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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曦嫌弃地用手指推开他脸，接上刚刚的话：“你离我远点。”
沈妄：“……”
虞曦回了科室，才知道裴执已经离开了。
医院拍CT的人多，护士不可能一直陪着他，叫他排队叫号，转眼，人就没了。
虞曦脸上的笑有些僵硬，手指扣紧了包包。
心想这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他不知道受伤的人不能乱跑吗？
医生看着虞曦，“小姑娘，你朋友额头上的伤虽然现在没有感染，但是伤口挺深，而且片子也还没拍，难保有其他问题，你最好带他过来检查一下。”
虞曦点点头。
……
裴执从医院出来，直接去了姜词所在的医院。
今晚的提成足够缴纳住院费。
姜词已经睡着了，他进去看了眼就出来。
正好碰到查房的陆医生。
“小裴，你这伤又是怎么回事？幸好小词睡着了，否则她看见又要哭。”
裴执嗓音平静：“工作时不小心擦伤了，没事。”
陆医生望着他头上厚厚一层纱布，有些心酸有些无奈。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裴执时，是他抱着浑身是血的妹妹冲进医院。
大片的血迹流了一地，堪比凶案现场。
当时医院来来往往的人吓了一大跳，后来才知道是场车祸。
裴执父母当场死亡，剩下的妹妹坐在后座捡回一条命，可也落得终身残疾，至今都站不起来。
当时还未成年的裴执独自一人承担重创，一边还债一边给妹妹挣医药费。
有一段时间，几乎瘦得没了人形。
他仔细一打听，才知道这小伙子为了省钱吃了整整一个月的馒头，咸菜都不舍得买。
陆医生絮絮叨叨劝了他几句，裴执平静点头，出了医院。
刚回到住的院子，见到余小小站在门口紧张的指了下房子。
“裴执……”
里面走出一个男人。
“小执啊，怎么又受伤了？啧啧，你现在一个人要注意照顾好自己啊。”中年男人穿着件宽大的旧款棕色皮衣，手搭在他肩膀上，浑身烟酒气。
裴执眼神清冷看他一眼，拂开他的手往前走。
中年男人气笑，舌头顶了下牙齿，一把揪回他，“臭小子，跟你好好说话你不听是吧，给老子点钱，老子好几天没睡过好觉了。”
裴执面无表情推开他手，眼神冰冷：“让开。”
他径直往前走，后面男人气急败坏的跟上。
“放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最近刚傍上一个千金大小姐，手上能没点闲钱？”
看着这张冷冷清清的脸，姜尚云邪火直冒，伸手就想往他脸上招呼。
拳头刚伸出，便被裴执狠狠捏住，冰冷的眼神刺过来。
“回去。”裴执偏头看了眼余小小。
余小小心潮澎湃，小声说：“裴执，我手里有点钱可以借你给他……”
姜尚云喜上眉梢，“小杂种，跟你那个破落户妈一样，长着一张勾三搭四的脸，小姑娘，他跟你睡一晚，多少钱啊？”
余小小羞得满脸通红，姜尚云又嗤笑道：“可惜了那个又白又嫩的大小姐，要不是我没你这张脸，我真想尝尝大小姐的滋味……”
裴执眼眸一沉。
姜尚云还没来得及反应，裴执忽然转身，重重朝他脸上砸了一拳。
余小小惊呼出声：“裴执！”
姜尚云被踹得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深更半夜，这条巷子里一个人影都没有。
“艹！”姜尚云疼得龇牙咧嘴，“他妈的你敢打我？要不是我哥，你跟你妈那个破鞋早就饿死了！”
裴执揪着他的衣领，用力又往他脸上揍了一拳。
他眼睛黑沉沉的，脸上带着极重的戾气，用膝盖抵他的肚子，模样像是失去了理智，力道极重。
余小小在旁边都急哭了，怎么拉也拉不动他。
男人哀叫声渐渐没了声息，空气里只剩下拳头狂砸皮肉的沉闷声响。
这时，身后忽然传来少女清甜的声音。
“裴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