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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
帝俊和太一对坐于蒲团之上。
两者皆是面色低沉。
“之前我曾请示天道。”
“天道之意，是同意我等开战的。”
“我本以为，要么我们依旧天命在身，此战必胜。”
“要么天命眷顾巫族，让我等成为巫族崛起的垫脚石。”
帝俊沉声开口，眼中闪过一抹疑惑。
“但是如今，我却看不懂了。”
“天地分割，巫妖割据。”
“难道天道是想让我们与巫族共掌天地？”
太一听着帝俊的话，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一战，巫妖都是元气大伤。
妖族没了不周山，巫族少了两尊祖巫。
都没得到好处。
太一抬头道：“兄长，我。。。”
话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
“怎么了？”
帝俊疑惑问道。
太一面色惊骇，死死盯着帝俊的衣衫。
“兄，兄长。”
“你衣服为何脏了？”
这一次大战，帝俊并未直接动手，也没受伤。
正常来说，以他的修为，衣衫不可能沾染污秽。
但此刻，帝俊衣衫脖领子处，已然有些油渍。
袖口也有些许发黑。
帝俊闻言一惊，赶忙低头查看。
“衣衫污秽？”
一个恐怖的念头缓缓升起。
“这是，五衰大劫？”
五衰大劫，先衣服垢秽，次头上华萎，后腋下汗流，再身体臭秽。
直至生命走到尽头，而不乐本座。
帝俊一想到这个，身子不由发软。
纵然为大罗金仙，纵然为至高天帝。
但在死亡面前，恐惧犹在。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为什么？”
帝俊眼中掠过一抹疯狂，他实在无法接受这种结局。
“我领天命而来，纳万族归一，开前所未有之文明。”
“凭什么我会有这种结局？”
太一此刻也顾不得帝俊，赶忙观察自身。
五衰劫难的异象，此刻也在他身上有所应验。
只是情况比帝俊略好一些罢了。
面对死亡，太一倒是镇定许多。
“兄长，冷静。”
“我们尚且如此，那巫族推倒不周山，酿成天地大劫。”
“想来他们也好不到哪里去。”
“而且你之前的猜想，恐怕都错了。”
太一面色灰暗。
“天道既不想我们活着，也不愿巫族执掌宇宙。”
“我们当如龙汉，要为后来者让路。”
“天命，已经不再属于我们。”
帝俊道行修为不凡，终究还是压住心中恐惧，没有太过失态。
此刻听闻太一所言，不由惨笑。
“当初我们从太阳星出来，领受天命，意气风发。”
“还嘲笑龙汉三族。”
“如今看来，我们也好不到哪里去。”
太一默然不语。
与此同时。
巫族，祖巫殿中。
共工，祝融的尸体放置于此。
其他祖巫皆是面色悲痛。
因亲身参与大战，身上虽有污秽，但也没有太过在意。
只觉得是大战只是沾染的。
随意以法力清扫自身污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