——我对那个地方印象还不错啦。”
“这是哪?我们到城市里了?”陈一鸣发现窗外灯火通明。
“只是个小镇而已,这两天都没吃上像样的东西,所以我准备在这里停一会,你们没有意见吧?”
后座上的两人点了点头。
“哈哈,我是不是很有当导游的天赋?可惜这个镇子我也是第一次来,不然我肯定好好带你们玩一圈。”
“吃完饭我们就走吧,”陈一鸣说道,“夜里我来开车,白天换你来,这样我们三天之内有望赶到罗德岛。”
“其实没关系的,我以前挑战过连续驾驶三天三夜,比德克萨斯的记录还长两小时……”
仇白轻轻拍了一下陈一鸣:
“你什么时候能像人家一样阳光?”
“没办法,谁让我出生在乌萨斯呢?”
1098年2月1日,拉特兰西北方向-维多利亚以东,21:12
戴好眼罩之后,能天使躺在后排光速入睡了。
仇白则又坐回了副驾驶,一是为了让那位萨科塔好好休息,二是因为……她头顶的日光灯太亮,坐在她身边难以入睡。
“你刚才听见她说的了吗?”
“嗯?”陈一鸣专心致志地握着方向盘。
“她以前几乎每顿都吃那么多甜食,她居然还能这么苗条……”
“也许是种族天赋吧。她睡着了?”
“好像是的。”
“羡慕不来啊……”
他这段时间,在令的一方天地中待得太久,以至于严重影响了睡眠状况。
有的时候他会悄然入睡,不知不觉进入梦乡。
也许就是打个盹的功夫、他就已经睡着了——梦境与现实的界限已经没有那么分明了。
做梦的时候也能保持清醒,但是一时半会也不知道怎么醒来,做个梦给自己做急眼的事情也时有发生。
有几天他是一旦入睡,就会意识到自己在梦里,而在梦境中、他无法判断时间的流逝是快是慢,他始终担心自己又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于是那几晚上根本睡不安稳。
但是后来的症状就不太一样了,入梦之后、天明之前,他根本就没办法醒来。
直到今天他才真正摸索明白——
一定是令帮他打了一个“补丁”,为了能让他有充足的睡眠,只要入梦,一段时间内就不会轻易醒来。
陈一鸣觉得自己真不容易,这也能被他发现。
对了,他睡着之前是在干什么来着?
1098年2月1日,“到底开到哪边了?”,22:59
“你下次见到这种情况,就直接抽我一巴掌!”
“先别说这种话了,赶紧把脸上的血擦一擦,你先……坐车里歇一歇吧。”
陈一鸣极不情愿地回到了有些走样的车子里。
碎裂的前挡风玻璃、一明一暗的车灯、弹起的安全气囊……支离破碎的场景昭示着他那同样支离破碎的内心。
能天使还站在马路边上,行为在外人看来有些奇怪——她握紧了双拳、涨红了脸蛋,还在发出怪异的声音。
“唔唔唔嗷呜……”
“你在干什么?”仇白担心她也被撞坏了。
“你先别打岔——我感受到同胞了!唔唔——呃,喘不过气了。啊啊啊啊,信号丢了……哎,你等一下,我又找到了!”
“这次需要提醒你记得呼吸吗?”
“他他他靠近了!太好了!我们有救了!不不不,别往那边!对,不对,对,对!”
仇白更加迷惑了:
“你们的光环能语音通话吗?”
“不能啊。”
“那你为什么一直……做这种举动?”
“这里为了让你们直观体会到共感是怎么工作的,我和很多不能共感的人成为了朋友,我能明白你们的困惑……朝这边!加油!”
“你这样会让我们更困惑——而且你能保证靠近的那位萨科塔不是坏人吗?”
“是哦……别担心,如果他是个坏人,那我们就打倒他,然后抢了他的载具!Come on, buddy! 只管过来,我们没有恶意!哇哦——芜湖——”
“你们的共感会反映出自己的小心思吗?”
“那怎么可能……除非你有共感失调的病症;我还在上小学的时候,就能骗过老姐和老爸了,他们可没有‘共感’出我在想什么。现在那位赶来的萨科塔也只知道,我们很着急,可能需要帮助……呀!加油!你能行的!我在等你!”
仇白半懂不懂地离开了,留下能天使在原地继续进行自己古怪的“仪式”。
她去看看陈一鸣现在怎么样了。
“亲爱的,请你告诉我,我到底是不是在做梦?”陈一鸣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为什么我感觉眼前有日光灯在乱晃,还传来了鬼叫的声音?”
“你很清醒,真的,我们不是在做梦,很快就会有人来帮忙了。唔——你干嘛?”
头破血流的陈一鸣挽着她的腰,以压倒性的姿态亲了上去。
“我来试试你是不是真的……”
“喂,别这样,你现在很好、很清醒!”
“以前真没在梦里试过这种事情,你不要试着阻拦,我只有这样才能确定这是真还是假。”
“呜……”
仇白快哭出来了,她感觉自己才像是在梦里的人,她何德何能摊上这两个人啊?
陈一鸣略显粗暴地将她推倒在后排的座椅上,他随手一挥就移走了崩落的玻璃碎片。
仇白还在试图唤醒他——不对,他本来就是醒的。
她似乎依旧能看见摇曳的日光灯,似乎仍能听见车外的怪叫声。
生活中的苦难在这一刻彻底具象化,成为了压在她身上的重担。
她还是下定了决心,一个顶膝向腹部、一个手刀朝脑勺,准备给他来个痛快的。
但是手刀被无形的阻力挡下了,仇白在这一刻意识到她的处理方式要出大乱子了。
能天使停止了招呼,因为她看到一阵黑影闪过后、一块车顶掉在了她的脚边。
“快走!快走!我们快走!”
