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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殿外传来萧念棠清冷的声音,明明是稚嫩的童音,却让萧翊浑身一僵:“萧翊。”
萧翊手一顿,猛地回头,见萧念棠牵着萧锦年站在殿门口,连忙缩回手,规规矩矩地站好,小脸上瞬间没了方才的嚣张。
谁知变故突生——一个宫女端着水盆匆匆进来,没留意脚下,竟直直撞在萧锦年身上。小姑娘本就站得不稳,被这么一撞,整个人踉跄着向后倒去,“啪”地摔在金砖地上,手里攥着的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糕也掉在了地上。
“姐!”萧锦年疼得眼圈一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哭出声,只是委屈地看向萧念棠。
萧念棠连忙松开手,快步上前扶起妹妹,见她手肘擦破了皮,渗出点血珠,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她转头看向那吓得脸色惨白、跪在地上磕头的宫女,声音不大,却字字带冰:“没看见锦华公主在这儿?眼睛若是不想要,就捐了给需要的人。”
宫女吓得浑身发抖,头磕得“咚咚”响:“奴婢该死!奴婢不是故意的!求公主饶命!”
萧念棠没再看她,只是拿出帕子轻轻按住萧锦年的伤口,柔声哄道:“疼不疼?我让太医来给你上药。”
萧锦年摇摇头,指着地上的桂花糕,小声道:“糕……掉了。”
萧念棠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随即冷声道:“拖下去,杖二十,罚去浣衣局待着,什么时候学会看路了再出来。”
太监们连忙上前拖走哭喊的宫女,殿里瞬间安静下来。萧念棠这才牵着萧锦年走到榻边,目光扫过站得笔直的萧翊,淡淡道:“听说你昨夜闹得大哥二哥没睡好?还打了人?”
萧翊缩了缩脖子,往澹台凝霜身后躲,小声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萧夙朝抱着景晟在一旁看着,眼底闪过丝笑意——这丫头,倒是越来越有长姐的样子了。澹台凝霜也没说话,只静静看着姐妹俩,知道这是孩子们之间的规矩,该让她们自己理清楚。
萧念棠盯着萧翊,小脸绷得紧紧的,语气里满是不容置喙的严肃:“闹到天亮不肯睡觉,动手打哥哥,如今连父皇的话都当耳旁风,站好了!锦年,去偏殿找根藤条来。”
澹台凝霜一听就皱了眉,把怀里的萧翊往身边带了带:“犯不上动藤条。翊儿才三岁,皮肉嫩得很,哪禁得住这个?你俩小时候比他调皮多了,本宫何曾舍得拿藤条抽过你们?”
萧念棠却不肯松口,仰着小脸据理力争:“那拿戒尺,总得让他长点记性。”
“萧念棠!”澹台凝霜的声音沉了沉,带着几分训斥,“你现在就去偏殿问问你两个哥哥,本宫何时拿藤条抽过你们任何一个?”她低头捏了捏萧翊的脸颊,语气缓和下来,“翊儿,一会儿再跟大哥二哥好好道个歉,晚上不许再闹着不肯睡觉,听见没有?”
萧翊连忙点头,小脑袋在她颈窝里蹭了蹭:“好~”
萧念棠却站在原地没动,小声嘟囔:“我又没做错,管教弟弟是应该的。”
澹台凝霜被她气笑了,屈指敲了敲她的额头:“你二哥小时候把本宫那只九尾银狐的毛剃得乱七八糟,本宫也只罚他抄了三遍《礼记》。你跟锦年小时候合伙把你大哥的墨砚砸了,还把墨汁抹得他满脸都是,本宫罚过你们吗?”
萧锦年正踮着脚看摇篮里的萧景晟,闻言猛地回头,眼睛瞪得溜圆:“两个哥哥都挨过罚?”
