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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许一柠正在跟韩素娟商量：“妈妈要不停了一份兼职？”
债务的问题已经不是问题，就没必要那么累着自己。再说，黄毛决定高考，高考前这段时间有人照顾是不一样的。
韩素娟想都没想就答应，她现在有更值得的事要做，那就是照顾好她的一对儿女。
一柠爱吃她做的饭菜，唐昭备战高考也要加强营养，她做好本职工作就行了，挣钱的事交给老唐吧。
唐立伟在一家电子厂当工人，活不重就是常加班，手不能停。
但是没事，他只是腿脚没那么好，手还是灵活的。
“老唐，那这阵子你就多加点班，帮补一下家里。”韩素娟分配任务。
唐立伟没有意见。债都没了，加班算什么。见不到头的生活才累。
哪怕是昨天，哪怕是早几个小时，他都不敢想，他儿子那件事竟然有翻转。
所以刚才一柠在唐昭房间里就是谈这件事吗？他和老婆刚才一直害怕他们打起来。
昨天才吵过，唐昭那死样儿，他们不担心才怪。
后来晚月回来了，竟然要帮他们还剩下的债。说实话，那时候他脸都没了。
他怎么能拿晚月的钱？唐昭是唐昭，晚月是晚月，从前他就没想过要偏心谁。
一柠回来后，他也想了很多，可能还是自卑于这样的家庭，才不敢面对一柠。
但他不是不喜欢她。她真的很优秀，晚月是很乖。她们不同。
素娟问他是不是还觉得晚月才像他的孩子。他不敢答。他心里早就有答案。
一柠身上韧劲像极了他们年轻的时候。为了在大城市扎根，为了更好的生活，为了万家灯火里有自己的一盏，他们曾那样努力，那样不知疲倦地奋斗。
压倒他们的从来不是生活。而是被摧毁的信念。
现在，这千锤万击的坚劲又回来了。
唐立伟添了一碗饭。瞄了眼儿子，他也在默默地吃着饭。
虽然都不说话，但他知道，家里的阴霾在慢慢地散去。好久好久，没有这么踏实轻松的感觉了。
吃进嘴里的每一口饭菜，都是香的。
以后，该做什么做什么，坚守好自己的位置，他们的好日子长着。
唐昭吃得差不多了，忽然看着许一柠，“你当时高考多少分？”
看来是一直惦记她骂他菜。
许一柠说：“我南中高考榜排名第十。”自然不能跟省状元市状元比，但她已经发挥出她当时最好的水平。
唐昭算了算，南中那样的中学，排名第十是什么概念。
他姐……唐晚月当时考得已经很不错，但许一柠无疑比她考得还要好。
也许超越不了。但没试过谁知道呢。
许一柠放下筷子，很自然地问他：“需要给你请辅导老师吗？当然，这钱也记账，以后要还的。”
唐昭梗着脖子说：“不用。”他只是落下一点课，又不是三年没去上课。
“哦。”许一柠没多说。反正自己的前程自己上心。
韩素娟看着姐弟俩的交流，越发觉得，血脉压制这回事神奇。晚月以前好说歹说，唐昭心里是接受的，但是他嘴特别坏，很会气人。
现在一柠不说他不劝他，两个人生疏地一问一答，看着好像很不对盘，又莫名有种“是亲生的”的和谐感，怪了。
韩素娟就想，唐昭是接受这个姐姐的。可能还有点慕强又不服气的心理。
可能他自己没发现，刚才他问一柠要怎么解决那件事时，他几乎完全信任一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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