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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黎咋舌,这小孩好像有点过分早熟了,怎么懂这些。
“你给我添乱还嫌不够哇。”
“那你嫌钱多不?”江乐乐做出了数钞票的动作,贼兮兮的,古灵精怪,“喜不喜欢钱。”
“喜欢。”
白清黎说,“多给我搞点儿,再给我转移几套房子。我就允许你来找我玩。”
“OK。”江乐乐拍拍胸脯,声音都不由得大了,“成交!地段你挑!”
本来还一脸严肃的江霁宁与老丈人白海错愕地扭头看这对坐在沙发上的母子。
“……窸窸窣窣聊啥呢?”江霁宁说,“什么地段?你俩关系很好吗?”
江乐乐头摇得像拨浪鼓,白清黎看到了许慕慕扫过来的眼神,眼神里带着几分阴狠,她下意识替江乐乐辩解,“不是的,他以为中午要吃大餐,说想出去吃,去好玩的地段吃。”
你爹婚姻都要破裂了就差挨老丈人的打了!你这猪精转世还想着吃!江霁宁有时候真觉得这个儿子是讨债来的,他知不知道中午这顿饭是什么饭?跟断头饭没区别了都!
江霁宁被自己儿子气得怒极反笑,扭头看了老丈人一眼,“爸,要不……出去吃吧,在公司里我也怕您吃不惯。”
半小时后,白海看着坐在VIP包厢里的江乐乐,他左手边白清黎右手边许慕慕,许慕慕边上才轮到江霁宁。
……这个孩子究竟有什么魔力,居然能把他们这些不识一路的人全都凑合到一起。
关键还没打起来。
江乐乐举着酷儿橙汁说,“谢谢白叔叔请我吃大餐!”
白海差点一口茶呛出来,但是人才五岁,孩子哪里懂大人那些恩怨情仇啊,顶着一张受伤的脸还跟你天真无邪打招呼,有点良心的人都没办法忽视。
白清黎把江乐乐的手压下去,“你吃你的,别惹我爸,小心他骂你,不想想自己什么身份,招骂嗷。”
“哦。”江乐乐也不生气,老老实实小手放下了。
他和白清黎互动密切,倒像是亲母子。
小孩儿这才看向许慕慕,“妈咪,你也吃,多吃肉。”
他这一声妈咪,刺得白海脸色一变,许慕慕有些坐立不安,这顿饭想来是得硬着头皮吃下去了。
白海在两家小辈离婚前用最后的压迫来警告和昭示,他白家的人没那么好欺负。
不像外界那般撕小三,扯头花,可是却比那些更可怕,她知道白家有无数种方法让她身败名裂,甚至不需要他们自己动手,她只能仰仗江霁宁保护自己,可是这顿饭,江霁宁看起来似乎也有些……心神不定。
许慕慕无比心虚,被压制在白海的气场之下,生怕对方翻脸。
江霁宁知道老丈人这是替白清黎出气,男人睫毛颤了颤,就在这个时候,门外有人走进来。
“白叔叔!”打招呼的声音出自申恩娜,“我哥给我发消息说看见你们一家四口来吃饭了,所以我们也来了。”
申恩娜这个说法可有趣了,一家四口,哪四口?
