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混沌决战10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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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〇二集：破碎的决心

混沌核心处，封神榜的虚影如倒扣的青铜巨鼎，将秦逸与天道化身困在中央。天道化身的素白道袍已染成血色，他抬手时，鼎壁上浮现出千万道金色锁链，每一道都刻着秦逸与凌仙的轮回印记——那是天道用他们千世羁绊凝练的“情丝锁”，专克弑神剑的暴虐之力。

“你以为燃烧神魂就能反抗？”天道化身的声音混着混沌轰鸣，锁链如活物般绞向秦逸，“本座在三十三天外看了你们十万年，每一世的眼泪、每一次的生死相随，都在替本座锤炼这锁链！”

秦逸的道袍已被撕裂，弑神剑上的星光忽明忽暗。他看见锁链逼近时，竟在剑刃上投下凌仙的倒影——第一世她为他穿针引线的手，第二世她替他挡刀的背影，第三世她在奈何桥递给孟婆汤时的泪光。这些画面化作锁链的尖刺，直取他道心最柔软处。

“休想！”他咬碎舌尖，用神血在剑刃上画出凌仙的眉形，“她的每一份心意，从来都不是枷锁！”弑神剑突然爆发出刺目星光，那些本该绞碎神魂的情丝锁，竟在星光中崩解成点点金箔，如同被风吹散的誓言。

天道化身的瞳孔骤缩。他看见秦逸的道体表面，正浮现出与凌仙共生的本命印记，那些被他亲手剪断的红线，此刻竟在混沌中重新编织，化作剑穗般的流光，缠绕在弑神剑柄上。更可怕的是，创世青莲的莲子碎片，不知何时已融入秦逸的血脉，让他每一次挥剑，都能带起青莲绽放的微光。

“原来……你才是真正的‘混沌之子’。”天道化身的声音第一次出现裂痕，他挥手招来封神榜的“天道剑域”，十二柄由法则凝聚的光剑从天而降，“当年创世青莲一分为二，半朵化出本座的天道，半朵……”

“半朵落在她的轮回盘里。”秦逸接住坠落的光剑，任由剑刃穿透手掌，却看见鲜血中浮现出凌仙的虚影，她指尖轻点，光剑瞬间崩碎，“你害怕的不是我们的羁绊，是她体内沉睡的原初之灵——那才是混沌真正的主人。”

记忆如闪电劈开识海。秦逸忽然想起凌仙的轮回盘碎片，想起她每一世眉间的红痣，那分明是创世青莲的瓣尖印记。天道化身真正恐惧的，从来不是他们的爱情，而是当两人的神魂共鸣时，会唤醒青莲中沉眠的原初之力，让混沌回归最本初的模样。

“既然知道，就该明白你们必死！”天道化身彻底狂暴，封神榜化作遮天蔽日的光轮，轮辐上刻满秦逸与凌仙的每一世死亡场景，“看着吧，这一次，本座连你们的残魂都要碾碎——”

光轮碾压而下的瞬间，秦逸忽然听见凌仙的声音在识海深处响起：“还记得我们刻在姻缘树上的字吗？”他抬头，看见剑刃上的星光凝聚成她的笑脸，“‘纵使天道崩，不拆并蒂心’……”

“对，不拆并蒂心！”秦逸暴喝一声，将弑神剑刺入自己心口。创世青莲的力量与弑神之力在体内轰然炸开，他的道体如瓷器般裂开，却有七彩光芒从裂缝中溢出，在混沌中拼出凌仙完整的虚影。

“秦逸！”虚影伸手抱住他即将崩解的身躯，“用我的残魂做引，斩向封神榜的‘命轮中枢’——那里藏着你每一世被抹去的记忆！”

秦逸感觉有温热的力量涌入眉心，无数被天道封印的画面涌来：凌仙在创世青莲旁诞生的场景，她为了陪他轮回，自愿碎掉神格的瞬间，还有混沌初开时，他们作为原初之灵的两缕分魂，在星海中第一次触碰的画面。

“原来……我们本就是一体。”他握住弑神剑，剑刃上同时流转着创世的七彩与弑神的墨黑，“你护了我十万年，这次，换我劈开这混沌！”

天道化身想要阻止，却发现光轮的命轮中枢正在秦逸的目光中显形——那是个镶嵌在封神榜核心的金色齿轮，每一道齿痕都刻着秦逸与凌仙的轮回轨迹。秦逸挥剑的瞬间，齿轮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那些被剪断的红线，竟从剑刃上生长出来，重新连接起每一世的断点。

“咔嚓——”

齿轮崩裂的声音比混沌初开更响。秦逸看见天道化身的身影在光华中透明，封神榜的虚影如破镜般碎成千万片，每一片都映出凌仙微笑的脸。他的道体终于支撑不住，单膝跪地，却看见凌仙的虚影正将他的神魂碎片一片片粘合。

“疼吗？”她的指尖拂过他崩裂的眉心，那里正浮现出原初之灵的印记。

秦逸笑了，笑得咳出金血：“疼，但比不得你每一世为我承受的轮回之苦。”他抬头望向混沌深处，那里的天道本源正在崩塌，露出其后闪烁着微光的原初核心，“现在，该唤醒真正的我们了。”

凌仙的虚影忽然化作星光，涌入他的识海。秦逸感觉有什么在灵魂深处苏醒，不是弑神者的暴虐，也不是天道的威严，而是混沌初开时，那道与凌仙共生的原初意识。他站起身，弑神剑在手中化作流光，剑身上缠绕的不再是黑焰，而是七彩莲瓣与红线交织的光带。

“最后一剑。”他望向天道化身惊恐的眼，“为了十万年的轮回，为了每一世的糖糕与老槐树，为了——”

“我们从未真正分开过的灵魂。”

剑光闪过的瞬间，混沌核心发出太阳般的光辉。秦逸感觉自己的神魂正在与凌仙的残魂融合，那些破碎的决心，终于在混沌的废墟上，拼凑成比天道更坚韧的存在——那是爱，是跨越时空的羁绊，是连混沌都无法吞噬的，属于他们的故事。