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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脸色也渐渐凝重起来，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安，眉头也轻蹙了起来，最终低声吩咐道：“把嬷嬷和公主叫来，我有话要问。”
当嬷嬷带着小公主前来的时候，小公主始终紧紧拽着嬷嬷的衣角，怯生生地躲在嬷嬷身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眼神也不敢直视虞昭仪。
嬷嬷一进来就察觉出屋内的气氛有些凝重，也不敢多说话，轻声道：“娘娘，公主带来了。”
在来之前，书芹已经偷偷地把事情告诉了虞昭仪。
但据说她娘亲当时脸色不太好看，还告诫她不许胡说八道、信口开河。
看到女儿这个样子，虞昭仪心里更加不安。
但她还是努力让自己保持着平和的语气，伸出手，轻声柔语地唤道：“来，到娘这里来。娘有几句话要问你。”
听到虞昭仪温柔的声音，原本躲在嬷嬷身后的九公主身体微微一颤，脚步踌躇了一下。
她抬起头，怯生生地望着虞昭仪，带着一丝忐忑地小声问了一句：“娘……知道了吗？”
这句话刚一问出口，书芹顿时心里咯噔一下。
虞昭仪的目光扫过一边低着头不敢吱声的书芹，神情显得格外凝重。
她再次转向女儿。
“告诉娘，有人欺负你了是不是？”
听娘这么一问，九公主小脸顿时垮了下来，眼神里浮现出恐惧。
娘果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那是不是……
是太子告诉娘的？
一想到那天自己在外面时，那道令人毛骨悚然的身影，以及那种压抑得她喘不过气来的恐惧感。
九公主的小嘴一撇，眼圈瞬间红了。
她哇地一声扑进虞昭仪怀里，边哭边哽咽着说道：“嗯！娘，呜呜呜……我好怕好怕！我以后再也不乱跑了，乖乖待在宫里读书写字，听娘的话！”
九公主自小被虞昭仪疼在心上、养在宫中，从没有受过半点委屈。
这次仅仅只是和宋初尧一起外出回来后，竟然就成了这样。
若说一路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恐怕虞昭仪自己也不会相信。
书芹一开始还担心公主会说漏嘴。
结果一看九公主这番哭泣，心中反而踏实了下来。
她偷偷地抬眼观察虞昭仪的脸色。
果然看见对方眉头紧锁，眼神越发阴沉，神色中隐隐透着怒意。
书芹太熟悉这位主子的性子。
虞昭仪缓缓搂住怀中的女儿，眼底浮现出宋初尧那张熟悉的脸庞。
她心头蓦然一沉，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她身为一个母亲，最脆弱的地方那便是自己的骨肉。
在她怀中还未安静下来的时候，那边刚刚离开悦仙宫的宋初尧，没过多久，竟突然收到了来自昭仪主殿的传唤消息。
说是从即日起，未来的两天内，她都不需要再去昭仪跟前侍奉伺候了。
同时，也不能再靠近九公主身边，协助照顾。
这道消息来得猝不及防。
然而，宋初尧虽感诧异，却在第一时间就反应了过来。
昭仪此举必定有因。
若非发生什么事情，虞昭仪怎会如此急切将她剔除出贴身照料的名单？
她缓缓垂下眼睑，低声问道：“我想求见昭仪一面。”
来传话的宫女面无表情地开口，语气冰冷。
“你还真敢想？昭仪如今正陪着九公主，她哪儿还有空见你？你不过是个小小的侍女，还想僭越规矩？”
宫女说完后，连个眼神都不愿多给，转头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宋初尧站在幽深的长廊下，一动不动地站着。
风吹过她的发丝，月色斑驳地洒在地面上，她的影子被拉得老长。
是啊，就这样了吧。
她轻轻扯了扯嘴角，低头笑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