萧夙朝抱着萧景晟在一旁轻笑,伸手揉了揉萧锦年的头发:“废话,你俩小时候手比谁都快,你大哥二哥挨你们的巴掌,可比翊儿这几下多得多。”
萧翊这时突然搂着澹台凝霜的脖子,用软乎乎的声音撒娇:“母后,翊儿知错了,晚上一定乖乖睡觉,再不折腾哥哥们了。”
澹台凝霜被他哄得心头一软,低头在他脸上亲了口,话锋却突然一转,语气带着点神秘:“翊儿乖,那你告诉母后,前儿是谁把九尾银狐脖子上、尾巴上的毛都剃了?好好的九条尾巴秃了大半,脖子上更是光溜溜的,跟个没毛的耗子似的。”
这话一出,萧念棠的眼神瞬间闪烁起来,悄悄往萧锦年身后躲了躲。
萧翊却没瞧见她的小动作,脆生生地指着萧念棠:“是糖糖姐姐!我看见她拿小银剪刀剪的,还说要给狐狸做件毛坎肩。”
九尾银狐是跟着澹台凝霜征战过天界的神兽,灵性十足,这些年被她宝贝得跟眼珠子似的,如今竟被剃成这副模样。萧夙朝的脸色当即沉了下来,声音里带着怒意:“萧念棠!”
萧念棠吓得一哆嗦,连忙辩解:“是跟二哥学的!我听宫女说,二哥小时候也剃过狐狸的毛!”
偏殿突然传来萧恪礼中气十足的吼声,带着被冤枉的愤懑:“放屁!你出生那年我就怕剃刀伤着你,让人把宫里所有的剃刀、剪刀全收起来扔了,打那以后连猫毛都没敢碰过,何曾剃过狐狸的毛?”
话音刚落,就听见萧尊曜无奈的声音在一旁劝:“冷静点,多大点事,犯不着动气。”说着还隐约传来拉扯的动静,想来是萧尊曜正按着炸毛的萧恪礼。
殿里一时静得落针可闻,萧念棠被堵得哑口无言,小脸涨得通红,看看澹台凝霜沉下来的脸色,又瞅瞅萧夙朝瞪圆的眼睛,终于忍不住瘪了瘪嘴,眼泪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澹台凝霜靠在萧夙朝怀里,看着萧念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眼底藏着几分看好戏的笑意,指尖轻轻在萧夙朝手背上画着圈,压根没打算出面圆场。
站在一旁的萧恪礼刚被萧尊曜从偏殿劝出来,听见萧念棠哭哭啼啼还往自己身上泼脏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抱着胳膊嗤笑一声:“做错事还有脸哭,活久见,特么的。”他说着还往地上啐了口,“有本事剃狐狸毛,没本事认账?真当谁都跟你似的,哭两声就能混过去?”
萧念棠被他怼得哭声一噎,眼泪挂在睫毛上,委屈得更凶了。
正闹着,萧尊曜突然发现萧翊不知何时溜到了殿角,正踮着脚往九尾银狐背上爬——那狐狸不知何时进了殿,此刻正懒洋洋地趴在金砖地上舔爪子,九条尾巴蓬松地铺开,哪还有半分秃毛的样子,想来是灵力恢复了。
“小心点。”萧尊曜怕他摔着,干脆一把将萧翊抱起来,稳稳放在狐狸背上。九尾银狐通灵,亲昵地用脑袋蹭了蹭萧翊的小手,喉咙里发出温顺的呼噜声。
萧翊立刻来了精神,小手揪着狐狸毛茸茸的耳朵,奶声奶气地喊:“驾!驾!”
九尾银狐像是听懂了,尾巴轻轻一甩,周身的狐毛瞬间变得更加蓬松光亮。它驮着萧翊,“嗖”地一下就往殿外蹿,路过萧念棠身边时,还特意抬起前爪,不轻不重地往她裙摆上踩了一脚,留下个毛茸茸的爪印,像是在替自己讨回公道。
“这狐狸,成精了都。”萧夙朝低笑一声,低头在澹台凝霜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转头对萧尊曜道,“尊曜,跟上去看看,别让他们在御花园里闹得太疯,伤着翊儿。”
萧尊曜刚应下追出去,目光扫过还在气鼓鼓的萧恪礼,扬声道:“萧恪礼,牵马来。”
萧恪礼正憋着一肚子火没处撒,闻言脖子一梗,从怀里摸出串钥匙往桌上一拍:“钥匙给你,要骑自己去牵!气死我了,平白被人泼脏水,还得伺候人,没这道理!”
