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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厅里先是一片寂静，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程君君感觉身旁的空气都灼热起来，程母的目光如芒在背，而顾局长却笑着看向她。
而后继续和周围的人聊着。爽朗笑声混着瓷器相碰的脆响："孩子们有自己的主意好啊！" 而顾文琛仍站在台上，白衬衫被顶灯照得发亮，嘴角勾起的弧度分明在说：这场宴席，就是我的宣战书。
穿过觥筹交错的酒桌，程君君在主桌前站定。顾局长还在和旁人说着顾文琛幼时拿奥数奖杯的事"顾叔叔，不好意思，我这边临时有事就先走了。" 因为是顾局长邀请的她，而且之前因为工作也打过交道，所以临走时程君君和他打声招呼。"行，君君，你有事就先走，等以后我们在联系，你那个茶，我喝喝看，要是好我可是要给你打电话的。"
“行，顾叔叔那你就喝喝看”说完程君君就告辞了。
这熟稔的语气让周围的人疑惑“顾局这是你哪家亲戚的孩子呀，没见过”
“这要是我家小辈还好了，这是文琛同学，也是今年高考，考上了复旦，是个很优秀的孩子呢” 顾局长一提程君君就是满心的夸奖。在他看来一个农村出来的高中学生，只靠自己就能在上大学之前的短短几年间创业成功，迅速积累财富，这是非常难得的，未来的发展也是不可限量，他愿意结下一份善缘，不会反对儿子和他来往。
程君君刚转身离开不久，身后顾文琛就追出来了，额前碎发被汗水打湿："君君，你这双眼皮做的漂亮。" 他的目光扫过她眼角若隐若现的疤痕贴，语气里带着三分调侃七分认真。
程君君愣在旋转门前，冷气裹着门外的热浪将她团团围住。"谢谢夸奖，说明我这钱花的值。" 她垂眸避开他灼热的视线，皮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清脆声响，"祝贺你考上交通大学，今天有事我就先走了。"
“你的祝贺我收到了，那我们就上海见了”
“嗯，有缘那我们就上海见”程君君应付了顾文琛一声就赶紧走了。
旋转门转动的光影里，她听见身后传来轻笑。顾文琛倚着门框，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心想她还是那么有意思，就像当初在高中选拔培训时候一样，是多变的。
程君君不知道的地方又因为她发生了激烈的争吵。顾母扯下珍珠耳钉狠狠拍在自己的茶几上，震得水晶果盘里的大樱桃都跟着颤了颤：“你非要和我作对是吗？程家不过是从农村来的，你到底看上那丫头哪点，我承认程君君很优秀，但是你要知道，找对象讲的是门当户对，你到底脑子清不清醒？”
“我已经成年了。” 顾文琛后退半步倚在墙上，“我的人生不需要别人指手画脚。” 他望着母亲精心打理的卷发下暴起的青筋，突然想起升学宴上程君君得体的微笑，那抹薄荷绿的裙摆比母亲的高定礼服更鲜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