白海,江霁宁,白清黎,还把江乐乐这小混球拨过去了,剩下个许慕慕是外人呗。
对立了。立场一下变成了许慕慕孤身一人。
“娜娜啊。”白海看见小辈,稍显亲切,“多把椅子的事儿,来坐下,喊服务员。”
“我呢,叔。”申祈走在后面,高大英俊,“你来我们家吃饭也不说。”
这餐厅原来是申家名下的啊。
白海也客气招呼,最后挤进来一个盛侑,他说,“我停好车子你们人怎么不见了?找半天。”
“呦,盛家小子。”白海招招手,“国外回来瘦了啊,之前你妈还说你胖了。”
“我有肌肉的,叔。”盛侑乐了,顺手在白清黎边上抽开椅子坐下,还摸摸江乐乐开了瓢包着纱布的脑袋,“小子,喝橙汁呢。”
“嗯。”江乐乐说,“你要喝吗帅哥。”
盛侑说,“不了吧,我和你爸喝一款的。”
江霁宁扯扯嘴角。
一个圈子里的人互相热络打招呼,独独没有去搭理过许慕慕。
这是一种无形的霸凌,就像是不约而同的孤立,哪怕许慕慕在场,也一下子被无视了,他们都越过了她交谈着,话里话外都是他们关系好,唯独跟她许慕慕不熟。
这是白海允许的,也是江霁宁默认的。
她许慕慕要当小三,就得受得了热讽,和这样把人逼得羞愧难当的冷嘲。
许慕慕坐在一边脸色煞白,想说什么却又插不上嘴,阶级之间的差距巨大且无情,这帮人都是白家世交,说难听点就是知道了今天白海在这吃饭,过来替白清黎捧场子出气来的。
哪怕你上赶着贴,人也不会看你一眼。
好耻辱……好耻辱,明明是活人却被霸凌无视的感觉好耻辱……许慕慕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手指都攥紧了。
白清黎,凭什么人人都帮着你!凭什么你们这群人可以这样冷暴力我!早晚有一天,这耻辱我会加倍还给你!
一顿饭没吃完,买单先走的是白海,他故意先走,做足了长辈面子,但是他一走,江霁宁就已经知道,两家其实已经没得谈了。
该谈的也谈完了,剩下该谈的就是两家的律师了。
目送白海离开,江霁宁情绪复杂,不过反正都摊牌了,倒也是省得再瞒。
他对白清黎说,“你想要多少股份?”
问得真直白。
白清黎的筷子一顿。周围好友下意识起身,给他们让出了空间。剩下许慕慕没动,她才不走呢,死皮赖脸就要留在这里,指不定还能看笑话。
包厢里沉默很久,白清黎说,“百分之十。”
对于任何一个企业来说,百分之十都是狮子大开口。
江霁宁笑得眼神复杂,“太贪。”
白清黎沉默半晌,“是贪。没办法,指望感情没用,你总得允许我指望钱吧。”
指望感情没用……这话是对他说的吗?江霁宁站起来,一只手拉住了许慕慕,他这么做,许慕慕才稍微有了些许安全感,得救般虔诚看着江霁宁。
“我回去会跟我律师商量一下。”江霁宁说,“你的补偿诉求可以再重申一遍给我。”
我的补偿诉求……白清黎想起来了,在最生气的时候,他们曾经互相放狠话互相诅咒,好像要把世界上最恶毒的字眼对对方都说个遍。
在你最无情的时候我受着了。
你说补偿,我却有些绷不住。
真是讽刺。白清黎吸吸鼻子,抬头看向江霁宁,眼眶微红,二人对视,是江霁宁先撇开了脸。
“别那么平静,我没想和你好聚好散。我爸只是看在两家多年情谊上才没真的发作。可我都要被你逼疯了,你怎么能心安理得呢?”白清黎直勾勾地看着他俊美深邃的眉眼,这些年腥风血雨都是他给的,每一次的痛苦都盛大浩荡从她身上淌过,比恩赐还隆重,要她怎么平静呢。
“我就要这么多股份,你不给也要给,割肉也要给。痛得跟我一样,才算补偿。”
江霁宁心头剧痛,震惊地看着白清黎。
江乐乐坐在椅子上,小腿一蹬一蹬的,故意感受不到这气氛波诡云谲,他主打一个孩子不懂事儿闹着玩的。
反正我是小孩我说啥都行,干脆把所有的水都搅浑。
“什么是股份呀爹地,是钱吗?我有股份吗,我和妈咪也想要,我看到她之前给人打钱嘞,我也要帮她打。”
打钱这个词语引起了江霁宁和白清黎的注意,与此同时许慕慕的脸色大变,一把抓着了江乐乐,平日里楚楚可怜的脸如今闪过一丝阴沉,她细长的指甲透过衣服扣着江乐乐的肩膀,“江乐乐,你说什么呢?”
许慕慕努力维持自己声音里的娇软,好让自己的情绪变化不足以引起怀疑。
在白清黎皱着眉头看过来的时候,她笑着将江乐乐从地上抱起来,那姿势不是很专业,显然是不常抱孩子,江乐乐蹬了蹬腿没挣扎开,被她勒着提在半空中——
“前几天,听见妈妈打电话说什么钱已经打过去了……”江乐乐支支吾吾地说,“妈咪,这是不能说的吗?”
