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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关自己的孩子，谁能安心。
许一柠笑得没什么温度：“所以你来让我去换唐晚月。我欠了她的吗？还是欠了你的？或者该这么说，你希望我用二十五年的养育之恩来换她？”
林燕珍咬着嘴唇都快出血，她没办法回答一柠的话，伤害一柠的同时，她也痛。
可是晚月怎么办？她才刚回到自己家，刚和父母在一起就……
没等林燕珍再说话，韩素娟放下崽崽，走过去朝林燕珍笑了笑，“许太太。”
话音才落，她一个巴掌扫在林燕珍的脸上。
屋里静悄悄的，外面的雨声越来越大。
韩素娟以为自己能控制情绪的，但打完了才知道，她的手抖得厉害。
她的声音也颤得厉害，“你算什么东西！你怎么不去死？竟敢叫我女儿去换你女儿。”
唐立伟看她脸涨得红，赶紧要把她劝到一边去。
韩素娟不干，她指着林燕珍骂：“我们家是穷，但我们亏待过晚月吗？你是不是以为有钱才叫养，没钱都叫虐待？明明各回各家，我们没要你家的东西，你现在是凭什么叫我的女儿去代替你女儿死？一柠还给你们的还不够吗？是不是要她的命才够？你简直无耻。”
林燕珍头一次被人这么粗暴对待，她捂着火辣辣的脸，不甘示弱，“那你告诉我，晚月之前过的是什么日子？一个人打几份工替她弟弟还债，你们都在吸她的血，好好的孩子就是被你们这么养的。”
韩素娟怒瞪她，“那你们呢？你们所谓的把一柠养得很好，就是在关键时候推她出来顶事，拿她当你们的挡箭牌，什么狗屁许氏的负责人，给你们挣钱的是她，现在给你们女儿换命的还是她。合着好处都是你们的，不好的是我们不配，我们命贱，是这意思吗？”
门铃又响，许一柠知道老许来了。
林燕珍看到许宏出现的那一刻，眼泪便掉得厉害。
许宏看到她脸上的巴掌印，一下便锁定韩素娟。
唐立伟把韩素娟拉到自己身后，他挡着许宏的视线。
许宏扶着林燕珍，“回去吧。”
林燕珍哭着摇头，“我回去了，晚月怎么办？你要看着她死吗？”
许宏小心安抚她：“晚月不会有事。”
林燕珍面如死灰，“你保证不了，许宏。你舍不得一柠，许氏对你就这么重要？你别忘了，你只有晚月一个孩子。”
“我没忘。”许宏心累，“他们要许氏，我给。晚月会好好地回来。”
林燕珍望向许一柠，脚步没动。
许宏终于忍无可忍，“你是不是和林家一样，必须看到一柠去死你才放心？如果一柠没了，你觉得晚月能活多久？你赌你们林家的亲情，你赌赢过吗？”
林燕珍浑身颤抖，“不，不……”
许一柠等他们都安静下来，这才走到林燕珍面前，把一样东西放进她手里，“这些年他们从许氏和你身上拿的，没十个也有八个悦峰山庄了，我没下死手是因为你。现在终于不用被动。以后，多为你自己想想。你比他们可怜。我虽然不是许家的孩子，但也有父母家人，不能答应你随便处置我的命。”
她打开门，“林女士，以后别来我家，也别见面，我爸爸妈妈会担心。”
林燕珍脑子里嗡嗡的，被“请”出去很久才缓过神来，手里拿的是一柠从出生就没离过身的平安扣。
许宏什么都没说。林燕珍已经崩溃得不成样子。
一柠，一世安宁。这是他们对她最大的期盼。现在也是他们，毁了最初的愿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