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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病毒？”
陆沉的声音在黑暗中被电流杂音切割得支离破碎。他的纳米镜片仍处于强制休眠状态，只能凭借声音判断白夜——或者说那个“第零号”——正站在解剖室中央，周身缠绕着幽蓝色的数据流。
灯影娘娘的尖啸突然变成了某种电子干扰般的嗡鸣，七彩雾气在数据流的侵蚀下开始崩解，像被火焰灼烧的塑料薄膜般蜷缩、发黑。
“你……不可能……”娘娘的声音断断续续，旗袍影像像素化失真，“顾临渊明明锁死了你的核心协议！”
白夜没有回答。她的手指微微一动，解剖室天花板上的消防喷淋系统突然启动，但喷出的不是水——而是液态氮。
雾气在超低温下凝固成冰晶，簌簌坠落。
苏晚趁机爬向角落，捡起自己的解剖刀，刀刃上的血迹已经干涸，但殄文仍在微微发亮。
“陆沉，”她喘息着说，“钢针盒还在你身上吗？”
陆沉摸向口袋，触到那个冰冷的金属盒。
“最后一根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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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沈巍靠在墙边，怀表盖子弹开，里面的三更鼓乐谱正在自行改写音符。他的金丝眼镜歪斜着，镜片后的眼神复杂得难以解读。
“你知道为什么叫‘第零号’吗？”他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因为在她之前，所有实验体都失败了。”
白夜转过头，冰蓝色的瞳孔锁定他。
“零是起点，也是轮回。”沈巍苦笑，“顾临渊用她的基因模板克隆了后续所有实验体——包括你，白夜。”
陆沉的呼吸一滞。
克隆？
白夜的表情没有变化，但数据流的波动暴露了她的情绪震荡。
“所以莫小雨的芯片……”苏晚喃喃道。
“是记忆密钥。”沈巍点头，“用来防止‘本体’苏醒的保险。”
解剖室陷入短暂的死寂。
直到通风管里传来细微的摩擦声——
咔嚓。
莫小雨的数据残影再次浮现，这次更加稀薄，仿佛随时会消散。
“错误……”她重复着，“记忆……篡改……”
她的指尖轻轻触碰白夜的额头。
“检索协议……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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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记忆像洪水般冲垮防线。
白夜——不，第零号——的瞳孔骤然收缩，数据流暴走，在解剖室内形成全息投影：
五十年前的实验室，顾临渊将七根钢针刺入一个女人的后颈，她的尖叫声被消音设备吞噬。
某个雨夜，莫小雨浑身是血地爬向控制台，手里攥着半块芯片。
最后画面：沈巍站在冷冻舱前，舱内躺着和第零号一模一样的脸——白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