许慕慕的呼吸一下子乱了,抓着江乐乐的手愈发用力,“才不是,是妈咪……是妈咪在给外婆打生活费。”
“嗯?”江霁宁问她,“是你妈妈又需要钱了吗?”
又这个字,许慕慕脸色稍变,她有些不好意思,“我妈前阵子又……又出去赌了,所以我私底下给她了一笔钱。”
原来是因为这个啊。他还以为是给谁打钱呢。
江霁宁道,“阿姨要钱,可以和我说。”
许慕慕放下一直扑腾的江乐乐,恶狠狠瞪他一眼。
小男孩下意识朝着白清黎方向迈了两步,又刹住脚。
“我想着给你减轻负担,也怕……妈妈给你添麻烦。”
许慕慕这话说得贤惠懂事,倒是让边上的白清黎冷笑了一声。
爱一个人的时候,连她身后那些麻烦家长都不算什么。
就在场面有些僵持的时候,门外的助理拿着手机匆匆赶来,“江总,不好了不好了,咱们公司里,有别家人找上门来——”
江霁宁听见助理这惊慌失措的口吻,推测上门闹事的人身份不低,“谁?”
“好像是……是跟少爷一个幼儿园里的。”
助理将手机递过去,“说是前几天少爷在幼儿园里跟人吵架,现在这人真找上来了。”
“……”正好,一起来算算账。江霁宁面无表情地敲了一下餐桌,看了一眼助理,“是对方孩子的家长吗?”
“是……是珠宝集团的詹总。”助理满头大汗,“詹总已经在公司等我们了,他点名要小少爷的爸妈赔礼道歉——”
江霁宁啧了一声,对许慕慕说,“慕慕,这事儿交给我。”
结果话还没说完,助理指着白清黎说,“不是……不是许小姐,是这位白小姐。”
江霁宁眉梢一挑,怎么会是白清黎?
“啊。”一边的白清黎应了一声,“那应该是我留的联系方式。”
她想起来了,前阵子江乐乐被人在幼儿园里骂野种,导致江乐乐跟人家咬打起来了。
那会是她去救的场子,临走的时候还撂下自己和江霁宁的大名,让人家有事来江氏集团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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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来找了啊。”白清黎说,“不会真惹到人了吧江乐乐。”
江乐乐吃瘪,“我以为你走的时候放狠话是万无一失呢……”
白清黎说,“我只是想拿着江霁宁的名字装逼吓唬吓唬别人啊,没想到唬不住。”
“……”
半小时后,江氏集团的楼下,詹聿看着姗姗来迟的一家三口,眼睛微微眯起,颇为凌厉——
不对,怎么是一家四口。
“……”詹聿看见江霁宁的劳斯莱斯车上下来了一个孩子两个女人。
男人身后跟着自己的小孩儿,小孩儿一看见江乐乐和白清黎,便大喊道,“爸爸!当初幼儿园里就是这两个人,就是他们俩欺负我!这个女的就是江乐乐的妈妈,我们幼儿园里的小朋友都知道她是小三!”
听见小三这几个字,白清黎扯扯嘴角,果不其然许慕慕变了脸色,甚至把身体往江霁宁身后颤了颤,楚楚可怜的脸上似乎有眼泪要落下来。
江霁宁立刻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别人看向她的视线,而后走上前对詹聿说,“詹少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詹聿看见江霁宁,还是给几分面子,跟着江霁宁去了会议室,一直到会议室门一关,他表情不善地盯着坐在最远处的白清黎,“叫那个女人出来。当小三真是当得无法无天了,我的儿子是詹家光明正大的少爷,她的私生子敢在幼儿园里对我儿子动手动脚,简直是找死!谁是白清黎?出来!”
