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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大胆,是郁家千金郁语妃一向的作风,只见她倏地笑了,带着几分恶毒,一字一句带着尖锐的攻击,要剜到宁绯的心里去才肯罢休,“想说纪慨快和你结婚了吗?别忘了,你先前所做的事情,可是比我更加恶劣一千倍一万倍!”
宁绯不动神色地收下这些敌意,她从副驾驶座上拎出一袋重物,再空出另一只手拎起包,打算离开。郁语妃站在那里没有动,直直望着宁绯朝她走来,然后,她清冷的眸子在一瞬间望向她,视线里竟带着几分寒意,“那么,就用你的话来还给你,每个人都有权利追求更好的,不是吗?”
“宁绯——!!”
大步往前走,身后郁语妃在喊她,宁绯没有停顿。
“认识了你15年,可是这15年来,我对你,只有一天比一天加剧的失望!”
“……”宁绯不动声色地敛去眸中的情绪,不再去管身后郁语妃的任何动作,她推开宁宅大门,里面的人纷纷朝着自己望过来。
真正的战场,是这里才对。
宁绯闭上眼,而后缓缓睁开,唇畔微微掀起,像是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无视周围各种各样的打量,她一路来到坐在客厅中央的宁远身边,声音虽然平淡,却无形之中透着关切,“爸,我来了。”
看着宁远复杂的表情,宁绯毫不掩饰地加大了笑意,从容地坐在了他身边,手里拎着一袋重物放在茶几上,“难得回来一次,给您带了红酒,让刘嫂拿下去,一会餐桌上打开。”
这小箱红酒也是纪慨提前就放在副驾驶座上的,看来昨天他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只是一直没告诉自己。
不想去揣测纪慨的用意,宁绯继续笑着说道,“阿慨今天公司里忙,所以估计来得要晚些,他让你们不用担心。”
“这孩子,工作总是这么忙,以后结婚了怎么办,总得抽出些时间来陪陪你。”没办法猜测宁绯的想法,宁远在心里长叹一声,只得替宁绯理了理耳边的碎发,“一路开过来累了吧?还有半小时就可以吃饭了,你先去陪语妃他们聊聊天,帮爸爸招待招待客人。”
“好。”似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这里,宁绯听到这句话,立刻起身,她一站起来,周围就有人迎上来。
“绯绯!”苏北廷在远处朝她挥挥手,“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北廷。”下意识打量他周围有没有那个人的出现,苏北廷显然意识到了宁绯的担忧,他轻松地笑着朝她走过来,“纪徊在国外,没有过来。”
“这样。”宁绯感觉肩膀上的压力去了一半,既然他没来,就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想起16岁那年那场遭遇,宁绯笑得有点牵强,从那之后郁语妃就一直针对自己,不知是在替他出气,还是在朝自己复仇。
“好好玩,一会应该在外面的花园吃饭,我会通知厨师做你最喜欢的水晶鹅肝。”
“哈哈哈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做的不好吃我可是会翻脸的。”苏北廷爽朗地笑了几声,搂住女伴走开,宁绯陆陆续续地招呼客人,在各种各怀心思的询问中游刃有余,黎芝从楼上走下来,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对自己身边的人道,“瞧我的女儿,真令人骄傲。”
“是啊,虽然性子冷,但是依旧光芒四射。”
“黎姐真是享福了。”
一众应和声响起,黎芝满意地露出笑容,走到楼下坐到宁远身边,“老公,客人都来齐了吗?”
“差不多了,纪家小子没来,阿绯说她有事要做。”
不过多久,宁远就带着所有的客人来到宁宅外面的花园里,宁绯站在他左侧,嘴角始终保持着一个淡然的弧度,黎芝在宁远的右边,挽着他的手臂,身上穿着一件AtelierVersace春季的渐变色礼服,尽显贵妇仪态,纯黑色的JimmyChoo让她整体显得十分高挑,乍一眼看去,仿佛回到十多年前,从未老去。曾经那个还带着青涩的小女子如今已经一跃成为姿态优雅的豪门贵妇,她的美丽被上天所眷宁,尽管人到中年,一双高跟鞋却依旧能踩出尖锐冲击的性感来。
宁绯笑了,这就是她的母亲,曾经带给她无穷的希望,又亲手掐死了这些期待的母亲。
宁绯的美貌遗传自黎芝,然而和黎芝不同的是那双眼睛,黎芝的眼里仿佛藏着无数故事,的的确确她也经历过无数故事,所以一双眼睛意味深长,和自己的母亲不同的是,宁绯的眼神从来都是清冷的,很少被人察觉出什么情绪波动,她就这么站在你身边静静地看着你,却能让你觉得她离你很远。
宁远示意他有话要说,花园热烈的气氛一下子里安静下来,四周只有柔柔的萨克斯声音通过音响低低地传出,夜晚的花园被地灯和挂在树枝上的灯泡照亮,宁家修建的花园小径,亭台楼阁在夜里都覆上一层神秘的气息,景色宜人。
宁远没有接着说话,众人便继续等待,有人忽然分辨出,优雅的萨克斯曲子里,有一阵脚步声伴随而来。
越来越明显的脚步声彰显着主人的靠近,宁绯察觉到在自己身后不远处,回眸一瞬间,一双淡漠的眸子里有惊恐炸开来!
