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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师尊突然现身,将我带回圣殿继承少殿主之位,连句道别都没能留下...”
他的声音低下去,又猛地拔高,“得知你在北原遇险,我连夜调动情报网,循着蛛丝马迹追到苍梧山脉。要是再晚一步说不定就见不到你了。”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爆发出爽朗大笑。
笑声惊起远处林间飞鸟,在霞光中振翅高飞。叶问天松开怀抱,却仍牢牢搭着无名肩膀,仿佛生怕一松手这人又会消失在岁月长河里。
无名白袍无风自动,眼中流转的轮回之光也染上了暖意。
“现在我实力比你强,又是轮回圣殿少殿主,有我在,以后看哪个不长眼的敢动你!”
听到无名的话叶问天眼神之中满是感动。
暮色浸染问天圣殿时,跳跃的灯火已连成星河。
院落间酒香四溢,佳肴如山,此起彼伏的碰杯声与欢笑声震落檐角星辰。
叶问天穿梭席间,时而与叶萧对饮烈酒,时而与无名笑谈往昔,直到夜色深沉,喧闹声才渐渐平息。
夜风裹挟着山岚掠过回廊,风曦月行至殿门,广袖间残留的龙涎香与夜色缠绵。
叶问天快步追来,衣上还沾着宴饮时的酒渍,在朦胧月光下泛着微光:“风姑娘留步。”
“怎么,登徒子,舍不得我走?”她眼波流转,指尖无意识地缠绕着腰间流苏,唇角勾起狡黠弧度。
“你要是开口留我,我倒是能在这多盘桓些日子。”
尾音未落,眼底却漫开一层薄薄的水雾,像春湖泛起的涟漪,倒映着赤霄云舟甲板上明明灭灭的灯影。
晚风掀起她鬓角碎发,掠过泛红的耳尖,连带着周身萦绕的龙涎香都变得缱绻起来。
叶问天耳尖泛起薄红,喉间“咳咳”两声,握拳抵在唇边掩饰慌乱。
他挺直脊背,衣上未干的酒渍在灯下泛着微光,目光却沉稳如渊。
“与令尊道谢一事,叶问天绝无虚言。待处理殿内事宜定当携厚礼登门。”
话音未落,赤霄云舟骤然震颤,船头栩栩如生的龙首双目燃起猩红烈焰,鳞片间迸发出金属交鸣般的嗡鸣。
整艘云舟仿佛苏醒的巨兽,周围空间如镜面遇重锤,轰然皲裂出蛛网状的裂隙,紫金色的空间乱流在裂缝中翻涌咆哮。
风曦月皓腕轻抬,月华般的广袖如流云舒展,在空中划出半轮银弧,绣着金线朱雀的袖口掠过赤霄灯的光晕,折射出细碎璀璨。
“我在朱雀圣地恭候大驾。”她的声音裹着夜露般的清润,尾音消散的刹那,云舟龙首猛然昂首,周身金光大盛。
整艘云舟化作赤色流光,撕裂空间的轰鸣震得远处山峦簌簌落石,只在原地留下若隐若现的玉兰香气,混着夜风缠绕在叶问天衣袍间。
叶问天望着虚空残留的细碎光痕,衣袍被山风掀起猎猎作响。
星辉洒在他棱角分明的轮廓上,映得那双眼睛愈发深邃。
不知过了多久,方才缓缓转身。靴底踏过石板的声响在空荡的广场回响。
身后圣殿的灯火透过雕花窗棂,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与夜色中的建筑渐渐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