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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只是主仆,也不仅是君臣。
其中情愫暗涌,早就在无声处埋下了祸根。
更何况,她前不久才被赶出东宫。
那一夜,宫门紧闭,内侍匆匆搬出她的行李,外人不知缘由,只道她失宠。
可皇帝心里清楚,那场争执的背后,绝非简单的误会。
要说她心里没怨气,谁信?
要是因为嫉妒动了手,伤了蒋芩……
也不是不可能。
就在这时,书芹气喘吁吁地从悦仙宫方向跑过来。
她的发髻早已散乱,裙角沾着泥水。
她一眼看见晕倒的蒋芩,又看到被宋初尧牵着的九公主,心猛地一跳。
她冲上去,一把就将九公主从宋初尧手中拽了过来。
“公主,她有没有对你怎么样?有没有欺负你?有没有逼你做任何事?”
书芹语速飞快,声音发颤,眼中已泛起泪光。
九公主刚想张嘴,书芹转过身,扑通一声跪在皇帝面前。
双手伏地,额头紧贴冰冷的石砖,身子微微发抖,却一字一句说得清楚。
“皇上明鉴!奴婢发誓,宋初尧并未行凶,也未威胁公主!她是为了救人才进的小楼!”
“皇上,刚才奴婢回宫取东西,路上碰到了蒋小姐,一时情急,就把公主暂时交给了她照看。”
“没想到竟出了这样的意外,实在是奴婢疏忽大意,没有尽到看护之责,才让蒋小姐蒙受不白之冤,遭此横祸……”
“父皇!不是那样的!”
九公主急得眼眶通红,小脸涨得发烫,挥舞着短短的手臂。
“是蒋姐姐自己要抱我的,她还说想带我去花园看花……宋姐姐根本没碰她!”
可一个小孩子的话,在场的大人们又有谁会真正放在心上呢?
宁宣帝的脸色阴晴不定,一阵青一阵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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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大臣、妃嫔、侍从们,也都各怀心思地盯着宋初尧。
吉安木则双手抱臂,斜倚在廊柱旁,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只有凌楚渊,在听见周围人低声议论“宋初尧因嫉妒而下手”时,眸子深处忽地闪过一丝波动。
他微微侧头,目光悄然落在了宋初尧身上。
宋初尧早就不是头一回被推到风口浪尖了。
她已经学会,在所有人指责的目光里,挺直脊背,保持冷静。
她轻轻摇了摇头,用眼神安抚九公主。
小孩子说的话,本来就没有人会在意。
搞不好还会被人刻意曲解,拿来当借口,往虞昭仪身上乱扣帽子。
想想还真挺讽刺的。
所有人站在高处,冷眼指责她,恨不得将她踩进泥里。
而那个从头到尾穿着黑袍的男人,连个正脸都没给过她一眼。
他始终沉默地立在角落。
也是,毕竟在所有人眼中,她“害”了他未婚妻。
他没当场动手宰了她,估计已经是手下留情。
“宋初尧,你还有脸在这站着?”
宁宣帝的声音冷得像冰。
“你身为公主伴读,不思尽职尽责,反而心生妒意,加害同僚,简直胆大包天!”
他质问的是她,眼睛却一直紧紧盯着凌楚渊。
见凌楚渊低垂着眼,眉目沉静,一身玄衣如墨,唇角未动,压根没有替她说话的意思。
宁宣帝心里顿时踏实了,怒气中多了一分得意。
“来人!”
他厉声喝道,袖袍一挥,怒意冲天。
“把她给我关进天牢!即刻执行,不得有误!”
天牢?
居然直接扔进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