全场陷入震惊当中,跟着响起的是一片吸气声!
站在那里的是一位年纪轻轻的少女,黑色的长发及腰,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里有不安,有惶恐,却依旧挺直了脊梁,紧张地扫视着站在周围的人群。
而后,目光在宁绯的脸上停顿许久,她心神一震,蓦地,竟有笑意从嘴角化开!
身上一件ElieSaab2015春季主题的裙子,胸前点缀着的花瓣显得她宛若一只精灵,见她动作轻巧地拎起了裙子,朝着宁绯的方向小碎步跑去,像是跳动的音符,彰显着她的青春洋溢。
听得她声音如玉质般清脆——“姐姐!”
脸上的笑容仿佛能把夜晚点燃,她拉住宁绯的手腕,宁绯竟觉得皮肤火辣辣的疼。
姐姐两字,直接表明了她的身份。
场面开始骚动,已经有人开始拿手机拍她的照片,还有人上前想要更仔细地看清楚她的脸,在外面虎视眈眈的记者也开始捕捉镜头,闪光灯下,少女的笑清纯可人,而面对着她的笑容,宁绯觉得背后有寒意在一寸一寸的蔓延上来。
稳住身体,她挂出招牌微笑,语调里带着试探,“浅浅。”
“姐姐你还记着我呀!”话语在外人听来似乎透着欣喜,实际上,确实该是欣喜的,那种把敌人逼至悬崖胜券在握的欣喜,“我还以为姐姐忘了我呢,这么多年来我可是一直都记得你的呀。”
是啊,一直都记得你的啊……
记得你亲手给予我的一切,陷害以及毁灭。
宁绯在听见这句话的时候,气血上涌,一时之间大脑竟是一片空白。
她完全没办法处理这个情况。
宁清浅,那个在十多年前失踪的真正的宁家千金,如今重新回来了!
没错,宁绯并不是宁远的亲生女儿,她是由母亲黎芝和别的男人所生,宁清浅才是货真价实的宁家千金,十多年前走丢的时候,宁家几乎把H市以及周边城市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任何消息,宁绯顶着宁家千金的名号走进了众人的视野,而现在这一切,都将归还给宁清浅了。
宁绯似乎知道接下去要发生什么,她垂着眼睛,将手臂从宁清浅的手里撤出,声音已然恢复了平稳,“浅浅,欢迎回家。”
“是啊,我回家了。”
眼底有寒意上浮,宁清浅努力克制住自己想要掐住她喉咙的念头,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扯出一抹笑意,“姐姐,谢谢你帮我照宁我爸。”
“于情于理都该如此,没什么好谢的。”宁绯淡漠的回应让宁清浅有点着急,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眼前这个不动声色的女人在被撕裂面具的时候绝望的表情。
“如大家所见,小女宁清浅幸得上天眷宁,15年后终于回归我们宁家,今天这次聚会宁某在这里向大家公开这个消息,也谢谢大家15年来对宁家的关注,今天晚上实则为小女清浅的迎接晚宴,宁某在这里谢过各位!”
