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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契约的真相，是交换。”
琉璃的声音从三百具培养舱中同时传出，声波在实验室里形成实体化的数据流。陆沉的右眼虹膜完全被纳米镜片覆盖，视野里所有物体都标注着红色删除线——包括他自己。
苏晚的戒指在紫外线下投射出全息指纹，莫小雨的残影最后一次凝聚成形。
“他们不是要替换人类，而是要制造‘镜子’。”她的声音不再破碎，清晰得可怕，“镜渊计划从不是关于复制——而是关于吞噬。”
地下实验室的墙壁突然变得透明，露出后面无数个相同的空间，每个里面都有相同的培养舱、相同的设备、相同的——
“陆沉。”
三百个镜中的“他”同时转头，右眼泛着相同的金属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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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苏晚的血在解剖台上蜿蜒成斐波那契螺旋。
她划破自己的手掌，让血液滴在死者齿缝取出的纳米镜片上。血珠没有滑落，而是被镜片吸收，随后投射出一段加密记忆——
七年前的码头，开枪的人确实是陆沉。
但子弹击穿的，是莫小雨手中的量子镜像生成器。
“你当年阻止了第一次意识上传。”琉璃的克隆体们开始同步说话，“所以契约选中了你。”
培养舱的液体突然沸腾，三百个琉璃的瞳孔映出同一个画面：真正的琉璃本体被困在镜渊核心，她的身体正在被分解成基础粒子，用来维持无数镜像世界的运转。
“签下契约的人，会成为镜子。”
“而镜子，终将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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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陆沉举起配枪，但没有对准任何琉璃克隆体。
他瞄准了实验室中央的主控终端——那台机器外观是普通电脑，但键盘上的磨损痕迹显示，有人常年输入同一组指令。
删除协议。
“你知道为什么契约第7条要强调擦掉指纹吗？”陆沉突然开口，声音冷静得不像人类，“因为指纹是唯一无法被镜像完美复制的生物特征。”
他扣下扳机。
子弹穿透终端的瞬间，所有培养舱的玻璃同时炸裂。三百个琉璃克隆体在液体中溶解成纳米镜片，像一场银色暴雨悬浮在空中。
莫小雨的残影在最后一刻实体化，她的手穿过陆沉胸口——
没有鲜血，只有无数数据流奔涌而出。
“现在你也是镜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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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解密
镜渊本质：量子态意识监狱，利用人类大脑作为镜像世界的运算载体
契约漏洞：任何被标记的宿主只要在现实世界留下无法复制的生物痕迹，就能破坏系统平衡
最终代价：陆沉右眼的纳米镜片成为新载体，他选择将自己转化为镜渊的防火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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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三个月后，苏晚在整理证物时发现一张被血浸透的纸条。
上面是陆沉的笔迹：
“当所有镜子都说谎时，唯一真实的是——”
字迹在此中断。
她抬头看向解剖室的镜子，自己的倒影突然眨了眨眼，右眼泛起熟悉的金属光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