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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缝间暗红纹路褪去炽热,如同被熄灭的岩浆般冷却凝固,先前龟裂的地表竟发出细微的“咔咔”声响。
那些狰狞裂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弥合,泥土与碎石相互挤压、重塑,不留半点痕迹。
夜风掠过焦黑的岩壁,卷走最后一缕硝烟。
残月下,古墟恢复了初见时的荒芜模样,唯有几株断折的枯木歪斜在平整如新的地面上,无声诉说着方才惊心动魄的激战。
那双恐怖巨瞳如同南柯一梦,唯有尚在微微震颤的空气。
修罗古墟某处,嶙峋怪石在冷月下投出扭曲的暗影。
叶问天身形狼狈地从空间裂缝中跌出,后背重重撞在布满青苔的岩壁上,喉咙间翻涌的血气化作剧烈咳嗽。
他单膝跪地撑住身体,指尖深深抠进碎石遍布的地面,方才那道猩红竖瞳带来的寒意仍在骨髓里翻涌,连呼吸都裹着冰碴。
“玄老......”叶问天沙哑开口,喉结剧烈滚动,“那究竟是什么,仅仅只是一眼。我的灵魂便感到死亡的恐惧。”
话音未落,玄老出现在其身旁,手指下意识摩挲着下巴,声音中带着罕见的凝重:“那东西不简单。”
虚影微微晃动,玄老回望方才消失的方向,仿佛还能感受到那股铺天盖地的威压:“哪怕是我全盛时期,也丝毫不敢小觑它。”
他忽然转头凝视叶问天,眼中闪过一丝庆幸,“好在它并没有真的想取你性命,否则就算你及时捏碎传送符,也逃不过它一念之间的抹杀。”
苍老的声音顿了顿,望向远处重归平静的大地,“方才你们的激战动静太大,怕是惊扰了这位沉睡万古的存在,才引得它短暂苏醒。”
叶问天缓缓直起身,目光穿过斑驳岩壁,落在被血色月光浸染的荒原尽头。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掌心尚未消散的麻痹感,他低声呢喃:“不过,这神源大陆倒是让我有些看不透了,居然有这等存在在此沉睡。”
喉间溢出一声轻笑,带着几分自嘲与感慨,“看来这神源大陆远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叶问天点点头,随即盘膝而坐恢复伤势。
半个时辰过后……
叶问天恢复了体内翻涌的气血,指节因方才攥紧剑柄的力道仍泛着青白。
当残留在神识中的血色竖瞳残影终于淡去,而不远处的虚空突然泛起蛛网状的震颤,浓郁的源气如同沸腾的岩浆,从扭曲的空间裂缝中喷涌而出。
他瞳孔微缩,赤霄剑嗡鸣着自动出鞘,悬浮在身侧流转着金色光晕。
凛冽的破空声撕碎死寂,叶问天足尖轻点岩顶,化作一道流光疾驰而去。
沿途掠过的古木被劲风掀飞枝桠,卷起漫天枯叶。
修罗古墟某处夜色将沉的荒原上,三道人影呈扇形围拢。
为首的男子尖嘴猴腮,泛黄的獠牙在夜色里泛着水光,腰间悬挂的断刃还在滴落暗红血珠。
他喉间溢出刺耳的笑,像毒蛇吐信般缓缓逼近:“小妞,从了我们吧。放心哥哥们会好好疼爱你的。”
话音未落,两侧同伴也跟着发出下流的哄笑,污浊的目光如同黏腻蛛网,将被困中央的少女层层缠绕。
风曦月墨色长发无风自动,红色劲装如火光一般耀眼,发间朱雀玉簪却依旧泛着温润光泽。
她仰起下颌,冷艳面容笼着寒霜,眼底跳动的火焰仿佛要将周遭的恶意灼烧殆尽。
“哼,一群人渣!你们碰我不怕挑起朱雀圣地和宗氏的冲突吗?”
三人听闻纷纷大笑:“哈哈哈,一个将要掉出八大势力的朱雀圣地?我们宗方的哥哥可是宗氏族长候选人之一,就算碰了你,你朱雀圣地能怎么样?”
说完三人中那名叫宗方的抬起头颅,一脸的高傲。
风曦月随即清喝如碎玉投冰,不再理会三人的说辞。
周身朱雀血脉轰然苏醒,赤色火焰顺着衣袂腾起,在夜色中勾勒出浴火神鸟的虚影。
随着她气势暴涨,方圆十丈的空气骤然升温,地面杂草瞬间化作飞灰。
三人大惊失色的瞬间,她已化作流火疾冲而出,掌间烈焰凝成朱雀利爪,朝着为首的宗方面门狠狠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