“宁老板真是好福气啊……”
“是啊,小女儿真好看,幸好找到了。”
“大女儿如此优秀,小女儿看来也很出众,宁家真是被偏爱啊。”
一众迎合奉承的话适当的响起,宁远很开心,面上自然也露出喜悦的神色来,满场的嘉宾也都觉得今天晚上实在是惊喜,气氛再一次热闹起来,很多人纷纷围上去,掐媚讨好,小心试探,让从未遇到过这些的宁清浅有些无法招架,宁绯自然看出了她的牵强,笑着替她解围,态度恰到好处,似乎是对自己失散多年的妹妹无微不至。
“大小姐也是,对自己的妹妹真好啊。”
“姐妹果然是姐妹啊,你看看,都这么漂亮。”
宁绯笑着收下这些逢迎,身后宁清浅目光晦暗。
悠扬的音乐声再一次响起,场地里氛围活络,人群散去一点之后,宁绯选择了独自寻找一个没人的角落静一静,却不料想宁清浅跟在她身后过来了。
“别想因为这个让我感激你。”
一改先前的笑意浅浅,在这个阴暗的角落里,宁绯抬头对上宁清浅的眼睛,她看到了她眼底毫不掩饰的恨意,冰冷得像是一把闪着寒光的刀刃,宁绯笑了,“浅浅,别把自己想太重。”
言下之意我也不是真心实意地想帮你,你别自作多情以为我是在替你解围。
“宁绯,你真是我见过最狠心的女人……”
宁清浅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语调尖锐,身后人群涌动,声乐嘈杂,她的目光却和这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阴沉沉的一片,漆黑的眸子里蕴藏着太多压抑的情绪,她努力使自己不在宁绯面前爆发。
“你不是第一个和我说这些话的人。”收下她的敌意,宁绯似乎无动于衷。
“这样?那我大概是你第一个被害者吧?”宁清浅眼里有寒光一闪而过,接着她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声音,像极了恶毒的诅咒,“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去揭穿你,既然我回来了,那我就好好当我的宁家千金,而你,永远都是多余的那个。”
她想好好折磨自己。宁绯这么想着,望着她却笑了,眉眼清冷,“随你喜欢,宁大小姐。”
“你这幅从容的样子,真是我见过最恶心的表情了。”
宁清浅清秀的脸上写满了厌恶,“明明做这些事情的人是你,却可以装得什么都没有做过一样,真是太恶心。”
宁绯朝着她意味不明地笑笑,随后开口,“这么快就能习惯宁家二小姐的身份了?”
“二小姐?”宁清浅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嘴角毫不掩饰地扬起,“我想你错了,不管是15年前,还是现在,宁家的小姐永远都只有我一个,而你,不过是那个女人从外面带进来的女儿,永远没有资格冠上宁家千金的头衔!”
“这样。”
原以为会激怒宁绯,可是宁绯却没有任何的表示,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她,眸光淡漠,甚至还带着点点讥诮。
这算什么,在嘲笑她吗?
宁绯,你有什么资格来嘲笑我!
真想要撕裂她清高伪善的面具,让世人都看看这个心肠歹毒的女人曾经都做过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想要看看我的真面目?”像是察觉了宁清浅的心思,宁绯低低地笑出声来,她忽然上前几步,贴近了宁清浅的脸,眯起来的眼睛里有无法看懂的情绪,似乎很享受宁清浅这样无法招架的神态,她勾着唇角,嘲笑声清晰地传入宁清浅的耳朵——
“对啊,如果要说我有什么后悔的事情的话,那大概便是,15年前,没有让你死吧……”
语调还是如往常一般淡然,却能让人感觉到有寒意逼迫而来!
“宁绯……”
宁清浅咬牙,恨得眼睛通红,“坏事做太多是要下地狱的。”
这句话,好像从哪里也听到过。
然而稳定住自己的神情,宁绯只是不屑地嗤笑一声,有痛意从心底深处密密麻麻地泛出来,她让自己努力去忽视这些异常,嘴角的笑容依旧保持着一个乜斜的弧度,“这话我听过太多次了,若是我要下地狱的话,在那之前,也该是你们先遭到报应!”
“!”
宁清浅震惊地看着她,脸色有些苍白。
宁绯不再去理会,撞过她的肩膀径自离开。身后,宁清浅站在那里,脸色晦暗不明。
只是离开的宁绯同样没有好到哪里去,这番对话太过直接太过触目惊心,几乎不用多做力气就将过去的一切轻而易举地从她心底最深处挖出来,在宁绯的脑袋里循环播放,她似是痛苦地闭上眼睛,攥在一起的手指因为太过用力而泛出青白色,脚步加快,不想去管周围人看自己的眼神,下意识地想要逃离这花园逃离宁家。
而正是这个时候,一件带着体温的马甲落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宁绯抬头,撞入纪慨那双凛冽的眼睛里。
“我来晚了,被欺负了?”他站在她面前,声音低沉。
熟悉的气息包围住自己,宁绯忽然间鼻子一酸,猛地扑向纪慨的怀抱,用力抓住了他的衣服,声音哽咽,“你怎么才来啊……”
“公司里出了点事情,所以来得晚了。”
纪慨哭笑不得地看着埋在自己胸口的那个小脑袋,“喂喂,怎么了?被欺负得这么惨?平常你可不是这样啊,H市头号冰美人宁绯小姐?”
“要你管。”
宁绯闷闷的声音传来,好久才从纪慨胸口抬起头,“这么一大串前缀谁想出来的?”
