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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在玻璃上凝成霜花，林渊盯着微波炉里旋转的牛奶杯。昨夜蛋糕叉刺入的划痕还在台面，奶油渍里混着几点暗红——那是林雨摔倒时膝盖擦破的血迹。
"哥，领带歪了。"林雨蹦跳着凑过来，草莓发卡上的水钻折射出七彩色斑。她身上飘着陌生的茉莉香，与楚怀沙办公室的空气清新剂同款。
林渊的紫瞳在镜片后微微发亮，看见妹妹后颈的芯片蓝光比昨夜更盛。他状似随意地拨弄她发梢："换洗发水了？"
"楚老师送的礼物！"林雨转着圈展示新裙子，"他说我穿白色像天使..."
玄关镜突然炸裂。林渊揽着妹妹扑倒在地，碎玻璃中映出无数扭曲的蛇影。紫瞳开启到极致时，他看见瓷砖缝隙渗出的黑血正组成卦象：?未济卦，阴阳失位，火水未济。
手机在此时震动。监控软件弹出警报，昨夜被真气震坏的电子钟，此刻竟在自动回拨——00:07、00:06、00:05...最终停在2009年12月24日，正是小雨接受心脏手术的日期。
"哥？"林雨歪头盯着他紧绷的下颌线，"你出汗了。"
医院走廊的消毒水味让林渊稍稍清醒。护士站的小推车上摆着患者送的果篮，最顶层的杨桃切口处结着冰霜。他随手翻开今日手术名单，瞳孔骤缩——第七台心脏移植术的供体编号，与三年前边境行动中"阵亡"的侦察兵档案号一致。
"林医生，急诊科会诊！"喇叭里传来急促呼叫。
抢救床上躺着穿太极服的老者，心电监护呈现诡异的正弦波。林渊的紫瞳穿透患者胸腔，看见机械蜘蛛正在啃食冠状动脉。当银针触及檀中穴时，老者突然睁眼，用楚怀沙的声线低语："这份生日礼物可还满意？"
手术刀划过无影灯吊绳，林渊抱着患者滚下病床。坠落的灯架将抢救床劈成两半，飞溅的玻璃碎片中，他看见老者后背浮现北斗七星状针孔——与母亲临终前的针灸痕迹一模一样。
"让开！"凤九歌的朱砂符纸轰开气密门，"这是北冥宫的七星锁魂阵！"
老者躯体突然膨胀，机械蜘蛛从七窍喷涌而出。林渊的真气灌注银针，在墙面画出悬崖老者教过的避邪符。金芒暴涨的刹那，所有蜘蛛僵直坠地，化作冰晶粉末。
"你冲破了第二重封印？"凤九歌盯着他眉心若隐若现的金纹。
林渊的指尖拂过急诊科白板，紫瞳突然看到上面浮现血色文字：子时三刻，医学院停尸房。这是神农血脉觉醒的新能力——溯影，能读取物体残留的记忆片段。
夜色浸透解剖楼时，林渊在更衣柜找到生锈的铭牌。十年前他在这里当实习生，柜门内壁还刻着给小雨打气的涂鸦。此刻紫瞳穿透铁皮，看见夹层里泛黄的信封——是母亲的字迹。
"渊儿亲启：若你看到这封信，说明怀沙已对小雨下手。林家世代守护的神农墓在..."
冷风突然灌入脖颈。林渊旋身掷出手术刀，刀尖钉住飘落的银杏叶。叶片背面用冰晶刻着卦象：?未济卦，与今晨家中卦象呼应。
"这时候该说命运弄人？"苏晚晴倚着标本柜，寒月双环映出他手中的信，"你母亲为保神农墓，将我封入北冥寒玉。而楚怀沙为得永生，把亲女儿炼成蛊母。"
林渊的紫瞳燃起金焰，真气在经络中奔涌如潮。解剖台突然震颤，冷冻舱盖砰然弹开，坐起的尸体竟长着林雨的脸！那具冰雕般的躯体心口插着青铜残片，与神农鼎缺口完美契合。
"游戏提示。"冰傀发出楚怀沙的声音，"用你妹妹换鼎心，或者..."
走廊突然传来熟悉的哼歌声，真正的小雨抱着解剖学笔记走来，发梢沾着停尸房的霜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