江乐乐攥着小手指站在后面,生怕白清黎真被江霁宁推出去背锅,结果没想到白清黎自己出来承认了。
“我在。”白清黎站直了,不卑不亢往前迈一步,詹聿皱眉,和眼前这个女人对视。
女人白皙的脸上有一双清亮的眼睛。
詹聿冷笑,“你还敢出来啊,你看看你当小三,把你家孩子害成什么样?还动手伤害我的小孩,要不是看在江少面子上,我早起诉——”
“欢迎。”
白清黎两手一摊,表示无所谓,她看见了江霁宁脸上复杂的表情,女人心里自嘲地笑了笑。
江霁宁,原来你也知道,家里这些肮脏的事情,根本搬不上台面。
她说完欢迎,还道,“正好我这些日子在和江霁宁准备离婚协议,你要起诉,这些还可以作为江霁宁是过错方让他多赔点钱。不过詹少,您也别太高高挂起了,您的孩子随口说别人野种小三,尤其还是对着我这个原配,真不知道是什么家教,请问在这件事情上,您能负责吗?”
詹聿被白清黎怼得一愣,回过神来他不可置信地说,“你到底是——”
“我是江霁宁的妻子,也就是当初去幼儿园接走江乐乐的人,请问您对于我的身份是有什么质疑吗?我和江霁宁的结婚证是盖了章的,你们詹家从上到下张口就来我是小三,我同样可以对你进行起诉!这是对我的人格侮辱!”
一句话打了三个人的脸,不仅让詹聿大为震惊,还同时膈应了一下江霁宁和真正的小三许慕慕。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詹聿带来听证的金牌律师都有些茫然。
詹家小少爷口口声声说是小三,幼儿园的老师也这么说,他们才这样闹上门来,怎么……怎么是真的原配啊!
詹聿这才把视线放到江霁宁身后那个看似柔弱的女性身上,男人猛地想通了什么,那个女人才是小三,才是私生子的母亲。
他还以为是江霁宁的秘书呢!
詹聿直接推开椅子站起来,对着白清黎道,“你一个原配,跑去幼儿园接自己丈夫的私生子?!”
听听,这话多讽刺啊。连同为男性的詹聿都觉得不可思议。
天底下还有哪个原配会这么善良跑去接外面的小三生的孩子啊!
也难怪幼儿园的老师们都没察觉出来异样,还以为白清黎当真是小三,这才不拿她当回事!
如今白清黎站在这里,大大方方接受詹聿的审判,她甚至有空走上前去,抽开了詹聿刚才坐着的椅子,冷艳的脸上写满了决绝,冲他笑了笑说,“怎么,不可以吗?”
詹聿身后的律师大吃一惊,立刻道,“我们……我们小少爷当初……”
“孩子小不懂事儿,顶多就是没家教嘛。我们詹少日理万机,肯定是疏于照顾孩子,这才能让一个小孩满嘴都是小三野种这种难听的词汇吧?”
此话一出詹聿脸色一变,身边的儿子也立刻低下头去,他只能道,“江霁宁,管管你现在这个老婆——”
显然白清黎和江霁宁婚姻的复杂程度让一向果断的詹聿都有些理不清,甚至乱了阵脚。
“管?”白清黎说,“他管得住自己裤裆就不会有这个孩子,更不会让我这个做妻子的,怀着痛心疾首的情绪,去幼儿园里收拾江乐乐的烂摊子!你不是要算账吗,好呀,来算!算算你们詹家在无知的状态下羞辱我多少次,算算你们瞧不起江霁宁的儿子多少次,我算完你的账,再跟江霁宁算账,统统算清楚!”
她每说一句话,詹聿身后律师的脖子便缩起来一分,他手里拿着的文件都夹紧了,本来是想给白清黎一封律师函,让这个嚣张的小三在圈子里抬不起头来,现在好了,找死找到人家正主脸上去了!
江霁宁站起身来,怕白清黎和詹聿闹得太难看,只能上去一把拉住了白清黎的手,“我们是隐婚,所以詹家小孩才不知道——”
“不知道就可以骂人,不知道就可以羞辱我?”白清黎犀利的反问让詹聿都哑口无言,“怎么,江乐乐就是活该被人骂吗!如果我不去,这个孩子怎么办!这个孩子要被詹聿的儿子攻击成为野种!我就是太圣母太大发慈悲,才会想着替你们江家兜这个底!”
“江霁宁,你一定要在我对面吗?”
她说到后面,詹聿的律师都听不下去了,哎呦这原配真是做到这个份上,已经太仁至义尽了,掏心掏肺都可以算上了……
“还有你,詹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