“听说,听说。”
纪慨示意她挽住他的手,宁绯会意,两人一起走到花园中央去,周围人频频打招呼——
“纪少,大小姐。”
“纪少终于来了。”
“天作之合啊,二人婚约是否已经定下了?”
“正在策划。”纪慨搂着宁绯的腰,笑容竟与宁绯出奇的相似。
“那我们就等着你们的请柬吧,哈哈哈。”
周围人一片笑声,纪慨理了理宁绯的头发,似笑非笑,“不会忘了大家的份的。”
宁绯垂在身侧的手指渐渐收紧,她抬头看向纪慨,他的半边脸笼罩在阴影里,深邃的五官,修长的身形,再加上平日里冷漠果断的作风,让许多女人虎视眈眈。
这便是令H市无数女性疯狂的纪家少爷,她的未婚夫,她的纪慨。
她和纪慨在一起三年,从刚开始万人指责到现在众人迎合,经历过大大小小的风波难以计数,可是这三年来,她从来都没有看透过纪慨。
他随心所欲,忠于自我,或许他是爱着她的,但是爱的太过理智,有时候会让宁绯觉得很寂寞,就像是在苍茫的草原上,随便哪里都可以走,所以不知道往哪里走。而纪慨却是一头野兽,永远都不会背叛自己,这片草原是他的领地,不管宁绯跑到哪里,都逃不过他的掌控。
她收回自己的视线,忽然间就想笑。
是的,还是有不理智的地方的,纪慨他还是有着最致命的弱点,这个弱点也只有她可以刺伤他,所以他们两个才会在一起,像一面镜子,快乐是双倍的,痛苦也是双倍的。
“阿慨……”
身后有人喊纪慨的名字,宁绯抽回思绪,转过头去,对上郁语妃复杂的眼神,她嘴角展开一抹笑意,像是故意笑给她看一般,见到郁语妃果然如自己所料惨白了脸,宁绯好心情地对纪慨提醒道,“阿慨,语妃在叫你。”
“嗯?”看透了宁绯的小把戏,纪慨转过身去,朝着郁语妃打招呼,“好久不见啊,语妃。”
“阿慨。”郁语妃上前几步,走到两人面前,“之前一绯来的时候开的你的车……”
“这个,是我们之间的小游戏。”纪慨松开了宁绯的腰,改为手与手十指相扣,郁语妃看在眼里,心口刺痛。
“绯绯提出来要换车玩玩,我也有心情就陪着她一起闹。”
虽然依旧是冷冷的语调,却不难听出其中宠溺的语气。
郁语妃牵强地笑了笑,之后随意寒暄了几声便转身离开,纪慨牵着宁绯的手没松开,“吃点什么吗?难得今天来一次宁家。”
“别了,没胃口。”宁绯看着郁语妃远去的背影,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覆上了眸子,她似乎是低叹了一声,“我有点累,要不先回去吧?”
“我随你啊。”纪慨声音平缓,“我帮你去和宁叔打声招呼?”
“他叫我来就是迎接宁清浅的回归。”宁绯声音疲惫,“可是对于我来说,宁清浅的出现,才是真正的噩梦。”
“毕竟他们是不会明白的。”
发出了一声难以理解的笑声,纪慨松开宁绯的手,迈开修长的腿,朝着最前方被人群包围住的宁远和宁清浅走去,宁绯站在人群之外,默默看着他的背影。
“诶,你们晚上不留在宁家吗?”
宁清浅别有深意地打量着纪慨,出声询问。
“不了,绯绯习惯睡我公寓。”纪慨打断了宁清浅接下去的心思,他双手插在口袋里,视线有几分凛冽,宁清浅坚持的念头只得作罢,扯出一抹笑意,“这样,那记得保护姐姐晚上的安全。”
“好。”微微颔首,纪慨转身,走到远处他搂住宁绯的肩膀,两个人的背影渐渐远去,灯光映衬下,有几分模糊和扭曲,宁清浅的手指死死攥在掌心,她告诉自己要忍住,等了这么久,不急于这一时……
没错……宁绯,所有的一切,我都要从你手上夺回来!
纪慨把宁绯的车钥匙交给宁家的管家,让他跟在后面开回他的公寓,然后自己坐上了Macan的驾驶座,宁绯拉开副驾座的车门,车子在沉默的气氛中发动,猛的加速的保时捷像是一支箭从原地飞驶而去,宁绯按下车窗,夜晚有冷风呼呼地灌进来,她眯起眼睛,眼神淡漠。
纪慨抽了根烟,单手搭在方向盘上,呼啸的风声卷住他的声音,更甚一分冷冽,“两个月后,婚礼要邀请宁清浅吗?”
弹了弹之间的烟,他似乎是在笑,可是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