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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殿内。
陌子旭等了许久，也没等到要等的人的人影，正想召人传唤，却见福悦急匆匆地走进来。
“皇上，凤贵妃和国师谈...谈诗词歌赋去了。”
福悦说得有些小心翼翼，他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只是看一向待人客气的贵妃突然对国师动怒，便有些担心，纠结了许久，还是来禀报了。
听完他的话，陌子旭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慢慢搁下手中的笔，将批好的奏折放到一边。
“去了何处？”
福悦听他语气淡淡，面上一急，不自觉地加快了语速。
“说是去了岁华宫，但贵妃娘娘看起来不太高兴，拽着国师走的。国师也是刚进皇宫，不大懂规矩，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惹怒了贵妃。”
“你倒是处处向着她。”
陌子旭抬了眸子，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吓得福悦连忙低下头，嘴中懦懦，“奴才只是实话实说。”
陌子旭敛下眸子，没说话，随手翻开一本奏折。
福悦也不敢再说什么，默默地将炉子里的香换了新的，又将一旁扫洒宫女的抹布拿过。
见有人替自己干活儿，宫女自然是乐得自在，皇帝又好静，凡事都喜欢亲力亲为，也不让她们贴身伺候，她们便也就默默退下了，于是整个殿内就只剩福悦一人忙碌的身影。
不知过了多久，这人影晃得实在是扰人心绪了，陌子旭才终于放下奏折，捏着眉心开口：“去岁华宫。”
——
今日的岁华宫确实有些热闹，先是那新上任国师被主儿拽着进来，再是三位娘娘挨个儿说要来喝茶，现在连偶尔才来一次的皇上都乘着步撵到了大门口。一时间，整个宫的人战战兢兢，大气也不敢出，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得罪了哪位主子。
“皇上，娘娘们正在里头品茶。”
还是一位年纪大一些的宫女从容上前，“可要通喊一声？”
陌子旭摆了摆手，迈着步子进去，福悦连忙跟上。
还未入内殿，嘈杂的声音便先入了耳：
“红桃三。”
“炸！”
“不要。”
“一个六。”
“红桃七。”
“炸！”
“不要。”
“炸！炸！炸！”
“靠！”
木辞捏了一把手上的牌，差点没把桌子给掀翻，“你特么卖炸弹的啊！”
对面的禾晚七眨了眨眼睛，缩着肩膀往花云岚身边靠，“没办法呀，我只剩炸弹了。”
“真是可惜，国师又输了，这局五百扶摇。”
凤凝醉淡淡地笑着，但这语气怎么听都像是在压抑着幸灾乐祸。
陆姝瑜和木辞是同一阵营的，虽然面上有些不快，但也算是爽快地给了钱。
木辞扭了扭头，本来也想爽快一点，但摸了摸空空如也的钱袋，脸色瞬间一变。
“那啥，能不能先欠着。”
花云岚抱着手臂，有些诧异的瞧了她一眼，“才五百扶摇，你也拿不出?”
木辞笑笑不语，是啊，才五百扶摇，那你为什么不干脆算了呢？
福悦张了张嘴，早已目瞪口呆，偷偷瞥了一眼身旁极其淡定的皇帝，又默默地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陌子旭抵着唇咳了几声，几人火速将桌子收拾好，行礼，谈天气，告退，一番动作行云流水，井然有序，仿佛已经做了千百遍。
当然，还有不忘提醒那还未聊完的五百扶摇，“国师记得早些还钱。”
木辞颇为无语地看着她们离开的方向，不至于陆姝瑜也跑这么快吧。
她当然不知道陆姝瑜的想法，陆姝瑜在皇帝面前端得是皇后的做派，就差没把“贤良淑德端庄得体”刻在脑门上了，现下聚众赌博被抓个正着儿，哪还有脸继续待下去。
凤凝醉语气毕恭毕敬，“皇上。”
陌子旭挥挥手，让福悦退下，自己坐到了桌子旁边，顺手将木辞一直攥在手里的牌拿过，瞧了一眼，客观地评价道：“牌真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