萧尊曜眉峰一挑,缓缓抬起手,指节轻轻叩了叩桌面,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萧恪礼。”
这两个字刚出口,萧恪礼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下意识抱着脑袋往后蹦了半尺,嘴里忙不迭讨饶:“大哥别骂我别打我!我错了!这就去牵!马厩里那匹雪点雕我给您刷得油光水滑,保证跑得比风还快!”
萧夙朝正端着燕窝粥喂澹台凝霜,见他这副怂样,忍不住勾着唇角调侃:“睢王爷这是怂什么?你大哥虽说是太子,真动起手来,你跟他打一场试试?”
萧恪礼苦着脸揉了揉后脑勺,小声嘟囔:“儿臣打不过他啊,我俩交手向来是三七开。”
澹台凝霜刚咽下一口软糯的燕窝,闻言好奇地抬眼:“哦?谁三谁七?”
萧尊曜在一旁整理着袖摆,语气平淡却精准补刀:“他三分钟能被我撂倒七次。”
殿里顿时响起一阵低笑,萧恪礼的脸涨得通红,却只能耷拉着脑袋认了。澹台凝霜忍着笑,又转向他:“这么个三七分,那恪礼你打得过你父皇吗?”
萧恪礼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眼睛瞪得溜圆:“母后您在开什么玩笑?当年把龙族太子当辣条串在火上烤、还面不改色啃了三大串的主儿,我哪敢有胆子跟父皇动手?借我一百个豹子胆都不敢啊!”
这话一出,萧夙朝咳了两声,伸手刮了下澹台凝霜的鼻尖,眼底带着点无奈的纵容:“你看你教的好儿子,净揭你父皇的短。”
澹台凝霜笑得肩头发颤,刚要说话,萧尊曜忽然转向还在抹眼泪的萧念棠和瞅着热闹的萧锦年,温声道:“念棠,母后刚生产完,腰腹腿脚怕是酸得紧,你去给母后倒杯温水来。锦年,过来替大哥哄哄母后,多说几句好听的。”
说完,他转头看向萧恪礼,眼神一厉:“萧恪礼,滚出来。”
萧夙朝舀着燕窝粥的手顿了顿,朝殿外努了努嘴,冲澹台凝霜挤眉弄眼,看热闹不嫌事大:“听见没?睢王爷这是要挨揍了。”
萧恪礼一听这话,腿肚子都快转筋了,一步三回头地被萧尊曜拽着往外走,嘴里还嚷嚷:“大哥我错了!我真错了!牵马!我现在就去牵十匹马来!”
殿门“吱呀”一声合上,把萧恪礼的哀嚎挡在了外面。萧念棠端着水杯小心翼翼凑过来,萧锦年则扑到澹台凝霜膝头,抱着她的胳膊晃:“母后母后,锦年给您捏捏腿好不好?我跟太医学了几招,保证舒服!”
澹台凝霜被小女儿哄得心头发软,接过水杯抿了口,眼角余光瞥见萧夙朝眼底的笑,忍不住嗔道:“你也跟着瞎闹,没瞧见恪礼吓得那样?”
萧夙朝握住她的手贴在唇边亲了亲,眼底宠溺满溢:“他跟尊曜从小打到大,哪回不是雷声大雨点小?再说了,让太子爷好好治治他这犟脾气,免得往后在外头闯祸。”
窗外阳光正好,御花园里隐约传来萧翊咯咯的笑声,夹杂着九尾银狐轻快的呜咽,还有萧恪礼断断续续的讨饶声,一派热热闹闹的烟火气,把寝殿里的温馨衬得愈发浓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