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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太监的通传声,养心殿内外,一时鸦雀无声。
数名身着藏青色袍服的太监静立在各处殿门两侧,脊背微微伏低,双手垂在袖中,目光低垂,神情肃穆,仿佛连呼吸都已屏住。
殿门外连廊处,十余名侍卫分列两侧,身着黄色马褂腰佩长刀,刀鞘上的铜钉泛着冷光。
他们身形笔挺,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只将视线死死钉在养心殿外的地砖上,仿佛未有懈怠。
正精心拱卫着养心殿内外。
这样的一番配置,不过已经是隆裕太后极力主张,展示着清皇室最后的门面。
总管大太监李公公在前领路。
凌霄搀扶着隆裕皇太后,在太监宫女的簇拥下,缓步踏入养心殿宫门。
值守的太监们见状,立刻躬身伏地行礼。
凌霄与隆裕皇太后皆按礼制身着明黄色朝服,各自头戴朝冠,挂戴朝珠。
掩不住皇帝与皇太后昔日的威仪。
母子二人缓步而行,每一步都沉稳而克制,仿佛每一步都踏在满清最后的基石上。
穿过养心殿的木照影壁,来到养心殿正殿外。
正殿内早已候着一众官员,除却一众皇室宗亲外,皆是如今朝中为数不多还愿上朝的臣子。
在凌霄看来,说句不好听的,这些官员脱离了皇室也是难以生存。
这些官员在那样的孔孟之道,程朱理学,八股取士的严苛经义培养下,面对国家体制的改变,无所适应。
只能继续依附于退位的清皇室,且不在少数。
而皇室也需要依靠这些迂腐守旧的旧官僚,维持这一份旧日威仪,互相依存谁也离不开谁。
凌霄想要尽快掌紫禁城的权柄,只有通过袁世凯介入内务府进行博弈,从中进行斡旋。
对这些内务府官员,拉一派打一派,达到平衡才能够不再制约自己的规划发展。
在养心殿内听见通传的声音,众官僚按照自身官职品阶快速在大殿内排列整齐队例。
等隆裕皇太后与凌霄来到大殿门口,众臣立刻齐刷刷地躬身,队列自动向两侧分开,让开正中的道路。
殿内只能静得听见衣料摩擦的细微声响。
凌霄扶着隆裕太后,稳步走向宝座。那宝座高踞于大殿之上,朱漆金漆相间,雕龙盘踞,气势威严。
隆裕皇太后与凌霄缓缓登上台阶,在宝座前停顿片刻,终于一同缓缓落座。
宝座上方高悬着“中正仁和”四个大字。
凌霄与隆裕皇太后并肩端坐在宝座之上,神色沉静,眉目间却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笃定。
隆裕太后的手掌轻轻搭在扶手上,指节虽未用力,却自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凌霄亦垂眸而坐,脊背挺拔如松,眸光平静如深潭,仿佛世间风云变幻皆不能扰其分毫。
母子二人共同垂眸俯视着殿下的众多官员,仿佛要把其中一切变化都尽收眼底,并与醇亲王载沣视线交汇。
殿中众臣依品级站定,衣袂摩挲之声清晰可闻。
他们垂首屏息,不敢直视龙椅上的两人,却又忍不住悄悄抬眼,试图从那熟悉的衣冠下捕捉一丝异样。
——皇帝与皇太后,依旧穿着往日的龙袍与朝服,金线绣的龙纹、东珠缀饰、十二章纹,皆如旧制,分毫未变。
可不知为何,众人总觉得眼前的皇帝与皇太后与从前不同了。是气质变了?又或者是什么?不由疑从心起。
皇太后往日虽端庄,却总带着几分隐忍与疲惫,往日里只要稍加恐吓,便懦弱的下了退位诏书。
而今日端坐于此,却如高山般不可撼动,目光平静却锐利,仿佛能洞穿人心,万事做足了准备。
皇帝亦是如此,往日的少年稚嫩气或天真无邪疑似皆已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冷峻的沉稳,仿佛早已看透一切,再没有什么能让他动摇。
众臣交换着眼色,无人敢妄言,却都在心中暗忖:皇帝与皇太后变了,可到底哪里变了?
母子二人端坐在龙椅上,目光扫过殿下众臣。
殿中一片寂静,无人敢先开口。
而殿内站立的众多官员,以首先日常教授皇帝的诸位老师,在今日朝会皇帝出现的一瞬间,都实质的感觉到了皇帝的蜕变。
众位帝师,心中不由亚然,看着如此气宇轩昂的皇帝,与平日教授之人判若两人。
顿时只觉当今皇帝已然有了圣祖爷的气象。
而醇亲王载沣却觉得皇帝就当如是,否则皇帝以六岁之龄就能与自己谈论古今实事分析利弊,规划皇室未来,其才其志当如此。
古有甘罗王勃之辈皆不如皇帝(凌霄)的念头。
众臣屏息静立,衣袍下的手指微微绷紧。殿中寂静无声,唯有殿角铜炉里的线香缓缓燃烧,发出极轻的"噼啪"声。
而以恭亲王肃亲王为首的宗社党皇亲,理所当然的觉得皇帝就是这样,更加坚定复辟大清的信念。
终于,以肃亲王恭亲王为首的几位王爷微微躬身,随后如涟漪般,满殿官员整齐划一地跪下,黑压压的朝服在殿中铺展开来,如同被风吹伏的墨色浪潮。
养心殿内的众官员行三跪九拜的大礼,并高呼“皇上万岁!皇太后圣安!”
声音洪亮而整齐,在殿内激起清晰的回音。
(根据相关资料,溥仪退位后,叩拜礼仪在逐步简化,此时仍行三跪九叩之礼,简化了单次称呼)
凌霄与隆裕皇太后互相对视一眼。
那一眼极轻,极快,却仿佛某种默契的传递。太后唇角极轻微地绷直,而凌霄的眼神则愈发沉静。
凌霄与隆裕皇太后看着殿中跪伏的官员,比起未退位时在太和殿的朝会,只剩下寥寥几十名官员,却各自带着鲜明的身份印记。
往日里三品以上官员挤满丹墀的盛况早已不再,如今这养心殿内,跪着的不过二三十余人,却比往日任何一次早朝都要沉甸甸。
最前排的文官是以几位帝师为首,朱益藩、陈宝琛等人恭敬地跪着,长长的辫子垂在脑后,脸上的皱纹里夹着岁月的风霜。
他们抬起头时,精明的目光中带着往日教诲天子的谨慎,维持着帝师最后的尊严。
如今肯来上朝的宗亲只有以宗社党为核心谋求复辟大清的一应人等。
——肃亲王善耆挺直腰背跪着,颧骨高耸的面容上刻着刻骨的执念;
他面色阴沉,目光锐利,像是一头濒死的狼。
恭亲王溥伟跪在肃亲王身侧,薄唇紧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朝珠,那是他内心焦虑时的习惯动作。
他们的朝服虽旧,却依然光鲜富贵,补子上的纹样清晰可辨,仿佛在固执地证明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