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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要走了，可是一回头，发现丢了一个人，我只能来这里找了。”
话落，他就站定在池鱼的面前了。
池鱼不敢看他眼里炙热的光，她低眸躲开了他的注视。
“你不该回来的。”
苏顾渊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捧着她的脸，他要让她直起腰，抬起头地看着他。
“我说过的，我要带你走的，我一直都记得，我相信你也记得。”
我相信你也记得。
这对池鱼来说，应该是世间最动听的情话了。
池鱼的心中有所触动，可一想到自己的身份，自卑感铺天盖地地向她袭来。
她的眸光垂落，声音轻轻。
“可我……”她咬了咬唇，才慢慢地说出：“我……很……脏……”
她鼓起勇气说出了这句话。
说完之后，周边的气氛就是死一般的寂静。
周身议论纷纷的声音都向她袭来。
“就是啊，姑娘家最看重清白，她清白都没了，怎么有脸这跟着苏大人的。”
“而且还是个妓女，我想苏大人也没打算娶她。”
“我也这么觉得……”
周围充斥着否定的声音，池鱼的心一沉，她抿了一下唇，打算伸出手拂开苏顾渊捧着她脸的手。
但是苏顾渊就是不放手，她讶异地看着他。
苏顾渊庄重地捧着池鱼的脸颊，眼前的这张面容上是浮夸妖艳的妆容，嘴角的笑也是牵强违心的笑意。
但他就是一眼看到了这张皮囊之下那颗真心。
愿意舍命为他申冤，愿意不厌其烦地听他讲一遍又一遍的经历。
只有她懂他。
这样好的姑娘，苏顾渊知道，是上天赐给他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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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鱼，你听我说。”他的指腹轻轻地给她擦掉脸上的粉。
池鱼怔怔地瞧着他看，耳边一窝蜂地涌进他说的话。
“你很干净，是我见过心灵最干净的女子。身体是否干净，是世俗圈套给女子的枷锁。该打破的是世俗的偏见，而不是让自己困在世俗的偏见中。所以，你一点都不脏，知道吗？”
眼角渐渐湿润，泪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滚落，落在了苏顾渊的手背上。
她的心中是雀跃，是感动，池鱼哽咽道：“那我出去，该如何生存。”
苏顾渊轻轻地给她拂去眼泪，语调带着前所未有的欢快。
“我教你读书识字，明书中的万千道理。我带你看遍大好河山，知万物的起起落落，往后我慢慢地教你，你不懂的，我都教给你，你会成为一个很好的姑娘。”
池鱼听着他坚定不移的话，这一生，她的命运多舛，起起伏伏，本以为就这样潦草过下去了。
可上天怜她让她遇见了苏顾渊，救她于水火。
池鱼喜极而泣，她眼含热泪地望着苏顾渊，声音沙哑：“好……”
苏顾渊弯唇一笑，他光明正大地握着池鱼的手离开这个困住她半生的地方。
而站在二楼处，女扮男装的许相思看着刚刚楼下的画面，换了男装的云萃，有些不适应自己的衣着。
“小姐，你为何告诉苏大人池鱼姑娘在这里？”
闻言，许相思弯眸笑了笑，她看着轰轰烈烈走出去的两人，温声道：“你听过池鱼思故渊这句诗吗？”
“没有。”云萃不大理解小姐说的意思。
许相思轻轻一笑，她似是感慨又似是羡慕地说了一句：“他们本该是天生一对。”
只是彼此来得晚了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