仇白提着剑、拉着能天使的手就跑。
“可是——我还有东西在车上。”
“先逃命要紧!”
“有那么严重吗?”
“很严重,一定要躲着他的剑!”
“啊?他会对我们下狠手吗?”
“这不是狠不狠手的问题……他把这里当成别的地方了!那个地方……据他所说,他断成过好几截、被抽成过干尸、还被打成过肉泥,最后都没事……”
能天使也开始气喘吁吁了:
“那那那,那他会这样对我们吗?他这个症状多久了?”
“低头!”
仇白出剑挡下了无形的一击。
夜空中只有两弯新月,最耀眼的光源成为了能天使的光环。
除此之外,夜空中也见不到陈一鸣的身影,这让两人愈发紧张了。
能天使根本找不到可以射击的目标:
“不会吧?我记得他……他昨天是不是一个人灭了一个正规军的连?我当时都没想过与他为敌会是什么样子。”
“他刚出过车祸,而且意识也比较模糊,应该不会追我们太久。”
“仇白小姐,你以前遇到过这种情况吗!”
“以前有人帮忙处理……我没想到没人帮忙的时候会这么棘手,唉。”
“我们怎么可能跑得过他?他不是会飞吗?”
“那怎么办?等着他用法术攻击我们?你知不知道他可以隔着几十米远活活掐死一个人?”
“你也没告诉过我啊!”
“好吧……我相信他不会飞得太快,不然我们也没法跑这么远。”
“他昨晚也没这样啊?他一旦失去意识这样吗?”
“不,这其实是……我的问题。我先攻击了他,我原本只是想让他先晕过去……我不该这么做的……你先跑吧!”
“你干嘛?你不是说他会主动攻击你吗?”
仇白停下了脚步,深吸了一口气,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嘛、这么做还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但她还是开口了:
“一鸣,你听得到吗?我对不起你!我不应该那么对你的!我知道……我其实一直都很,很嫉妒你和塔露拉的关系……”
“……我知道她在你的心里不可替代,我也知道、我每次追问你和她的事情时,都会让你把痛苦的过往再回忆一遍。我很抱歉、之前训练的时候还把你伤得那么重,明明你每次都会对我收手的。其实那个时候,我也有争强好胜的心思……”
一个清冷的男声打断了忏悔般的独白:
“来自拉特兰公民的委托已确认,本次任务的目标同时符合教皇厅的要求——找到真正的伊凡·切尔诺伯格。”
来者的光环十分黯淡,衬托之下、显得洁白的头发十分耀眼。
他的维多利亚语同样如同播音员一样准确。
一声枪响后,紧接着传来了剑的格挡声。
这一枪果然找到了陈一鸣的所在位置。
“别伤到他!”
他好像没听懂这句炎国话一样,只是自顾自地说道:
“——目前不排除交涉可能,或许可以尝试。我是费德里科·吉亚洛,代号送葬人,受教皇厅与罗德岛的许可,获得调阅相关档案的权限。请你停止危害拉特兰公民的危险行为……”
送葬人转动枪托挡下无形的一剑,随后再次开枪。
火光短暂映照出了陈一鸣的身形,送葬人紧接着再补一枪。
“不愧是穿着教皇厅制服的高手,枪法简直要和我不相上下了诶。”
能天使对这位偶然找来的帮手似乎很满意。
“伊凡·切尔诺伯格,根据现有资料分析,你并非是一个难以接受交涉的目标,因此,我要求你现在停手,避免引起争端进一步扩大。”
陈一鸣降落了下来,那几发子弹当然没有打中他,只不过由于车祸变得头破血流的样子实在滑稽。
“我以前也没见到过你啊,难不成你见过令?”
“前半句属实,后半句令我感到困惑。”
“还有,为什么你称呼我的方式那么奇怪,你打了好几枪之后我才意识到你在喊我。”
“这属于我的工作疏漏,资料显示,‘伊凡·切尔诺伯格’是随着切尔诺伯格侯爵位一同颁发的贵族姓名,但我未曾意识到,你极少使用该称呼。或许你可以提供一个更具共识的称呼。”
“陈一鸣,或者伊万,随你。”
“伊万这个名称并不具备辨识度——请让我学习另一个称呼的发音,Ch’en I Ming?”
陈一鸣好像稍微缓过神来了。
仇白抹了抹眼泪,慢慢地走了过来:
“你真是的……真的吓死我了……”
能天使还是一样地乐观:
“看样子只是虚惊一场嘛,这不是还见到了一位老乡?我们走回去拿东西,那个……吉亚洛先生,你是自己开车过来的吧?”
送葬人点了点头。
但是陈一鸣依旧阴沉着脸:
“我确实没有反应过来……如果这并不是梦中的试炼,那就说明……那个皇帝的利刃是真的。”
“什么?”
“那是啥?”
“我感到困惑。”
“我当时也很困惑,你打了我一下就跑开了,车辆也莫名其妙遭到了攻击。我去追那个黑影,然后莫名其妙被开了两枪。”
“攻击我们的不是你?那个黑暗中袭击而来的一剑、还有那个黑影……”能天使意识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一样的感觉,一样的手法,亚历克斯·谢尔盖耶维奇就是这么死在我的眼前的。费德里科,保护好她们。”
他才知道自己在意识模糊的时候、敌人到底做了些什么事情。
遍体生寒,他从未如此后怕过——
然后,他也从未如此愤怒过。
陈一鸣后退了两步,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和耀眼的红光,他再次升空。
他用无比标准的乌萨斯语怒吼道:
“皇帝的走狗,给我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