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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军官看着秦佑一步步离开，她抬手，用手背抹去了脸颊上的湿润。
年轻军官坚定地站起身，她拔出插在血腥泥土上的断剑。
“大厦将倾，死的只有守在大厦里的人。”
“我愿意做那个人。”
“大夏斩妖司，死战不退！”
“号角声响，请君，为国赴死！”
冲锋号号声响起，大夏斩妖司，死战不退。
他们的身后是万家灯火，是数万百姓的家园。
他们承载着人类希望。
大夏斩妖司，不能退后，也不可能退后。
秦佑蹲在河边，河流清澈见底，她伸手撩起些水洒在护腕上，将护腕上的血腥痕迹清理干净。
静水流深，秦佑看着河流中自己的倒影，水面映出秦佑猩红的双眸。
秦佑揉了揉酸疼肿胀的双眼，她捧起一捧水洗了把脸。
秦佑捡起地上的剑，她径直朝着山里走去。
此时已经近黄昏，繁茂的枝叶遮挡住了夕阳，树影影影绰绰，秦佑走在山间的小路。
秦佑看着眼前的石砖屋子，她毫不犹豫抬起手，在她的指节将要触碰到木门的那一刻，吱呀一声，门开了。
秦佑的手顿住，老人的一身银饰环佩作响。
“你来了。”老人似乎早就知道秦佑要来，以她的腿脚不方便程度，只有提前站在门后，才能在秦佑敲门前打开木门。
老人脸上的皱纹落在秦佑眼中，秦佑隔着一层血雾，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秦佑后退半步，她躬身。
“麻烦您了。”
“我等你很久。”老人转身，拄着拐杖，“进来吧。”
很久吗？
秦佑算了算时间，从自己离开寨子，也不过三个小时而已。
不过确实度秒如年，在战场上的一分一秒都是漫长的。
秦佑低着头跟在老人身后，哪怕在现代社会，老人的屋子里用的依旧是昏暗的煤油灯。
“我见寨子里其他屋子里都装上了电灯。”
老人笑了两声，“寨子里早通上电了，只是我不喜欢用而已。”
老人还保留着最原始的生活方式。
“而且，我的孩子们惧怕灯光。”
老人带着秦佑走下石质台阶，“你看，我的孩子们似乎都很喜欢你呢，它们在欢迎你的到来。”
昏暗的灯光下，秦佑看的一阵反胃。
两个大缸摆放在房间中央，缸内黏糊的液体咕噜咕噜的冒泡。
站在大缸的不远处，秦佑能清晰的看到缸内的蜈蚣和蛇。
秦佑的指尖悬在罐子上方，罐口血符已经褪成铁锈色，罐底传来沙沙的抓挠声，像是枯叶刮过陶土。
老人伸出枯皱的手，三寸长的蜈蚣从缸内爬出，顺着老人的手向上爬，缠绕在老人的脖颈上。
老人将蜈蚣扯下扔在缸中，粘稠的药液溅出，落在秦佑干裂的嘴唇上，腥苦漫过舌尖。
“进去吧。”老人指了指大缸。
秦佑闭着眼，她跳入缸中。
液体浸透每一寸肌肤，蜘蛛和蜈蚣在她的身体上攀爬，蛇缠绕在秦佑脚腕，很少有人知道，秦佑最害怕虫子。
知道的人，已经不在秦佑身边了。
上京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